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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0:56 作者: 小狐狸菌
燭火透過帳幔的縫隙照進來,帳內昏黃曖昧,他逐漸放鬆下來,摟著段澤的脖子回吻過去,又被更加激烈的索取逼得潰不成軍,一雙眼眸噙著淚花,水光瀲灩。
忽的頭頂一輕,如雲的髮髻散下來,珠釵「叮鈴噹啷」落在緞被裡,又很快被掃到了床下。
上衣被解開,溫熱的掌心揉上他的小腹,又撫過纖細的腰肢,摸索了一陣,遍尋不得結扣,似有了些躁意。
「等等,別撕……」江知也仰頭蹭著他的唇,輕喘道,「弄壞就沒有了。」
段澤稍稍退開了些。
江知也爬起來,解開羅裙,又將其他礙事的東西統統摘掉。
「玎璫」一聲,羅裙裹著環佩被扔到了地上。
又是一陣窸窣,一串珍珠瓔珞也滑了出來,帳幔開了一條縫,倏忽緊閉,接著便響起了一聲/高一聲/低的模糊呻/吟。
夜色愈發深沉,月光模糊了樹梢。
陳命兢兢業業地守在門口,時不時咳嗽兩下,提醒裡面的人輕聲。
畢竟扮的是啞女。
他一咳嗽,那夾著啜泣的低/吟和求饒便會驟然消失,似乎是被盡數強行堵了回去,只餘下床架晃動的「吱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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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段澤仿佛吃錯了藥,又凶又狠,直到深夜還餘興未盡,令人難以承受。
江知也甚至沒能起來用早飯,將近午時才醒。
僕從換過被褥之後,他懶洋洋地卷在被子裡,渾身酥軟,連根手指都不想動。
段澤端了飯進來餵他。
「來,吃點東西。」
江知也聞著飯香滾到床邊,蠕動了兩下,放棄道:「我起不來。」
段澤擱下餐盤,抱他起來,往他身後塞了兩個軟枕,然後端起粥,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江知也張口咽下。
胃裡泛起舒適的暖意,他慵懶地眯起眼。
「好吃嗎?」
「好吃,還要。」
「坐正點,別嗆著了。」
江知也被餵了大半碗粥,渾身上下洋溢著飽腹後的滿足,幾乎要癱在軟綿綿的枕頭裡眯過去了。
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睜開眼,問道:「你大清早上哪去了?我醒來過一次,沒找見你人。」
「去見陳千山了。」
「啊,這麼勤勉?是計劃有什麼變動嗎?」江知也打了個哈欠,「目前暫時沒我什麼事兒吧?被你這麼折騰一晚,我得歇幾天。」
「不是議事。」段澤替他將碎發撥到耳後,眼底浮現出一絲促狹,壓低聲音,「把他臭罵了一頓而已。」
江知也:「?」
「客居用了催情的香料,害我的人受了傷,這就是陳氏的待客之道嗎?實在無禮至極!」段澤學著痛罵陳千山的腔調,說完自己先笑了,「他是真的很想要陳氏家主之位,為表歉意,不僅撤走了客居四周的侍衛,還允許我調風澤堂的人過來。」
江知也眼睛噌地亮起來:「意思是……」
「不出門的話,不用裝啞巴了。」
「那我——」
「今天不行。」段澤伸出食指按在他唇上,「我讓陳命去據點抽調人手了,一來一回,大概要半天的時間。何況,你起得來?」
「……!」
江神醫惱羞成怒。
當夜段某人差點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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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流雲渡的「江知也」動作很快。
到玉林不過三兩日,夢溪那邊就有了動靜。
探子回報說,陳留行不知收到了什麼消息,匆忙帶走了山莊中大部分精銳侍衛,朝著洛水橋的方向去了。
陳千山大喜過望,來找段澤商議。
「不急著動手。」段澤道,「才這點時間,若陳留行發覺什麼不對,很快就能反應過來,調頭迴轉。再等等,等他差不多到洛水橋,就算發覺不對想回頭也晚了。我的人可以先和你去夢溪,你答應我的那件事別忘了。」
陳千山點頭稱是。
這些年他以遊歷之名在外,也拉攏了一些勢力,但要靠這些人把陳留行從家主之位上掀下來,怕是還沒事成就已經開始內訌了。他自己也有在暗中培養心腹勢力,可惜陳留行盯得太緊,幾來沒成氣候,最終還是得借風澤堂的手。
不過手裡的人再不成氣候,這回也得拉出來打頭陣,先行潛入陳氏山莊。因為風澤堂動手的條件之一,就是毀掉劍廬。
兩人約定,動手當天以劍廬爆炸的聲響為號。
一旦劍廬被毀,風澤堂從計劃開始那日起瞞天過海、一點點運送到南派的所有人馬都會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價幫助陳千山攻下陳氏山莊。
能不能順利炸毀劍廬,對陳千山來說事關重大,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夢溪。
為了確保劍廬能被炸掉,陳千山打算借身份之便,親自回陳氏山莊進行布置。
剛到門口,他就被客客氣氣地攔了下來。
「二公子回來得真是不巧。家主出門之前親口下令閉鎖山莊,誰也不准進入……哎!二公子,真的不能進,還請公子莫要為難我們。」
「誰也不准進?」陳千山冷聲道,「陳氏二公子連自家大門都進不去,豈不讓人笑話?!」
「家主前日剛離開,若是二公子不信,大可追上去問問。」
陳千山:「……」
他這個大哥真是多疑又謹慎,出個遠門,竟然直接閉鎖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