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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5:00:56 作者: 小狐狸菌
「混帳!你幹什麼!!!」傅陵游勃然大怒,鬆開一隻手去揪他,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也扔下去陪葬。
「哎哎哎你別撒手!」江知也趕緊幫忙拉了一手繩子,「不是,你急什麼?我扔准了啊。」
煙霧彈掉下去,「砰」地炸開,陳氏那邊頓時瀰漫開來一片煙霧,隨著風往下飄去,並沒有波及到傅陵游帶來的人。
傅陵游:「……?」
這小少爺運氣還挺好。
既然沒事,也犯不著在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發難。
他重新抓住繩子,臭著一張臉,努力無視纏在身上的某個存在。
江知也繼續纏著他,頗為悠閒地掛在他身上,毫無眼力見地道:「餵。本少爺幫了你,你怎麼連句謝謝都沒有?」
傅陵游:「?」
江知也嘀咕道:「段澤還會說謝呢。」
他雖然住在流雲渡,但並不算風澤堂的人,也沒怎麼和段澤手底下的人打過交道,頂多混個臉熟。
沒想到這個姓傅的這麼不好相處。
傅陵游:「?????」
謝什麼謝,沒把你丟下去算不錯了。
到了山崖頂上,除了拉繩的,還有三人守在昏迷的段澤身旁。傅陵游一爬上去,就把江知也往前一推搡,冷聲道:「捆起來!」
「什麼!?……你們……放開我!唔!!」
江知也根本沒想過段澤手底下的人會突然發難,毫無防備被推倒在地,還沒掙扎兩下,就被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嘴裡還塞進了個破布團。
山崖頂上還有幾匹馬,幾個人七手八腳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段澤扶上馬,傅陵游也上了馬,小心地將段澤護在懷裡。
有人將捆好的江知也押了過來,向傅陵游請示:「傅公子,這人要怎麼辦?」
傅陵游冷冷地看了眼江知也,道:「拿根繩子拴在馬後面,讓他自己走。」
江知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唔唔唔!!!唔——!」
傅陵游皺起眉,俯身鉗住他的下巴,粗暴地將人擰過來:「你自己做了什麼爛事,自己心裡清楚!叫什麼叫,沒殺了你就該叩頭謝恩了。再嚷嚷,我割了你的舌頭!」
江知也氣得眼眶都紅了。
然而不管他再怎麼掙扎,還是被一根麻繩拴在了馬後面,生拉硬拽地拖著走。
-
數匹馬在蜿蜒狹窄的山道上踏著碎步前行。
所幸為了照顧段澤,速度不算快。
從這片山崖下去,便不再是夢溪的地界,出了夢溪,陳氏的人就沒那麼容易追過來了。
傅陵游安排得很周到,趕在日落前到了一處破舊偏僻的宅子落腳,院子裡停著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甚至還有大夫在那裡候著。
大夫看完過後,說段澤的傷勢不是太嚴重,只是流血過多,再加上連日奔逃的疲憊才昏迷不醒的,吃點補氣血的東西,再多睡幾覺就行。
傅陵游緊蹙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
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生怕一個鬆懈,辛苦救出來的好兄弟就沒了。
到了後半夜,段澤醒了過來。
傅陵游正坐在床邊犯困打盹,聽見動靜立刻驚醒,湊上前來問道:「你醒了。感覺如何?渴不渴?餓不餓?灶上還熱著東西,我去給你端來。」
「我……」段澤思緒非常不順,疲倦地閉了閉眼睛,許久,才想起自己要問什麼,「陳野呢?」
「人我給你逮回來了。話又說回來,你幹嘛非得帶著他?」
「他在哪?有沒有……受傷?」
「好得很,在柴房裡呆著呢。你自己都快沒命了,還——你上哪去!?」
「你讓他睡柴房?!」段澤聲音虛弱,但仍隱含怒意,捂著胸口的傷撐著坐起,想下床又使不上力氣,「扶我起來。他肯定又……又要生氣了。」
傅陵游:「啊?」
傅陵游:「不是……哎你……好了好了我扶你去。小心點。」
昏暗的柴房裡。
江知也被五花大綁著,嘴裡塞著布團,身上到處都是擦傷,眸子裡水紅一片,淚痕幹了又濕,蜷縮在柴垛間,因為飢餓止不住地發抖。
段澤進來,見到他這副悽慘可憐受盡委屈的樣子,腦子嗡地一聲。
「傅陵游!」他猛地轉身,動作之大,傷口都崩裂開了,啞聲道,「你做了什麼?你對陳野做了什麼!??」
傅陵游被嚇了一跳:「什麼什麼?怎麼了這是?」
段澤怒急攻心,一下沒緩過勁,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口鼻間瀰漫開血腥味,胸口的紗布上滲出大塊大塊的血跡,整個人搖搖欲墜。
「不是,我……他!?」傅陵游慌了,「我真沒對他做什麼,只是關在了柴房裡,沒給吃的……」
段澤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地撲到江知也身邊,扶起他,拿掉嘴裡的布團,用力晃了晃:「陳野,陳野?你沒事……呃!」
江知也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張口狠狠地咬住了他肩膀,目光兇惡,大有撕下一塊肉來的架勢。
「你#%&*忘恩負義……小人……#&@*%拆橋……」
「嘶——」段澤疼得蹙起眉,用冷冷的眼神制止住了想過來幫忙的傅陵游,轉而輕輕拍著江知也的後背,溫聲安慰道,「是傅陵游沒弄清楚,他肯定聽岔了……沒有不管你,我剛醒就來找你了,對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松嘴,我讓他給你解了繩子,再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