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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8:07 作者: 空空如氣
    沈程猜周遇寧肯定不想讓自己看到她哭得不能自制的場景, 乾脆起來去把屋裡的大燈都關了, 只開了床頭櫃前的小檯燈, 還特意把燈罩罩上, 整個房間立馬昏暗下來,僅僅能夠看清房間裡的擺設而已。

    他又在手機上下單買了消腫止痛的藥膏,走到沙發那邊乾等起來。

    過了十幾分鐘, 派送員送了藥膏過來。沈程過去開門, 把藥膏和紙巾盒都放在她的床頭櫃前,不太自然開口,「待會抹點藥膏----」他說完後這才大步從周遇寧的住處離開。

    察覺到沈程已經離開把房門都關上了,周遇寧才從剛才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眼前這樣失控大哭過了。到這會其實眼睛都已經腫了一圈。大哭過一場,擱在她心頭的重壓倒是不知不覺中輕了一些。

    她隨手抽過床頭櫃前的紙巾胡亂擦了下臉上,哭了這麼久,她這會又累又困, 酒意也還沒有完全褪去,周遇寧碰了下她自己發燙的額頭,脫了外套和褲子,扯了被子過來, 沒一會就迷迷糊糊睡沉回去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周遇寧按了下隱有脹痛的太陽穴,還有點宿醉後遺症。她沒想明白自己怎麼俯臥著睡了一覺。隨手掀開被子坐起來,下一秒周遇寧就被屁股上傳來的痛覺刺激地赤腳落地。

    被這凜冽的痛覺刺激到,她昨晚那點殘留的酒意早就消退的無影無蹤了。周遇寧立馬回想起昨晚被沈程扇衣架的狼狽場景,不過他怎麼出現在她房間裡的來龍去脈她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想起自己的那點酒量,也有點後悔在李芳超那裡多喝了幾杯。周遇寧本來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里洗漱,她突然走到試衣鏡前面,把身上的衣物脫掉側身看了起來。昨晚她自己哭過一場後渴睡得很,甚至都忘記了抹藥膏,到這會後屁股上被衣架扇到的地方已經觸目驚心的高腫,即便沒有坐著也有火辣辣的痛覺傳來。

    周遇寧自認倒霉,回到浴室里匆匆洗漱了下,為免相對緊身的牛仔褲束縛壓迫到傷處,她特意換了條連衣裙。她裙子少得可憐,還都是夏天的款式,長度只到膝蓋左右,也沒辦法穿緊身的打底褲,周遇寧又在連衣裙外面穿了件長風衣。她臨出門前看了下放在床頭櫃前的藥膏,又看了眼被扔在垃圾桶里裂成兩段的衣架,雖然知道他手勁大著是無心之舉,心裡總歸不怎麼舒坦,她直接把那支沒有拆封的藥膏扔進了垃圾桶里,這才匆匆出門。

    幸虧她今天出外差,出去採訪當地一家有色金屬企業環保整治後的現狀,總比坐在辦公室里好多了。

    沈程白天過去華錦集團總部那邊晃悠了下,他穿著便服過去,也沒引起什麼人注意。平心而論,周遇寧收集的資料對他幫助很大。他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只需等下合適時機就行。

    孫捷明已經輾轉幫他查詢到了方卉父母現在遷居的城市,他明天一早就會動身過去,接著去另外四個受害者家屬的現居地。這些家屬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偏僻處,他想著儘早查清此案,把他自己的行程安排地無比緊湊。三天左右就能結束這趟遠途。沈程本來想早點休息補覺,沒想到睡前接到了何星曦的電話。

    「今天是我生日,晚上一起來我家玩!」何星曦熱情邀請沈程起來。她的生日和周遇寧只差了一天,以前讀書時兩人的生日都是湊著一起過的。她昨晚打了個電話給沈程去接周遇寧,覺得他隨叫隨到多半和遇寧關係挺鐵的,所以才難得打電話給沈程。

    「我不過來了,謝謝。」沈程禮節應道。

    「這樣啊----」

    「對了,你還叫了哪些人?」沈程隨口問道。

    「就徐庭維遇寧他們啊,統共就這幾個人。」何星曦如實應道。

    「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一會後到。」沈程忽然改口。

    「好的。」何星曦滿口應道。

    周遇寧下午完成任務後,早早就回家裡洗漱好趴在床上休養生息。昨晚沒及時處理傷處,導致她這會後面還是痛得厲害。這是她第二回 被扇衣架,想起之前足足在家裡休息了好幾天才去學校,周遇寧有點擔心明天要不要請假繼續在家裡趴一天。

    她趴得迷迷糊糊都快要睡著了,才接到壽星公何星曦的電話。

    周遇寧這會的狀態,其實壓根懶得出門,不過何星曦的事情又得另當別論了。

    她起來穿了裙子和風衣回去,拎了包往外面走去。

    周遇寧到何星曦的住處時,何星曦已經喝了好幾罐啤酒。何星曦的酒量比周遇寧還差勁,酒品也是。房間裡放著不少氣球什麼的,看樣子是精心整理布置過的。

    「怎麼了?」周遇寧看出何星曦不怎麼對勁,出口問道。她過來時趕得發熱,隨手脫掉風衣掛在邊上。

    「就是我那個陳學長,你還記得嗎?」何星曦哭喪著臉開口。

    「當然記得,怎麼了?」當年就因為比她們高一年級的陳學長轉學了,她陪何星曦出去解愁大醉一場被周邵華痛打了一頓,她當然印象深刻著。

    「我昨天路過我們高中學校前面的那條步行街時碰到他了,把我激動的,而且他也還記得我,我就問他要了號碼。上午鼓起勇氣邀請他今晚過來,結果剛剛半個小時前居然放我鴿子。不想過來的話一開始和我直說不就得了,害得我空歡喜一場。」何星曦委屈巴巴的和周遇寧訴苦起來,說時又去喝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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