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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8:08 作者: 一棵綠樹
    姜沉羽施施然起身,回頭垂眸看她,然後突然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叼著軟肉用牙齒狠狠磨了磨。

    「嘶。」姜聞音倒吸一口涼氣,感受到股鐵鏽味。

    姜沉羽:「這是利息,剩下的之後再找你取。」

    姜聞音捂著唇,眼珠子轉了轉。

    也不知道到時會是誰占誰便宜。

    姜沉羽又捏了捏她後頸處的軟肉,「我是誰?」

    姜聞音這次乖巧地承認,「是我姐姐。」

    姜沉羽嗯了一聲,又說:「以後你可以喚我哥哥。」

    姜家四姑娘這個身份之後他應該不會再用。

    還叫哥哥,美得你。

    姜聞音胡亂地點頭,催促道:「快走吧,徐缺快要等著急了。」

    看出她在敷衍,姜沉羽沒說什麼,掐了把她臉頰上的軟肉,又從窗戶躍出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夜風從窗戶鑽進來,帶著絲絲涼意。

    「白打扮得這麼漂亮。」姜聞音嘀咕一聲,給自己披了件外衫,把窗戶關上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清晨,姜聞音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寒月驚訝道:「小姜姑娘,你的嘴巴怎麼了?」

    姜聞音下意識摸上去,才想起來昨夜的事情,自己嘴巴被咬破了,現在下唇腫的老高。

    她隨便扯了個謊,「我昨晚夜裡餓起來吃點心,不小心咬到了。」

    桌上糕點被姜沉羽吃的不剩下幾塊,寒月沒有懷疑,只是讓她吃東西的時候小心點,把洗臉水放下,去寒霜屋裡拿了盒藥膏給她。

    藥膏是淡綠色,抹在唇上很清涼。

    「小姜姑娘,昨日行程耽擱了,我們今日還要出發嗎?」寒月邊整理床鋪邊問。

    姜聞音瞅了她一眼,不高興地說:「不了,行程取消,我們就留在肅陽不去鳳池了。」

    她之前打算去鳳池,是不知道姜沉羽真正的身份,擔心他的安危。

    可現在知道了,便不打算再去。

    以姜沉羽的身份,身邊保護他的人多的是,用不著自己擔心。

    寒月肯定知道姜沉羽的身份,還這麼問,著實讓人生氣,姜聞音一連幾日都對她很冷淡,有事只喊錦娘。

    經歷柳珏一事,肅陽城的守衛越加森嚴。

    陳棠拿不準多少人知道裴夫人的行蹤,擔心再有人上門,便把小院隔壁的宅子買了下來,安排一隊護衛住進去,時刻保護小院。

    有這群護衛在,之前在門前閒言閒語的鄰里越發膽懼,路過小院門口都行色匆匆,不敢多看一眼。

    姜沉羽離開後的第十天,姜聞音收到他的信。

    信里只有幾行話,簡單地報了平安,主要的是一同送來的包裹,裡面好些話本和吃食。

    以及……一盒銀票。

    姜聞音不爭氣地流下羨慕的淚水,並決定把自己記仇的小本子拿出來,幫姜沉羽划去一頁。

    沒辦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臨近深秋,肅陽的氣候突然冷下來,這筆錢便有了用處。

    眾人都要添衣,姜聞音身邊只有寒月會做衣服,人手不夠,和寒月姐妹倆商量後,姜聞音決定在成衣鋪子買成衣,不滿意的地方回來再改。

    有衛娘子相伴,裴夫人近來開懷許多,便沒有拒絕一同出門。

    肅陽乃邊境之城,每年與戎狄衝突不斷,但城內卻有許多賣怕皮子、藥材和寶石的狄人。

    姜聞音先逛完成衣鋪子,給每人都添置兩件衣服,然後把賣藥材和寶石的鋪子都逛了一遍。

    去藥材鋪里逛,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大周沒有的植物,就像上次發現的辣椒一樣。

    可惜一無所獲,她便順手買了些冬蟲夏草、雪蓮和貝母等藥材,就當是……買特產了。

    賣寶石的商人很實誠,一小袋各色寶石,居然只要姜聞音拿頭上的金簪換。

    因為她的金簪做工講究,蝴蝶做的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展翅飛走。

    金簪是姜沉羽給她買的,雖然精緻少見,但顯然比不上這袋寶石值錢。

    做完交易,雙方都覺得自己賺了。

    幾人盡興而歸,卻在回去的巷口,碰上一個不願意看見的人,寧昭遠的新夫人許氏。

    旁邊還有個老婦人,兩人生的相似,應該是她的母親。

    「衛氏都與昭遠和離了,竟一點臉面都不要,把寧家家財據為己有,枉她還是讀過書的,我呸!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女兒你別怕,娘帶你去討公道。」老婦人滿臉溝壑,衣服洗的發白,拉著許氏往巷子裡走。

    許氏不肯,低聲哀求道:「娘,我們惹不起衛氏,她背後有陳小將軍撐腰,不如算了吧。」

    「算什麼算,娘把你嫁給寧昭遠,是讓你跟著他吃苦的?寧家的錢肯定不少,要是要來你掌管,你侄子侄女們也就不用挨餓受凍了。」

    「她們一屋子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勾當的,肯定和那小將軍不乾不淨。衛氏若不肯把錢交出來,我就抱著你父兄的牌位去陳家面前哭,把事情捅到陳夫人面前,把她們都攆走。」

    許氏猶豫,「她們不像是那種女人。」

    那天的場景記憶猶新,她跪在門外,看到的少女氣質不俗,衣著華麗精緻,不像是那種女人。

    而且她和自己說話時,分明是極為平淡的語氣,卻叫人不寒而慄,十分懼怕,比肅陽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看起來更令人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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