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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8:07 作者: 空空如氣
「發生什麼事了?」汪永賢和楊舒莉兩個人都被眼前的凌亂場景嚇得不輕,異口同聲問道。
「爸,你這都沒看出來嗎?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剛才差點就要被她打死了!」汪靜檬剛才戰戰兢兢地去摸她自己的右耳,幸虧耳朵還在。不過耳洞上的大耳環早已不翼而飛,耳垂部位一直在淌血,她看了下右手上沾到的鮮血被嚇得六神無主,眼前看到汪永賢過來,這才放心不少,迫不及待地控訴周遇寧的罪狀起來。
「遇寧,靜檬再是個不對,你也不應該動手傷人。」楊舒莉看到慘不忍睹的墓碑,其實心頭就已經明白大半了,顯然是汪靜檬挑釁在先,周遇寧才會失控動手。墓碑上的頭兩個字雖然被周遇寧用手心用力揩過稍有模糊,不過性.侵這兩個字還是看得出來的。楊舒莉雖然從來沒有喜歡過周邵華,可是也知道周邵華為人本分自視清高,只是苦於證據確鑿才沒辦法洗脫罪名,畢竟是一起生活過多年的亡夫,周邵華生前也是盡足了身為丈夫的本分,她看到那兩個字心頭也被刺痛得不輕,眼前借著責怪周遇寧,其實是在指責汪靜檬的不是。
「是的,遇寧,你也知道靜檬驕經常口無遮攔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畢竟是自家人,姐妹間即便鬧個口角不快也正常著,你下手實在重了點!以後下不為例!」這還是汪永賢第一次板著臉色訓斥周遇寧。
都說後爸後媽難當,過去的幾年裡汪永賢和楊舒莉就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從來不會對對方的女兒疾言厲色,就怕外姓孩子心裡記仇。
楊舒莉本來是拐彎抹角指責汪靜檬的不是,沒想到汪永賢接著她的話頭訓斥周遇寧起來,她被汪永賢氣得不輕,只是面上沒有明顯發作出來而已。
「爸!你不知道她剛才有多凶,看到我像是殺父仇人似的,直接按著我的腦袋往墓碑上撞去,還好我反應快,要不然不是殘疾就是被撞死了!你看看我這耳朵,她直接一把把我的耳環扯掉了,痛死我了!」汪靜檬難得聽到汪永賢願意維護自己,繼續添油加醋地控訴起來。
「遇寧,你真的拉著靜檬往墓碑上撞去?」楊舒莉見周遇寧一聲不吭,再沉默下去什麼不是都要周遇寧背鍋了。汪靜檬的嘴巴可信度並不高,而且看她額頭上壓根沒有外傷,只要周遇寧稍加否認就行。楊舒莉心裡焦灼,面上還是儘量公平的詢問起來。
「是。」周遇寧到現在就說了這一個字,楊舒莉本來幫周遇寧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完全用不上了,她心頭又氣又惱,乾脆閉嘴了。
「爸!你看她都親口承認打我了!她這麼凶,我最近都不敢出門了!誰曉得她哪天會不會又發神經來打我!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要報案,這都已經是重傷級別了!」汪靜檬喋喋不休地嚷嚷起來。
「都是自家人,報什麼案!還嫌不夠丟人嗎?」汪永賢立馬駁斥了汪靜檬要報案的要求。
「我這是為我自己報的案嗎?以她這麼個暴力的性子,不吃點苦長長記性,我倒是要看看她以後會不會膽大包天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整天說把我慣壞了,我看真正被寵壞的是她吧!」
被汪靜檬這麼誇大其詞地假設了下,汪永賢也皺眉沉默起來。汪靜檬耳垂上血.腥的傷口他是看到了的。其實不單汪靜檬被嚇得不輕,看到周遇寧這發紅凌厲的眼睛,連他都覺得滲人。汪永賢開始猶豫自己對周遇寧寬宏大量是不是反倒會害了周遇寧。
即便他只是周遇寧的後爸,他也有職責和義務管束好周遇寧的。
「故意損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不知道在逝者墓碑上潑漆出口辱罵會算在什麼程度里?」一直沉默的沈程忽然不咸不淡開口。他一開始沒作聲,是因為這事純粹是周遇寧的家庭糾紛,他一個外人不便擅做主張。眼看著汪靜檬得寸進尺起來,他看不過去才出口干涉。
沈程一開口,汪永賢的注意力才真正轉移到墓碑那邊,上面的塗鴉內容的確不堪入目。汪靜檬畢竟是他結髮妻子的獨生女,剛才一看到汪靜檬身上血跡斑斑著,他擔心得厲害,直接無視了汪靜檬潑漆墓碑的瑣事。
「我猜這個手提袋裡的另外一瓶是油漆稀釋劑吧?你在潑漆前就已經想好了提前規避這個罪名的方法,看來你是提前認真研究過潑漆墓碑的後果,想得挺周到的。」沈程盯著汪靜檬不冷不熱提醒起來,語氣不掩威脅。其實潑漆墓碑在現實中挺難量刑的,對應的法律條規很難被執行,不過他篤定汪靜檬和汪永賢他們壓根沒聽過這些條例,所以直截了當地威脅汪靜檬起來。
被沈程一言中的當眾揭穿,汪永賢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汪靜檬,他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教出這麼個心術不正的孩子。汪靜檬本來只是想著在汪永賢過來之前銷毀她自己的作案證據,的確沒研究過潑漆墓碑的法規條例,眼前聽到沈程口中提及的條條框框法律,她生怕自己會因此被判刑,嚇得心驚肉跳,這才沒有繼續作妖,捂著她自己的耳朵接連喊痛起來。
「你們兩個都有過錯!這事就這麼算了!舒莉,我先送靜檬去醫院!你有空也多和遇寧談談心,我是外人不好說她!她這性子再慣下去以後也容易闖禍!」汪永賢冷著臉色朝楊舒莉甩下一句,然後扶著汪靜檬往台階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