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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8:08 作者: 一棵綠樹
    夢裡她被摁在床上,一個美人披散著頭髮坐在床邊,修長如玉的手指慢悠悠地挑開她的衣襟,一點一點地脫下她的衣服,而她居然沒有反抗。

    夢很真實,冰涼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滑過肌膚,癢到了心底。女人的模樣是模糊的,但不知道怎麼,她卻可以看到美人嘴角噙著笑,烏黑寧靜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她屏住了呼吸。

    像是察覺到她的急促,美人突然低笑了一聲。

    她覺得有些熟悉,就突然見美人的模樣突然清晰了起來,一身艷麗的紅衣,衣襟將白皙的脖頸包裹的嚴嚴實實,有種清冷禁慾感。

    是美人姐姐,他手裡還拿了個東西,雖然依舊看不清楚,但見多識廣的她就是覺得,那是個不可描述的東西。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這幾天她都一直避免回想那天的事情,為什麼還會做這麼夢?尤其是,夢裡的她一點也不抗拒。

    沒救了,姜聞音捂住自己發燒的臉蛋。

    幸好雷聲驚醒自己,阻止了夢裡的事情繼續下去。

    完全不用懷疑夢境會不會繼續,因為她觀摩過小黃片,腦海里有素材,所以夢境一定不會戛然而止。

    姜聞音又灌了一杯涼茶,把做這個夢的原因,歸咎于美人姐姐帶來的衝擊太大。

    這場春夢帶來的影響,是令她後半夜失眠了,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總是能聽到窗外的雨聲,直到天際翻出魚肚白才睡著。

    再次醒來,是被小山村裡的雞鳴聲喚醒的。

    外面天光大亮,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屋裡沒有人,姜聞音拍拍腦袋起床,怕大家都在等她。

    穿好衣服鞋子,披散著長發推開門,寒月正端著一個托盤沿著廊下,從廚房走過來,「姑娘醒了,我給你留了早膳,快去洗把臉來吃。」

    天上還下著小雨,院子裡有好幾個雨水匯聚的小水潭,遠處的綿延起伏的青山頭上籠罩著一層薄霧,仙氣飄飄。

    姜聞音問:「今日不走了?」

    「不走了,等什麼時候天放晴再走。」

    下雨天路上泥濘,馬車的輪子容易陷進去,他們出發的第二天便遇到過。

    姜聞音嗯了一聲,回屋洗臉刷牙,吃完寒月給她留的早飯,從行李中翻出來無聊時做的紙牌,喊上衛娘子和寒月姐妹一起玩兒。

    寧瑜很喜歡小肥啾和哈巴狗,在屋裡和兩隻小動物玩兒,錦娘在旁邊照看。

    昨夜到底是沒睡好,玩紙牌的時候,姜聞音的腦袋反應有點慢,叫衛娘子和寒月贏了不少銅板。

    玩了一上午,吃過午飯她就連連打哈欠,被寒月推進屋補覺去了,做了幾個光怪陸離的夢,醒來才發現只睡了半個時辰。

    雨一直沒有停,一行人暫且留在小山村。

    直到第三日中午才放晴,但路變成了能把馬車陷進去的泥路,需得曬乾才能出發。

    在屋子裡悶了兩日,好不容易雨停,聽願意讓他們借住的村民說,村尾有個天然湖泊,夏天的雨後湖水會變成紅色,她們可以去看看。

    姜聞音覺得聽起來挺有意思,便邀上衛娘子母子,帶著寒月她們去村尾,順便散散步。

    湖泊里的水確實是紅色,水面上還長著許多荷花,憑藉著從寒月那裡學來的蹩腳輕功,姜聞音摘了幾朵湖心的荷花,又釣了幾條魚,用草繩綁著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一輛青布棚子馬車在路上奔馳而過,幾人身上都被濺了不少泥點子,錦娘生氣地沖馬車喊:「喂,沒長眼睛啊!」

    姜聞音留意到,那是幾天前在村口與他們險些撞上的馬車,不知道有什麼急事,不等路曬乾就出村了。

    寒月攔住錦娘,「那是中天王家的馬車,別招惹為好。」

    姜聞音問:「你怎麼知道?」

    「我前天在村里打聽過,中天王出身草莽,卑賤時便住在這裡。如今戰事將起,他把寡母和妻子送回鄉下,許是為了避禍。」

    原來那天在村口碰到的夫人,就是裴濟的夫人,果真是個美人兒。

    姜聞音思索片刻,「這件事我們就當做不知道,也不要告訴別人。」

    鳳池戰事將起,讓有心人知道中天王寡母妻子在這裡,恐會對她們不利。

    她不是很清楚美人姐姐的想法,寫封信回去告知即可,其他的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寒月幾人應下,衛娘子牽著寧瑜也說:「阿瑩放心,我知道輕重,絕不會告訴旁人。」

    又在小山村里停留了幾日,天氣放晴,姜聞音一行人終於啟程出發去冀州。

    走了大概七八天,終於抵達邊關肅陽。

    冀州北鄰戎狄,戎狄多是遊牧民族,每年都會缺糧食過冬,所以一到秋收時他們就會南下,到冀州搶掠糧食草藥,作為阻攔戎狄南下的第一道關卡,肅陽駐紮著五萬大軍。

    這五萬大軍曾是陸家軍,歷代將領都是陸家人,直到十六年前陸氏謀反,皇帝屠盡陸氏全族,這五萬大軍便成了一盤散沙。

    皇帝想要把他們掌控在手裡,數次派親信前去接管,奈何山高皇帝遠,均以失敗告終。

    皇帝面上掛不住,便斷了冀州大軍的糧餉。

    直到六年前,陳棠父子自請前往邊關,終於降服了陸家軍。皇帝自以為解決了心頭大患,對陳棠父子很是看重,誰知道年初裴濟起義,皇帝下旨命陳棠父子前去平叛,陳棠父子藉口要駐守邊關並不買帳,皇帝才知道這對父子根本不聽他的,氣得摔了不少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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