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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8:08 作者: 一棵綠樹
次日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門口傳來小肥啾薅門的聲音,卻被寒月及時抱走。
姜聞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湊過去親了親,然後環抱住他精瘦的細腰,傻乎乎地笑了一聲。
這個大美人,現在是自己的啦!
帳子裡光線昏暗,姜沉羽似乎還未醒,依舊緊閉雙眼,呼吸均勻。
纖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姜聞音生出一絲嫉妒,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睫,然後挑起自己的一縷長發,用發梢他鼻尖慢慢掃動。
身下的人還是未有動靜,她玩的起興,一會兒摸摸他高挺的鼻樑,一會兒又摸摸他的而過,一刻也不停。
直到指腹碰上喉結,被一把抓住,姜沉羽睜開雙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模樣。
玩弄著她纖細的手指,姜沉羽挑了挑眉,聲線慵懶低沉,「看來昨夜還是太過手下留情。」
說著,便翻身將她壓住。
早晨剛醒的男人不能惹,經歷過昨夜,姜聞音身上還有些酸痛,自然不敢再跟他胡鬧,忙軟聲求饒道:「別別別我錯了。」
雖說兩人情況特殊,沒有公婆需要敬茶,但再鬧下去怕是要到中午才能起床。
姜沉羽本意也只是嚇唬她,沒有別的意思,所以只是親親她的額頭,便放開了她。
姜聞音抿唇一笑,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撒嬌道:「我們就這樣躺著,賴會兒床再起來好不好?」
就蓋著棉被純聊天,什麼也不做。
姜沉羽將大掌搭在她的肩頭,緩緩地摩挲著,嗯了一聲。
於是新婚第一日,兩人睡到早飯過躺才起,等到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外面太陽已經升至正空。
院子裡還掛著紅綢,保持著昨日成親的模樣,侍女們動作都很輕,唯恐打擾兩人。
姜沉羽牽著她的手,去了宅子西面。
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門口種著一樹梅花,推門進去,庭院裡空落落的。
「這是哪裡?」姜聞音好奇。
「我母親跟兄長的牌位。」姜沉羽徑直走向唯一開著的門,表情平淡,「陸無暇閒得無事,命人將她供奉於此。」
他看起來並不在意母親牌位的樣子,可姜聞音卻想起他幼時的經歷。
身為皇后嫡幼子,本該享盡榮華富貴,千嬌百寵般長大,五歲時卻親眼目睹了父親親手殺死母親跟兄長的畫面。
一夕之間,溫暖的家分崩離析。
外家滿門被滅,他也不得不扮做女人,藏匿於朝臣家中,忍受縮骨後帶來的刮骨之痛。
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經麻木。
陸皇后的牌位很簡單,通體漆黑的檀木,字是用金粉寫的,筆鋒銳利,姜聞音認出那是姜沉羽的字。
旁邊放著的,則是先太子的牌位。
她拿起旁邊的香點著,分給沉默不語的姜沉羽,拉著他跪下去,磕了三個頭說:「新媳姜瑩給母親請安,請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趙衡。」
她說話的時候,姜沉羽側首靜靜地看著,漆黑幽深的眸子裡一片柔意。
「別顧著發呆,你也說說話呀。」姜聞音扭頭拽拽他的衣袖。
姜沉羽沉默片刻,望著面前的牌位,面無表情道:「你們若是在天有靈,那便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為你們報仇的。」
兩人一同叩首,然後把香插進香爐。
望著那裊裊升起的青煙,姜聞音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總有一天會後悔。」
她的眼神堅定,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姜沉羽定定地看著她,過了好半響,將她摟進懷裡低聲道:「嫁給我,便要乖乖地陪我一輩子。」
永遠不許離開,除非他死。
姜聞音心軟軟的,拍拍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母親跟大哥看著呢。」
姜沉羽哂笑一聲,鬆開她。
離開前,姜聞音折了捧梅花,找來一個白瓷花瓶,將它們插進去放到陸皇后的牌位前,然後牽著姜沉羽的手離開。
為了調節氣氛,走到半路她突然鬆開手,站在原地不動。
姜沉羽駐步回頭,眉眼清雋。
姜聞音笑盈盈地擺手,「你先往前走,不許回頭。」
姜沉羽搖頭,想看看她在打什麼主意,便慢悠悠地轉身往前走,同時聽著背後的動靜。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小跑著過來輕輕跳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壞笑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姜沉羽低笑一聲,雙手托住她的臀。
她的重量對於他來說,可以稱得上輕飄飄三字,可他的走到很慢,每一步都十分穩健,如同對待珍寶般。
新婚的這段日子,兩人過的很「精彩」。
姜聞音那兩本畫冊,不知怎地被翻出來,姜沉羽打著學習的旗號,帶著她一一嘗試。
姜聞音的下線每天都在被打破。
從最開始的羞於讓寒月進來伺候,到最後臉不紅心不跳,她經歷了太多。
開春後,北方冰雪消融,萬物好像一夜之間復甦,柳樹枝頭冒出了綠芽。
這意味著,修整了一個冬天的土地,即將又要迎來戰事。
這幾日,姜沉羽又恢復以前的忙碌。
早出晚歸,有時姜聞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回來過,所以自然便清心寡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