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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0:56 作者: 小狐狸菌
    「烤栗子的師傅手藝確實不錯。」段澤也坐下來,「還有嗎?」

    江知也翻了個白眼:「自己烤。」

    「小氣。」段澤也拿了個夾子,坐下來,「給我騰點地方……呼,暖和。」

    「你擠到我了。」江知也說著,還故意往他那邊擠了一下。

    段澤瞟了他一眼,夾出一塊小煤炭,在兩人之間畫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看見了麼?蹭掉的話,就是你在擠我。」

    江知也:「???」

    宋阮捂著嘴偷偷笑起來。

    九九消寒圖上的最後一朵紅梅終於被填滿。

    薛峰已經數次寫信來催促,問他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言辭之中多有不滿,在信里寫道:「他對陳野好,那是對你好嗎?江神醫千萬不可糊塗……要是那個姓段的繼續纏著你不放,老子就把他的腿再打斷一次!」

    江知也:「……」

    他面無表情地把信燒了,寫了封回信。

    「段澤最近要去殺人,你暗中跟著,看情況相助。」

    薛峰收到信:「???」

    他啐了一口,罵了聲晦氣,扛起大砍刀找花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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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傳玉面郎要一雪前恥,準備血洗段府,將叛徒的腦袋一個一個燈籠似的串起來,掛去門口;尤其是那趁火打劫見死不救的大哥,更要活活扒了他的皮,風乾起來做成風箏,放到天上去。

    段家長公子簡直成了驚弓之鳥,整天龜縮不出,還把大半個風澤堂都調來了段府,守得密不透風。

    就在大家都以為不日即將迎來一出激動人心的好戲之時,段家長公子毫無徵兆地在自己屋裡失蹤了。

    據說,當夜值守的兩位副手什麼動靜都沒聽見。

    正當風澤堂眾人群龍無首、亂作一團時,段府的大門緩緩打開,段澤冷著臉跨過門檻,在無數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緩緩走進前堂。

    他一撩衣擺,在主位坐下,氣定神閒地一一掃過那些熟悉的面孔,勾起唇角,朗聲道:「諸位,許久不見。」

    有人被他氣勢所懾,下意識地應道:「堂主……」

    身旁有人趕緊拽了他一下,低聲道:「瞎喊什麼,他早就不是堂主了。」

    瞬間段澤的目光掃了過來。

    「我不是堂主?那誰是?」他微笑著站起來,眼底卻盛滿寒霜,冰涼一片,「回答我,王鼎。」

    那個被點到名的傢伙不自覺哆嗦起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段澤一步一步走過來,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劍刃散發著冷厲的寒芒,映照出他驚恐的眼神。

    「回答我。」

    王鼎咽了口唾沫,左右看看,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稍稍安心,道:「你、你失蹤快有一年,要不是段、子成公子……風澤堂早沒了,你還有臉自稱堂主!」

    「唰——」

    溫熱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濺在側臉上,愈發襯得段澤臉頰白皙如玉。

    「說得很好,送你一程。」他漫不經心地甩乾淨劍上的血,抬頭問道,「還有誰覺得我不是堂主?」

    前堂鴉雀無聲。

    許久,又有人道:「今天你只有一個人,難不成還想殺光我們?」

    「誰說我只有一個人?」段澤瞟向他,又望向神色各異的眾人,長劍一旋,鏗然入鞘,「今天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追隨我,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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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好^ ^!

    第33章

    收回風澤堂的過程十分順利,乾脆利落地處理了幾個刺頭之後,無人再敢有異議。

    段澤沒有繼續為難剩下的人,只是吩咐他們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搬回流雲渡。畢竟全死光就沒人幹活了,他不可能拿個空殼回來。

    「都散了吧。」

    直到此時,守在門外的傅陵游才鬆了口氣,快步穿過人群,到段澤身邊低聲道:「花醉說,他在段府的書房等你。」

    「嗯。」段澤又和他交代了兩句,安排妥當之後離開前堂,沿著長廊緩步前行。這裡是段府,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

    很快便到了書房。

    一推門。

    花醉正在裡面,端著一盞熱氣騰騰的茶,笑吟吟地招呼道:「喲,這不是咱們段堂主麼。坐啊。」

    段澤沒搭理他,從懷裡掏出一副皮手套戴上,徑直走到書架前,摸索一陣,按下機關。

    書櫃緩緩向兩側打開,露出黑黢黢的地道來。

    「燈。」

    花醉放下茶盞,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燈盞,跟著他一起下去了。

    暗室之中,燭光幽幽,伴著老鼠似的窸窣動靜。

    這裡竟然有人在。

    段澤順著台階,不緊不慢地一級一級往下走,望向那道人影,眼底寒涼:「好久不見了,兄長。」

    段子成不知被綁了多久,形容憔悴,奄奄一息地靠在在牆上,一見到燭光,就驚恐地往角落裡縮去。

    「躲什麼?」段澤走到他跟前,半蹲下來,強硬地扳過他的下巴,「做風澤堂主的感覺如何?」

    段子成渾身抖如篩糠,囁嚅道:「你……我……我……」

    段澤轉頭問花醉:「你把他毒傻了?」

    「冤枉啊,段堂主。」花醉攤手,「我只是按照計劃,把他弄暈了關在這裡而已。對付這種貨色,還用得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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