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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8:08 作者: 一棵綠樹
    他手裡的劍寒光涔涔,血跡還未乾,蘇寄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床頭爬起來,披頭散髮,在姜沉羽的驅趕下向外走。

    庭前白雪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她赤腳踩在上面,一陣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白皙小巧的玉足凍得通紅,幾乎失去知覺。

    蘇寄雲只穿著一身寢衣,立在寒風中,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看著前方高大的身影,莫名的冒出了一股熟悉感。

    行至院子裡的荷花池前,姜沉羽駐足,偏頭問了句:「想活命嗎?」

    蘇寄雲咬唇,點了點頭。

    姜沉羽指著下面的荷花池,回頭拿劍指著她,語氣毫無起伏,「跳下去,我便不殺你。」

    聽到他的話,蘇寄雲睜大了眼睛,看著已經結冰的荷花池,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麼冷的天,跳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斗笠遮住了他的表情,姜沉羽鬆了鬆手中長劍,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滲了出來。

    脖子上傳來的痛意,令蘇寄雲清楚地認識到,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真的會殺了自己!她神情倉皇,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看著結冰的荷塘,咬牙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荷塘里的水冰冷刺骨,她無力地在水裡掙扎了兩下,口鼻間便湧入了大量的污水。

    姜沉羽嗤了一聲,拎著劍轉身離去。

    剛走了兩步,他的腳步突然一滯,踉蹌幾步,扶住橋上的欄杆,隨即擰眉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閉上眼,平復下身上的異樣,他提著劍,腳步虛浮地向外走。

    走至牧宅外,剛好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林玄悠,見他如此模樣,大驚失色道:「公子可是受傷了?」

    姜沉羽的呼吸很重,不耐煩道:「無事。」

    姓牧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那玩意兒不中用,竟在屋內點了催情用的香,他方才一時不慎,竟吸入了一些。

    林玄悠關切道:「我送公子回去?」

    姜沉羽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回到姐妹倆暫時落腳的宅子,林玄悠讓人將馬車停在門外,再一次問道:「公子真不用我請大夫來嗎?」

    姜沉羽撩開車簾,沒有搭理他。

    穿過中庭,繞過垂花門,姜沉羽跌跌撞撞地推開門進屋,不小心帶翻了一個凳子,發出哐當的聲響。

    他蹙了蹙眉,拎起桌上的茶壺灌了幾杯冷茶下去,試圖壓制身上的燥熱。

    突然,屋外傳來姜聞音關切的聲音,「姐姐你還沒睡嗎?」

    姜沉羽臉色變了變,起身進了內室。

    姜聞音披著斗篷,打了個噴嚏,聽不到屋內的回應,又問道:「姐姐,你還好嗎?你剛才是不是把凳子踢翻了?」

    屋內依舊沒有聲音,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闖進去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無事,你回去睡吧。」

    他的聲音似乎壓抑著什麼,令姜聞音有些擔心,她想了想堅持道:「姐姐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把門打開,讓我進來看看。」

    第51章

    姜沉羽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身體裡陌生強烈的情慾,耐著性子道:「我方才起來倒水喝,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凳子,你不必擔心。」

    他越是阻攔,姜聞音便越覺得古怪,甚至因為小說看太多,還生出了美人姐姐是不是被人劫持,才不肯讓自己進去的想法。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大,她捏緊燈籠的提杆,不露聲色道:「今夜雪大,姐姐一個人睡定然很冷,不如我陪姐姐睡。」

    門外的聲音清麗婉約,不帶有一絲誘惑的意味,卻令姜沉羽的呼吸猛地粗重了幾分。

    屋裡沒有點燈,窗外圓月從濃雲中溜出來,黯淡的月光傾瀉下來,自窗戶鑽進來,落在內室的地上,他冷白的面龐隱在陰影里,鬢角碎發被冷汗打濕,隱隱綽綽地露出一雙漆黑幽深,染了情慾的眸子。

    他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抬手扯了扯衣襟,喉結滾動,「回去。」

    這句話語氣略重,卻讓姜聞音更堅信屋內一定發生了什麼,她後退一步,咬牙抬腳踹開房門,提著燈籠警惕地走了進去。

    屋內很黑,所有光線都來源於她手中那盞燈籠,姜聞音有些不安,屋子裡安靜的有些死寂。

    她把燈籠放到桌子上,順手抄起旁邊的青釉小瓷瓶,抬步慢慢靠近內室,屏息斂聲,傾耳細聽裡面的動靜,試探地喊了聲:「姐姐?」

    姜沉羽沒有回答,靜靜地盯著門口那道娉娉裊裊的身影,表情晦暗不明。

    姜聞音見無人回答,捏緊手裡的小瓷瓶,手放到門上輕輕一推……

    剛開了個小縫隙,一隻蒼白修長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拉了進去,姜聞音大驚失色,拎著手中瓷瓶就砸了過去。

    還未碰到偷襲她的人的衣角,一隻冰涼涼的手便捏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按,手裡的瓷瓶便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然後一陣天暈地旋,她被推到了牆上,一具溫熱滾燙的軀體壓上來,將她牢牢禁錮在角落裡,精準地找到她的嘴唇,親了下來。

    一股男性獨有的氣味撲面而來,侵蝕著她的感官,伴隨著的,還有股濃郁的血腥味,難道是美人姐姐……

    姜聞音心裡一驚,睜大眼睛,用力地掙紮起來。

    她的雙手被抓住摁在牆上,只能抬腳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去,然後她剛抬起叫,便被洞悉了意圖,腿被身上的人用膝蓋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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