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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3:40 作者: 宋雨桐/宋語桐
小巧的身影頓時消失在起居室,風御海被她這麼一推,索性懶洋洋地坐在地上,唇角的笑紋一直延伸到眼角。
「二少爺,你怎麼啦?」午夜一進門看見風御海竟然坐在地上傻笑,嚇得心臟都快麻痹了,忙不迭奔上前將他扶起來。
這……不會是剛剛飛車大賽的後遺症吧?讓二少爺連坐在椅子跟地上都搞不清楚了?最可怕的是二少爺竟然還在傻笑……
「我沒事。」風御海笑著甩開他的手,利落地跳起身,走到吧檯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進嘴裡。
「二少爺,你真的沒事?」瞧他那利落不已的身手是沒事,但是他臉上始終未減的笑可就大大有事了,他很少見到二少爺笑,就算笑也只是維持幾秒鐘,哪會像今天一樣,都快要跟三少爺一個樣了。
三少爺生來愛笑是眾所皆知的事,打從三少爺從娘胎出來他就是個愛笑的娃兒,樂觀溫和,只要不惹惱他的話,三少爺絕對是最溫柔的男人,是女人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白馬王子。
二少爺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笑值千金,誰有那種本事一大早就付上萬兩銀子博他笑了又笑?
「午叔,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嗎?」他可是難得心情這麼輕鬆愉快。
「二少爺……呃,今天心情很好?」
「是啊。」
午夜沒想到他答得這麼慡快,心裡也不禁感染到他的好心情。
「午叔,你們換好褲子了沒有?」於常安在起居室門外叫道,心裡兜著、念著的都是風御海的腿傷,她可不能真讓他因為救她而成了瘸子,那不只他會恨死她,她也會恨死自己。
替他動完刀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已經到醫院看過他腿傷的X光片,那裡的醫生替他處理得極好,應該不至於有任何後遺症,但事有萬一,凡事還是得小心才是。
經於常安這一喊,午夜才猛然想起自己進來的任務,但他看了一眼行走自如的風御海,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自己進來幫他脫褲子。
「只是個玩笑,逗逗她而已,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夜,不必再管我。」
「喔,好的,二少爺。」午夜愣愣地看他一眼,緩緩地轉身走出去。
玩笑?二少爺竟然跟一個女孩子開玩笑?真是天下紅雨了!
「換好了嗎?午叔。」在午夜打開門後,於常安慌慌張張地問。
「呃,好了。」午夜點點頭,還想說什麼時,她早已奔了進去,不久,就聽見她生氣的咆哮聲----
「風御海,你這個說謊的小孩!你怎麼可以騙我?你的鼻子將來一定會變得跟大象一樣長 ……」
聲音突地消失了,午夜搖著頭走開,臉上儘是止不住的笑意。
☆ ☆ ☆
他竟然吻她?他怎麼可以吻她?
捧著一張像被開水滾過的臉,於常安像只慌亂的兔子般匆忙奔進自己的房裡,並把門給鎖上。
「安安,開門!」風御海在門板上敲了兩下。
她瞪著門板,不安地在床邊走來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要想到剛剛在起居室的那個吻,她就覺得快要被火給活活燒死了。
她已經儘可能遠離他了,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吻她呢?
「安安!」
又聽到他在喚她,她索性伸手把耳朵給捂住,沒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就不會這麼亂七八糟了吧?
「快開門!」風御海不耐地在門外低吼。
他的吻有這麼駭人嗎?他只不過情不自禁地輕輕在她唇邊碰了一下,她就嚇得將他一把推開跑到房間躲起來。
「怎麼回事?二哥。」
聽見風淮恩的聲音,風御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旋轉腳步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黑子抓到了嗎?」
「嗯,不過他會無罪釋放。」黑子根本就是直接跟著警察走的,配合得不得了,沒有人贓俱獲,任何人都定不了他的罪,他何懼之有?
「這是想當然爾的事。」不然他就不叫黑子。
「安安怎麼了?受傷了?還是……」
「毫髮未傷。」風御海打斷了他的猜測,並睨了他一眼,「黑子的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身子未痊癒,還得休養好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你不要來煩我,知道嗎?」
聞言,風淮恩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後笑得詭譎,「你要休息多久?婚禮要延期嗎?」
「婚禮?」
嘖嘖,瞧他那副大受驚嚇的樣子!
「你不會壓根兒忘了這件事吧?二哥。」
風御海挑起眉,瞪了他一眼,「當然沒有。」
「那……」
「到時候再看狀況吧。」風御海煩躁地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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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就為了一個吻整整躲了他三天,連他的死活也不顧了,這三天來她這個特別看護一點也不盡職,連看都沒來看他一眼。
風御海高大的身影半倚在窗邊,眺望著曼哈頓的璀璨夜色,狀似悠閒,實則煩悶至極,一雙俊眉像打了好幾個死結般鎖成一塊。
「二少爺,喝點雞湯吧。」蘭嫂一臉和藹地笑,將雞湯端到他面前。
「蘭嫂,先擱在桌上吧,現在應該還燙著,我待會兒再喝。」
又來了!這是三天來風御海千篇一律的台詞,結果每回湯都是白煮的,他根本連喝都沒喝。
「熱度剛剛好,現在不喝就要涼了。」看這次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風御海微微一愕,回眸看了蘭嫂一眼,伸手端過她手上的雞湯,「我知道了,蘭嫂,你先去休息吧,晚了。」
「二少爺,你一定要喝下啊,別浪費了。」蘭嫂不放心地又叮嚀了一句,微胖的身軀依舊沒有走開的意思。
「蘭嫂,你今晚很不一樣。」感覺她一副有話想說的模樣,風御海索性端著雞湯走到桌旁坐下,邊吃邊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啊?二少爺……」
「蘭嫂,你就像自家人一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呃,那我就直說嘍。」說著,蘭嫂小心翼翼地看了風御海一眼。
「我在聽。」
「是這樣的,那個於醫生她好像病了……」
「什麼?」風御海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蘭嫂,「你說什麼?安安病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是於醫生不讓人說的,她說她自己就是個醫生,有病沒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算病了,她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可是……」
「說下去。」
「可是她看起來很不好,我今天送晚餐過去的時候,她似乎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我不太放心,所以……」
風御海不等蘭嫂把話說完,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房門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半天也沒人應聲。
他示意地看了蘭嫂一眼,她配合地走上前抬手又敲了敲門,「於醫生,我是蘭嫂,給你送消夜來了,你替我開開門好嗎?於醫生。」
響應他們的依然是寂靜無聲。
「二少爺,於醫生會不會是在洗澡?那裡隔音設備好,可能聽不見我們在喚她。」蘭嫂猜測道。
「去把備用的鑰匙拿過來把門打開。」
「是,二少爺,我馬上去。」蘭嫂看他一臉嚴肅不已的模樣,這幾日心上的焦急一下子全涌了上來,慌忙地奔到房裡拿了鑰匙後又奔回來,親自把門給打開。
風御海站在門外放眼掃去,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浴室門卻微微掩著。
「你先下去吧,蘭嫂,我想跟她私下談談。」他高大的身影杵在門邊,讓站在他身後的蘭嫂根本看不見房裡的狀況。
「二少爺,於醫生在裡頭嗎?」若在,為什麼不應門?
「嗯,她還在跟我生氣,你先下去吧,不會有事的。」
「是,二少爺。」蘭嫂不安地走開。
她一走,風御海便走進來將門給關上,信步走到浴室門前敲了兩下,「安安,你若再不出聲我就進去了。」
還是沒有聲音……
風御海終於皺起了眉頭,直接將門給推開,卻見於常安整個人倒在浴缸里像是昏了過去。
「安安!」他喚了一聲,連忙走進浴室一把將她從浴缸里抱起,當他的手一觸及浴缸里的水,不由得發出一陣低咒,「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