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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50:57 作者: 莫里/棄婦A
    幸虧何心遠因為容易暈車所以坐到了前面,要不然他們倆還要為誰能坐他旁邊掐一場。

    ※

    蓮子羹年紀小,恢復能力強,經過將近一個月的休養,翅膀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前幾天甚至撲扇起兩邊翅膀微微飛起了半米,雖然沒撐多久就墜到了丁大東身上,但仍然讓丁大東開心的直夸「兒子好棒」。

    眼看著蓮子羹即將痊癒,丁大東也不好意思讓池駿幫他養那兩隻小祖宗,找了個黃道吉日,手裡拿著它們愛吃的零食,打算把兩個混世魔王接回家。

    和尚鸚鵡是一種性格極為親人的鸚鵡,但同時它們也有愛吃醋的毛病,如果主人對別的鳥更好,就會氣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甚至還會出現攻擊行為。丁大東之前見機器貓和聖誕樹相處那麼好,還以為它們兩個是特例,卻沒想過兩隻鳥一同從禿毛雞的狀態慢慢長大,在多年的「鬥爭」中早就培養了革命情誼。待丁大東接了新鳥回家,一點點餵奶一點點訓練,兩隻鳥早就把蓮子羹視為了眼中釘,團結一致,找了個夜黑風高之日把蓮子羹打到骨折。

    手心手背都是肉,丁大東對兩隻肇事鳥不敢打不敢罵,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送到了池駿家。現在蓮子羹病好了,他就捉摸著把鳥接回來教教做鳥的道理,讓它們洗心革面,共同進步。

    他踏進池駿家門時,池駿正在吃午飯。

    池駿一個人住沒那麼講究,家裡常備的無外乎方便麵、方便水餃一類,今天中午他下了一袋玉米豬肉餡的水餃,冒著熱氣端上桌,剛咬了一口,聖誕樹就飛到了他身旁,歪著腦袋看著他,還伸出爪子勾了勾他的衣服。機器貓也蹲在他碗邊,大眼睛黑黝黝水汪汪,甚至能映出他的倒影。

    池駿又不是鐵石打的,被這兩個小傢伙盯著也不好意思吃獨食。他嘆口氣,從自己的餃子餡里挑出玉米,用筷子夾住往天上一拋,兩隻鳥就撲騰過去仰脖接住,吃的歡實極了。

    丁大東見了這一幕,稀奇道:「行啊,你這養鳥還是養狗呢,我怎麼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它們會這種把戲。」

    池駿伸出一隻手指壓了壓聖誕樹的脖頸與後背的連接處,舒服得它翅膀都展開了。機器貓趕忙跳過來站在他筷子末尾,用嘴巴戳戳他的衣角,讓他也摸摸自己。

    「真是奇了,你之前不還被這倆祖宗折騰的一臉屎嗎,現在看來還挺和諧的?」

    池駿放下筷子,一邊給兩個小傢伙順毛一邊回答:「前幾天不知道哪裡竄進來一隻野貓,差點把它倆當晚餐吃了。幸虧我回來得及時才在貓嘴下救了它們,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它倆現在特別聽話,晚上一關燈就乖乖飛回籠子裡,也不越獄了。」

    丁大東想它們想的要命,坐在池駿身旁逗了它們一會兒,甚至還臭不要臉的拿了一雙筷子,把池駿沒吃的餃子一個一個戳開了,把裡面的玉米挑出來給它們吃。

    兩隻鳥見到許久未見的主人也很驚喜,親熱的飛過來蹭著丁大東的頭頂臉頰,嘴裡說著吉祥話,哪裡還有之前鴿籠雙霸的土匪風采。

    丁大東餵飽了鳥,從背包里掏出飛行繩,想要給兩隻穿戴上。

    池駿問:「蓮子羹病好了?」

    「差不多了,能飛了,就是飛不久。不過它年紀小,恢復能力強,估計再過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池駿咳嗽一聲:「這不還有一個星期嗎,不如讓它完全恢復了再接這兩隻回去。要不現在打起來就傷上加傷了。」

    丁大東手裡甩著飛行繩,笑著打趣:「怎麼,我的鳥你養出感情了?捨不得還給我了?……咱兄弟誰跟誰,想鳥的話隨時去我家看!」

    「那什麼……」池駿說了實話,「我跟心遠說家裡養了兩隻鸚鵡,他挺感興趣的,我就每天錄段小視頻給他看,本來我還想下周末帶它們去他那裡做個體檢,再請他吃頓飯的。」

    丁大東拍拍手:「夠厲害的啊,進展飛速!每天都有的可聊,說明他對你印象很好,如果嫌你煩,肯定是回都不回。而且吃飯可是增進感情的好辦法,我知道一家書吧形式的咖啡店,環境特好,都是情侶卡座,地址是……」

    「情侶卡座也沒用。」池駿打斷他,無奈的說,「趙悠悠總盯著我不放,不管去哪兒都要跟著。我如今只是按照朋友關係來逐漸接近心遠,沒做過任何曖昧的動作,但他弟弟依舊視我為眼中釘,看我橫豎都不順眼,處處都要和我比。我給心遠夾一筷子菜,他就要夾三筷子,心遠不吃他就生氣。每當我想做點什麼,他就冒出來破壞氣氛,而且我看到他那張臉,連氣都沒法生。」

    聽了池駿的話,丁大東撓撓下巴,腦中逐漸浮現了趙悠悠那張與何心遠一模一樣的漂亮臉孔。

    與何心遠的和善溫潤不同,趙悠悠做事總是風風火火,橫衝直撞,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倔勁兒----耀眼,而且極具挑戰性。

    丁大東往沙發里一躺,倚在靠墊上,翹起二郎腿,吊了郎當的說:「之前都是你陪我去給鳥看病,這次我陪你去!看完病你就大膽的去約何心遠吧,趙悠悠……我來搞定。」

    第十五章 shi

    周末,池駿帶著一藍一綠兩隻鸚鵡昂首挺胸的走進了認真寵物醫院。

    也是巧了,他進門時趙悠悠正在前台,手裡的牽引繩拴著一隻棕黃色的長毛毛,那貓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剃的乾乾淨淨,只有腦袋和四肢還留著茂密的毛髮,猛然一看就像是一隻迷你小獅子。

    這貓得了皮膚病,趙悠悠負責給它剃毛藥浴,剛收拾完打算把貓放到前台等主人來接,就碰到了帶鳥進門的池駿。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裡牽著的貓咪忽然前肢伏地,嘴巴向兩側咧開,露出鋒利的犬齒和暗紅色的牙床,同時耳朵壓後,對著高高在上的兩隻鸚鵡低聲「呵」了起來,凶相畢露。趙悠悠心裡一跳,不等他阻止,就見貓咪躬身向後一退,眨眼間就從項圈裡掙脫出來,緊接著往前高高一躍,撲向了鸚鵡的方向。

    兩隻鸚鵡一左一右的站在池駿的肩膀上,在貓咪利爪碰到它們羽毛的前一秒,險之又險的飛上了天。而池駿則被貓撲個正著,整張臉都被光溜溜的貓肚子糊住了。

    跟在他身後的丁大東趕忙幫著他把貓咪摘了下來。「哪裡來的小獅子,分不清鸚鵡和雞啊?」

    狼狽的池駿仔細一看,這只在丁大東手裡張牙舞爪的傢伙,不正是那天偷偷溜進自家陽台,差點把聖誕樹和機器貓抓來吃的壞貓嗎?原以為是只野貓,沒想到是只家貓,換了個髮型就認不得了。

    趙悠悠擒住貓咪身子,費勁把它塞進籠子裡。這事是他的責任,全怪他剃毛後忘了調節項圈的圍度,差一點傷了客人心愛的鳥。

    「對不起,池駿你受沒受傷?」趙悠悠低頭道歉。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莫名接近哥哥的別有用心之徒,但絕不是逃避責任的小人。

    「沒關係!」丁大東忙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有點小傷口算啥?」

    池駿:「……是我被貓抓了,又不是你被貓抓了。」

    丁大東語重心長的批評他:「男人不要這么小心眼嘛。」

    兩人在前台建檔領號。今天是周末,不少人帶著自家的寵物來醫院看診,再加上任醫生是鳥類和爬蟲類的專家,在之前池駿還有三個人在等待。

    他一點都不著急----兩隻小傢伙中氣十足,能吃能拉能睡能說話,一口氣飛五層樓不費勁。他今天帶兩隻鸚鵡做體檢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找個合理的理由踏進醫院,欣賞何心遠認真工作的模樣。

    不趕巧的是,在他們來之前五分鐘,何心遠被任醫生叫進了診室。池駿左右打聽了一下,據說來了一條攻擊性很強的疑難病患,任醫生一個人制不住,把何心遠叫進去幫忙。

    池駿有些失望,手指無意識的搔了搔機器貓的下巴,結果不小心揪掉了它的一支羽毛,疼得它尖叫一聲,很不滿從池駿的懷裡飛走,落到身旁那位青年懷裡的玻璃缸上。

    丁大東眼睛溜過去一瞄:「誒,這蜥蜴養得真不錯!」

    原來那深色玻璃缸里養著兩隻小臂長的美洲鬃獅蜥蜴,倒三角的腦袋看著十分威風,指甲尖尖,尾巴長長,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宛如兩隻雕像,就是身上的鱗片看著有些暗淡。

    蜥蜴可不是常見的寵物,池駿很感興趣的看了一會兒,問:「這兩隻長得確實漂亮,一公一母?」

    蜥蜴主人點點頭:「是啊,這倆小傢伙是我從花鳥市場買的,從手掌大養到成年,一直惦記著他們什麼時候能配種生蛋孵小蜥蜴。可一直到他們八個月了,也沒見他們交配一次,公的那隻成天點頭----點頭是公蜥蜴想要交配的信號,就不見任何爬跨動作。這不,帶來任醫生這裡看看,看是不是這隻母蜥蜴性冷淡。」

    池駿:「……任醫生連蜥蜴性冷淡都能治?」

    「嗨,我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我在家裡成天給他們點催情蠟燭放愛情音樂都沒用。」

    三人正說著話,任醫生的診室門開了,然而率先出現在眾人眼裡的並非是醫生的身影,而是一隻金黃色的巨大蛇頭!只見一條紅眼黃身的粗壯大蛇從門fèng里鑽出了一個腦袋,它並不是貼著地面遊走出來,而是浮在半空中的!

    等候在走廊里的寵物主人們齊聲「啊」了出來,怕蛇的丁大東很慫的後退一步,直接躲到了池駿的身後。

    又過了幾秒,那蛇的全貌才顯現出來。原來它是被人扛在肩膀上,當先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扛著蛇腦袋,待他邁出診室好幾步了,才露出身後攬著蛇尾巴的何心遠,何心遠還小聲「嘿呦嘿呦」的喊著號子,兩人像抬扁擔一樣把那隻沒什麼精神的黃金蟒扛了出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大蛇腹部隆起一個籃球大的鼓包,像是吞吃了什麼東西不消化一樣,看著極為不協調。

    何心遠餘光瞥見池駿帶著兩隻鸚鵡來了,向他指了指蛇又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示意自己還在忙。池駿回他一個微笑,讓他專心工作,自己帶鸚鵡檢查結束後會在這裡等他。

    待何心遠和黃金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丁大東才徐徐鬆了一口氣,捅捅池駿的腰,說:「你家何心遠夠厲害的啊,這麼大的黃金蟒都不怵,說搬就搬。」

    池駿很自豪的說:「你是沒見過他去鄉下調研,當時他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還背了一個胖豬仔,我說要幫他搬他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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