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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8:39 作者: 顧青姿
    陸家的幾個小輩結伴到這裡來做客,由陸益之帶著。

    因為陸溫點名讓他來送禮。

    謝奚還在睡覺,聽見吳媼客氣的說:「各位屋裡請。」

    大概是誰問了聲,謝奚不在?

    吳媼見她沒起,就說:「小娘子這兩日夜裡睡得不太好。」

    謝奚聽到這裡就已經清醒了。

    起身面色有些憔悴,換了身孔雀藍的圓領袍,仔細的梳洗,見阿月站在門口等著她,她才笑問:「這是怎麼了?」

    阿月害羞的說:「阿姐,陸家人來了。」

    謝奚不知道柳氏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要不然這麼久了,她話說的這麼清楚,按照柳氏的性格,怕早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她簡直頭疼的想,柳氏你可千萬要聰明點,要不然你兒子可就要真娶我了。

    她問:「可有說什麼事?」

    阿月搖頭:「不清楚。」

    謝奚見王媼洗了桃子,見了她,正要說話,她示意她先進去說:「我進去看看。」

    她上了台階,在廊檐下還沒進門,聽到裡面一個女人問:「你們家小娘子這是病了?」

    謝奚輕咳了一聲,進門一臉笑意的說:「今日有些抱恙,失禮了。」

    那婦人見了她,一時有些愣神,她平日都是這幅打扮,家裡人都已經習慣了。

    陸益之坐在左手的第一位。見了她還是有些心虛。

    謝奚爽快慣了,直說:「阿爺不在,寒舍簡陋,望各位擔待。今日就由我來招待各位。」

    那夫人只嘆她舉止颯爽,竟忘了她這樣不合規矩。

    一共來了三位,兩位女士,和陸益之。

    她坐在上首,客氣說:「昨日未在家,誤了時辰,不知你們今日要來。既然來了,就多留兩日。」

    那位夫人看面相面善,開懷的笑說:「我是文元的嫂嫂,你叫我大嫂也可。」

    謝奚後來也學會嘴甜了,笑說:「那我就叫你阿姐。」

    他們帶來三個僕人,夫人帶著的另一位夫人,說是她的閨蜜,路過這裡。

    謝奚信不信都不重要。

    陸益之這次對她倒是很客氣,說話也規規矩矩。

    謝奚就怕十幾歲的小男生莫名的犯中二病,別搞出什麼喜歡她的獨特,這種洋相事。

    尤其是她現在這身打扮,言行舉止和這裡的小娘子們天差地別。

    陸益之起身客氣說:「祖父聽聞謝家伯伯久不在家,讓我將此物送來。說是謝伯父回來看到,就明白了。」

    謝奚並不清楚謝脁在怎種因緣際會的情形下,結了這門如此高攀的親事。

    但是她本人是很抗拒的。

    猶豫兩秒,還是接過陸益之隨從手裡的盒子。

    客氣說:「待阿爺歸來,定交給他。」

    那位夫人看著他兩,簡直擠眉弄眼的笑個不停,笑的謝奚牙酸。

    田莊清寂,出了院子放眼望去,一片綠茵茵的田野。

    陸益之竟然很喜歡這裡的景致。尤其是站在院子邊,望著田野。

    他跟著陸溫修習農書,躬身親測,對農事已經很熟悉了。那兩位夫人則是對謝奚養的那一架花草極感興趣,問謝奚:「不知雀奴可願割愛?」

    謝奚遺憾的說:「這都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他人不在。」

    陸益之的嫂嫂聽的滿臉遺憾。顯然教養極好,再沒開口。

    陸益之卻說:「雀奴能否帶我看看你的渠池?」

    謝奚猜他大概是有話和她說,和氣的說:「走吧。蓮池也該開花了。」

    陸益之始終心虛不敢和她並排走,錯開一步跟在後面。

    謝奚問:「怎突然來這裡做客?」

    陸益之有些為難,總不能說被祖父派遣。

    謝奚也不指望他回答,現代人聊天很放鬆,不至於這樣拘謹。改口說:「沿著這條路向前,就是渠池。」

    陸益之靜了很久,問:「雀奴,是不是不中意陸家?」

    謝奚毫無停頓,一直走,笑著問:「你為何這樣問?」

    陸益之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有羞辱,更多的卻是失望和空落落的茫然。

    謝奚見他不說話,心裡嘆息,這是走進死胡同了?

    陸益之:「陸家其實沒有看起來那樣繁榮。」

    這話里的內容很多,謝奚不想深究,因為這些和她沒關係。陸家是不是臥龍翻身,或者是奢極必挫,這都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但她還是像個知心姐姐一樣,回頭看著陸益之說:「陸家是否繁榮,這是你們陸家的事。就像我們謝家是不是能配得上陸家的門楣,這和我其實沒什麼關係。我還是我,只做我該做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益之大概聽懂了,看著她鄭重的承諾:「陸文元謝雀奴賜教。」

    說完給她行了一禮。

    謝奚心裡感慨,他始終是個君子。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第44章 四十四  做教導主任~

    沿著田間的小路, 沿著新渠,渠兩側水草已經很茂盛,明顯的看到渠池水草豐茂的樣子。

    隔壁是稻田, 田裡水光艷艷。

    陸益之和謝奚並肩站在一起看著稻田, 他問:「雀奴是自小啟蒙嗎?」

    謝奚:「是。」

    他依舊不死心:「同男子一般, 十年寒窗?」

    謝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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