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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他長得那麼好看，很容易辨認好不?」

    「再帥也不過是個送外賣的……」

    「說不定人家是拆二代呢。你可別小看了拆二代，人家拆遷分到的房子足夠秒殺一大片了。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人長得還這麼帥。」花痴臉。

    「咦?那個不是美術系的季薇嗎?」

    「你又知道了?!」

    「人家現在是學校的名人，拉贊助大戶。聽說她跟雲騰企劃部負責人有一腿，不然怎麼可能拉到那麼一大筆贊助。」

    「臥槽!人生贏家啊，花著老頭子的錢，人家照樣釣帥哥。」

    「嘻嘻嘻!你羨慕了啊?」

    「怎會?!我又沒有那麼骯髒。」

    季薇聽到後，緊咬嘴唇，俏臉憋得通紅，又羞又惱。元麗澤顯然也聽到了，他濃眉緊蹙，徑直走向正在激烈議論的女生。

    那個女生也是選修第二學位的，長得白白胖胖的，臉上有一些小雀斑。季薇上課時見過她幾次，知道她也是藝術學院的，好像學的音樂，叫做劉寧。季薇之所以知道她，是因為這個劉寧跟季薇的高中同學宋夢在一個宿舍。

    季薇跟宋夢高中三年都在一個班級，季薇是學習委員，宋夢是語文課代表。她們的語文老師是班主任，學校經常會有小測驗，班主任有時候也會讓她們提前返校，到辦公室里幫忙批改捲紙。

    季薇跟宋夢沒有太多交集，只知道宋夢家裡好像是做生意的，季薇的媽媽那個時候已經是S附中的教導處主任，宋夢因為季薇是教師子弟，對季薇的印象一直不好。後來因為宋夢喜歡的一個男生跟季薇表白，宋夢對季薇就更加沒什麼好感。

    上了大學後，季薇大一參加過一次老鄉會，在老鄉會上見到了宋夢，不過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

    劉寧還在跟同伴編排著季薇，元麗澤已經走到她跟前。同伴碰了碰劉寧，劉寧恍然醒悟，頭頂傳來冷冷清清的聲音，「道歉。」

    「什麼?」劉寧怔了怔，抬頭看他。

    明明眼前的男生面無表情，聲音也平淡無波，可劉寧卻覺得有一股難以言明的壓迫感，如海浪般朝她湧來。

    「道歉。」

    劉寧臉上先是一紅，瞬間又變得鐵青，嘴硬道：「你是她什麼人要為她出頭?再說了，我又沒有提名掛姓，有些人喜歡對號入座，說明心底發虛，我憑什麼要道歉。」

    元麗澤眉頭緊鎖，「如果你想跟我的律師談，我不介意成全你。」

    劉寧愕然，進而開始大笑，「帥哥，你沒毛病吧?你以為你是在拍偶像劇嗎?」

    元麗澤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季薇不願意把事情鬧大，趕緊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說：「我們走吧，隨便她們怎麼說，我問心無愧。」

    元麗澤看她臉色蒼白，眼睛裡隱隱有水光，胸口頓時感到悶悶的，極不舒服。他死死定在原地，任季薇怎麼拉扯，就是不動分毫。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

    劉寧忍不住高聲道：「你是不是傻?她在玩你，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舉辦的迎新晚會，她拉來了50萬的贊助，你知道是怎麼來的嗎?那是因為----」

    「我贊助的，你有意見?」元麗澤冷冷打斷她。

    「……」

    劉寧所有的話梗在喉間，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一臉懵逼，季薇拉了拉元麗澤的衣袖，朝他搖了搖頭，元麗澤瞧她又委屈又難過的模樣，終於是鬆動了。他反手握住季薇冰涼的小手，親昵地與她十指交握。

    「你沒有機會了。」

    元麗澤看也不看她，對著劉寧的大餅臉拍了張照片，在眾人懵逼的狀態下，拉著季薇的手就朝教學樓里走去。

    周圍的吃瓜群眾推了推劉寧，催促道：「你還是去道歉吧，我看人家是認真的。」

    「對對，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人家真的告你的話。」

    「咦?不是說贊助的是個老頭子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說得清楚呢。」

    季薇跟在元麗澤身後，她的手還被他緊緊握在手心，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季薇也能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

    她的心頭軟軟的，等走到樓梯口的角落時，元麗澤總算止住了腳步，轉身凝視著她。季薇也抬眼與他對視著。從他那雙深邃的烏瞳里，清晰地看見了類似心疼的情緒。

    季薇見他沉默不語，咬咬嘴唇輕聲說：「沒事的，我一點都不在意別人說什麼。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娃娃，我給你帶來了困擾對嗎?」

    元麗澤想到元倩影對他說的話，她說他總是喜歡用錢去解決事情，他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今天才知道這件對於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已經影響到了她的生活。

    季薇一怔，飛快地搖搖頭，「跟你沒關係。我、我不擅長與人交際，可能別人對我多有誤會吧。不用去管就好了。」

    「這件事我會讓蕭璟處理掉，你不用擔心。」

    「沒關係的。」

    季薇低頭不敢看他。

    頭頂驀地一暖，元麗澤已經將手放置在她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季薇俏臉瞬間變得滾燙不已，心臟快速跳動著，喘息也有些不均勻，她後退一步，低聲說：「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