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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2:47 作者: angelina
    「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我好歹也在社會上混了幾年,這點事就以為我會怕?你讓我說,我就說,那我以後還怎麼混。」張成仁抬頭渾濁的雙眼。

    「是嗎?那可太遺憾了。」辰格的語氣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誰要玩的?」

    安娜和伍區洋對望一眼:「你來還是我來?」

    伍區洋一臉嫌惡的搖頭:「他丑的我下不了手。」

    「真是的。」安娜從包里摸出橡膠手套,把一隻咬在嘴裡,戴在一隻後,把咬在嘴裡的那一隻也戴好,像個準備做手術的醫生。辰格鬆開椅子,伍區洋和鄺理把張成仁架起來。

    安側從側面移到張成仁面前:「你剛不是想要我嗎?」安娜解開張成仁的褲子,粗暴的往下扯,褲子滑到膝蓋。

    鄺理和伍區洋同時把頭撇開,鄺理憋著呼吸說:「先噴點香水,被熏死可沒在我的死亡安排行程中。」

    安娜鄙視的看了兩人一眼:「還是兩大男人。」說完從包里掏出香水就往張成仁焉嗒嗒吊在兩腿中間的玩意上噴,張成仁被眼前這一副輕鬆和諧的氣氛搞得有點蒙。

    「你,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安娜抓住張成仁下面的一根毛扯了下來,看到張成仁眉毛動了一下,安娜接著說:「一根你就有點感覺了?那一把呢?」安娜抓了一大把在手中,利落的全扯了下來,張成仁的大腿內側直顫抖,細密的汗水從額頭滲出,發出疼痛的哀嚎聲,還沒等他緩過勁來。安娜又是接二連三把剩下的毛全都拽下來。

    張成仁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張大雙眼瞪著安娜那張略帶興奮的臉,嚇得不輕,這、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安娜拿出一把銀晃晃的小刀,抓起那根東西,歪著頭認真的問張成仁:「你說我是用鋸的還是用戳的?」

    「等、等等。」張成仁聲音都在抖。

    安娜一隻手握著張成仁的那玩意兒掂量著,另一隻手舉起刀:「上次那個男的割半天才連皮帶肉的扯下來,這回不知道能不能幹脆點。」看來安娜嚇唬人的功力也不是蓋的,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住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放開我。」

    安娜意猶未盡的放開張成仁,鄺理和伍區洋也鬆開手,張成仁慌忙的用剩下的一隻手穿上褲子,嚇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是,是高姍姍,她前陣子找到我,說當我女朋友,但必須幫她做一件事,那些話全是她讓我說的,她說什麼你們讓她丟了臉,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然後調查出來你和莫卡的關係,我們一直在等機會,所以這次你們一走,她就把莫卡的地址給我了,她還很清楚跟莫卡同住那個男人的作息,時間都算好了。」張成仁一氣呵成,心窩子裡的話都迫不及待的往外掏。

    坐在椅子上的辰格沉默了半響,抬起頭:「高姍姍是誰?」

    其他三個人也陷入了思考中,伍區洋覺得這名字耳熟,他腦子裡有兩本小冊子,一個是交往過的男友,一個是交往過的女友,現在女友那個小冊子迅速的在腦子裡翻著,好半天,恍然大悟的錘了一下手:「好像是上次那個郝帥的女朋友,就那個在校門口跟莫卡吵起來的。這麼說也是,像莫卡那種完全會被忽視的隱形小人物,知道他住哪裡的人也不多吧。」

    張成仁趁其他人不注意,往門口走,邊走還邊說:「你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才走到門口,被辰格拖住了後衣領:「你這什麼台詞,喜洋洋和灰太狼看多了?既然還會回來那就現在回來。」

    「你,你不是說,只要我說出來就放了我?」

    「誰說過我的話是可以相信的?」

    「你到底還想怎樣?」

    「那只是安娜玩完了,我才剛開始。」辰格一甩,張成仁往後面倒去,坐在地上兩腳蹬著往後退,辰格一步步的靠近:「莫卡的傷就加倍的還你,這就算做為他男人的我給你的回禮,準備好沒?」

    張成仁的慘叫聲穿透出老舊的庫房,在荒廢、平靜的建築工地上顯得格外刺耳,驚飛了落在地面覓食的麻雀。

    莫卡好半天都不見辰格人,問郝帥他也是目光閃爍,躲躲閃閃。他意識到辰格肯定去找張成仁了,心裡有些忐忑,腦子裡回想起當時張成仁說的話:辰格那小子,也不過是個大一的學生罷了,能橫的過我們這些混社會的?一想到這裡,莫卡開始坐立不安,他不要辰格出什麼事。

    「郝帥,你老實告訴我,辰格去哪裡找張成仁了。」

    「我真不知道。」

    「那你馬上把欠我的錢,全都還給我。」

    「你怎麼每次都用這招!」郝帥想了一下,反正那邊應該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讓莫卡去看看他那口子的實力也沒什麼,郝帥為自己因為還不了錢而把辰格出賣找盡了藉口。

    得到地址後,莫卡帶著要跟張成仁拼命的表情就往下沖,風在耳朵呼呼作響,汗水滑入眼睛,莫卡用食指搓揉眼睛,快要接近時,他的胃已經有些抽筋,漸漸慢下來,手拄著膝蓋,張著嘴不停的吸氣,疲憊的看著前方的倉庫,直起身來,不顧喉嚨灼熱般的乾渴,往辰格跑去。

    辰格揪住張成仁的衣領,張成仁的眼角、鼻子、嘴唇都已經流血,臉上的五官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以後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如果你再敢碰莫卡一下,我讓你後悔被生下來。」

    「知,知道了。」張成仁口齒不清的回答。

    「滾。」

    張成仁連爬帶滾的來到倉庫門口,這時莫卡喘著氣推開倉庫的門。什麼叫敗類,就是指那些不知悔改的人。張成仁抬頭看到了莫卡,覺得機會來了,跑之前也要撈回點面子。張成仁抓起之前滾落在附近的鋼筋,搖晃著站起來,用一隻手舉起鋼筋,莫卡回過頭,眼看著鋼筋要揮下來的瞬間,他緊閉雙眼,這時他感覺有什麼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莫卡聽到一聲揪心的悶響,再然後他聽到伍區洋和安娜叫辰格的名字,聲音那麼慌張。莫卡從來沒有這麼害怕睜開眼睛,他好怕,他好怕擋在自己面前的是辰格,可那股熟悉的味道逼迫著他接受這件事。

    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了辰格的臉,顫抖的手想伸上去,髮際一道鮮血順著額頭流到辰格那張好看的臉上,辰格皺眉看著臉色蒼白的莫卡,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尖:「你這傢伙,到底還要我擔心,真是的…」話音斷了,辰格整個身體的重量落在莫卡身上。

    辰、辰格!!

    莫卡全身似乎被什麼東西撕裂開,痛的無法自已。雙手摟緊辰格不斷下滑的身體,不要,辰格,你怎麼了?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了,不要嚇我,我怕。

    伍區洋上去把愣在那裡張成仁踢開:「**你媽的!」

    鄺理迅速扶過辰格,背起來,盯了張成仁一眼:「你最好希望辰沒事,不然我要你死,區洋,快去把車開過來。」

    安娜咬著牙彎腰拿起剛落地鋼筋,拽緊了手:「張成仁,你讓我生氣了!這是你自找的。」

    安娜雙手舉起鋼筋狠狠的直直的,刺進張成仁的大腿中,鋼筋穿透他整條腿。

    「啊~~」血隨著叫喚濺了出來。安娜轉身抓住還怔怔站在那裡的莫卡就往外面跑。伍區洋把車開的飛快,周圍的人群和建築一閃而過,輪胎和公路摩擦著,冒出點點熱氣。

    莫卡用衣服按著辰格的傷口,可是血還是止不住往外流,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傷不會致命也會因為失血過多…

    終於,辰格身上的甜味被血腥味全都覆蓋。莫卡把辰格緊緊抱在朐口。辰格,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要讓我怎麼活呢?

    到了醫院後,鄺理、安娜、伍區洋迅速把辰格送進去,而莫卡卻站在醫院門口驚慌失措,看著醫院門口鮮紅的十字架,莫卡緊緊抓著自己褲子,手指陷入肉里。他不敢往前走一步,也不願意往後退一步。

    老天真是給莫卡開了讓人笑不起來的玩笑。

    五年前的今天,他看著爸爸蓋著白布從裡面抬出來。

    五年後的今天,他看著辰格渾身是血從外面送進去。

    過去、現在以殘忍的方式交疊了在一起。

    是自己的錯嗎?全都是自己的錯嗎?

    如果當初自己不氣爸爸,也許他就不會哭,也許他的身體就不會這麼糟,如果自己早點的發現的話,也許爸爸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自己硬要跑來找辰格,就不會在門口碰到張成仁,而辰格也不會幫自己擋下那一擊,如果自己小心一點的話,也許辰格就不會出事。

    莫卡那膨脹的愧疚感,終於崩壞掉他的內心。

    他狼狽的落跑了,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時間渾渾噩噩的過多久了,一天還是兩天?莫卡坐在房門後,抱著自己的雙膝,體內的有什麼東西一直沉入黑暗的深淵,腳上沉重的鐵鏈加快了下沉的速度,越拽越深,那一抹光亮的洞口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另一邊的公寓裡,門開了。高姍姍穿著性感的睡衣出現在門口,看到敲門的是郝帥,先是有些吃驚,而後高傲的得意著,吹吹自己的指甲:「怎麼?還想纏著我不放?我就這麼讓你忘不了啊,真是的,這年頭的男人怎麼個個傻頭傻腦的。算了,最近我也挺無聊,如果你肯像以前乖乖的伺候我,我可以考慮跟你和好,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我不會只滿足跟你一個男人在一起的,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配你太可惜了。」

    郝帥抬手狠狠的甩了高姍姍一巴掌。

    高姍姍驚叫,捂住紅掉的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郝帥,聲音都變尖了:「你竟然打我!」

    「看在我曾經愛過你的份上,我會拜託辰放過你,但是如果你再找莫卡麻煩,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好自為之。」說完,郝帥扔下呆掉的高姍姍就離開了。

    太過寂靜的小屋裡,手機鈴聲響起,音南的電話來的很及時。

    莫卡接起電話,喃喃的說:「音南,辰格因為我被送進醫院了,全是我的錯,爸爸的事也是,為什麼要讓我這種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再把自己愛的人全部都傷害。」

    電話那頭的音南沉默了半響,才慢慢的說:「莫卡,幹嘛非要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叔叔怪你了嗎?辰格怪你了嗎?抓著過去不放的意義就是為了反覆來折磨自己嗎?父母最大的快樂就是孩子能快樂啊,你還要錯多久?有些事要靠你自己想清楚,我只是以旁邊觀者清來提示你兩句而已,現在你只需要回答我,辰格對你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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