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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倩倩嘖了聲，「就那樣唄。」

    方憶筷子碰了碰臉頰，「唔，應該沒問題……有點慌啊。」

    常程哀嚎了聲，「不要在吃飯這麼美好的時候提這種事情啊，我超級慌啊啊啊！」

    袁清河轉動著的筆掉桌上了，他冷笑聲，「活該。」

    幾人快速吃完飯，然後都拿出課本開始複習。

    方憶的書上是密密麻麻的知識點，她看了一會，覺得有點眼花，索性拿出數學卷子開始解題，她以前覺得數學很難，但是現在她才知道比起英語來說，數學簡直簡單的不行，固定的解題思路和步驟，只要學會了，你就能會解這個類型的所有題。

    常程是有些苦惱的，但好在他基礎不錯，補起來也容易，唯一麻煩的大概就是他不夠集中的注意力，寫著寫著題他腦海就翻湧起來，等著他回過神，才恍然想起自個還在做題，並沒有腳踩筋斗雲，手拿青龍偃月刀，大喝著打著小毛賊救著漫畫裡的小蘿莉。

    陳倩倩是半放棄的狀態，可她也有點不甘心，就算她現在看課本跟看天書沒有太大差別，可是她好歹識字，而且周圍的人都在學習，要她趴著睡覺也睡不著了，於是她就拿著一些能看懂點的書開始看，有時是課外的書，有時是課內的書，總歸……學點什麼吧。

    至於袁清河周諍陽夏晴這三個學霸算是很自覺的，袁清河把學習當成愛人在對待，除了教育常程和吃飯睡覺之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抱著書啃，周諍陽的生活里，除了學習就是日常觀看方憶，對著方憶小紙條表白，然後疊心形紙。

    他覺得自個都快魔怔了，一邊想著趕緊高考完趕緊告白，是死是活不就那姑娘一句話嘛。但一邊又在想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朝夕相處，我給你打招呼你會對我笑，然後我便高興上一整天，連那些看膩了的題都變的和藹可親。

    但是……還是想離你近點，近到可以牽手擁抱，肆意親吻的距離。

    而夏晴最近迷茫了一下，但是她這個人優點就是目標明確，堅持到底，很快她就調整過來，她腦袋聰明，學東西快也不怎麼容易忘，於是在這個緊張的時期里她是難得很輕鬆的人，於是她常做的事就是在想畢業之後的事，大家會各奔東西嗎？會一走之後再也見不到嗎？

    但是好在的是，大家要報的志願都是a大，她們好像可以一輩子在一塊。她帶著一點傷感的去想，然後嘴角帶笑的結束想像。

    真好啊，她是個幸運的人。

    ……

    一模考開始的時候，方憶一直很緊張，但是到了考場她拿起筆的時候突然就平靜了。

    回暖的陽光落在她的指fèng間，是種很溫暖的溫度。她走神了下，然後思維都沉浸在了試卷里----沒必要緊張，我能行。

    考完之後，班主任拿出一節晚自習在班裡給她們講了些學長學姐的故事，大多都是他帶過的學生們一些有趣的故事。

    全班樂了一節課，然後在下一節課開始的時候又投入了學習的海洋里。

    她們班主任很看重她們這群高考生的狀態，一個一個的叫去辦公室里談心。

    方憶去的時候拿上了作業，打算順便去問個題。

    方憶跟班主任的談話沒有談多久，主要是她對於高考不是很緊張了，她緊張的那個時間段，就是成績還在班裡十幾名的時候她很緊張，每天玩一會就感覺心裡有些愧疚，但是現在她沒有了。

    緊張歸緊張，不過卻是好的那部分，恰當的緊張度可以促進你的學習的。

    班主任誇了她幾句然後就放她去找老師問問題了。

    方憶轉身的時候餘光看見班主任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的樣子。

    班主任的談話是有用的，常程在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發呆了好久，然後突然對方憶說，「我要好好學習。」

    方憶嚇了一跳，然後道：「那你就學啊。」

    常程默了一下，然後深沉沉的開口：「老師跟我說……」他停了下來，然後嘴唇動了動，「……算了。」

    方憶：「……說不說？」

    常程搖搖頭，安靜的趴在課桌上，他看著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摞書，有他腦袋那麼高……他笑了下----這個形容好像不對。

    但是，他的桌洞裡書也是塞的滿滿的。他看四周，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是這幅樣子，人低頭了，仿佛都看不見了。

    「方憶。」常程突然出聲。

    方憶嗯了聲，抬頭看著他。

    常程聲音里透露著迷茫，他像是十分不解，「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是不是就沒有好的未來了？」

    方憶：「不會。」她想了下，接著道：「班主任給你說什麼了？」

    常程搖頭，「沒說啥，就讓我盡全力學習，讓我不要緊張，高考雖然很重要，但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很奇怪。」常程道：「他要是像其他老師那樣，不停的對著我們說學習吧，高考很重要，關乎你的未來，大學都考不上你還想有什麼出路！」

    「他要這麼說我就會左耳進右耳出，理都不會理。」

    「所以班主任沒有這麼說。」方憶努力開導常程，「成功是對等的，你想過多好的生活就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即使你高考沒考好，但是你大學好好的去學，也不會比別人差。」

    方憶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什麼，加了句，「當然運氣和機遇也很重要啦，但是那個是外在因素，我們強求不來。」

    常程開著玩笑，「要是我就卡死在了那個運氣和機遇上了呢」

    方憶卻認真的道：「不會的，我們都是幸運的人。」

    「……好吧。」常程勉勉強強的道，眼睛卻帶著笑，他拿出眼鏡戴上，目光堅定，「那麼，我要好好學習了！」

    「加油！」

    除了方憶，常程的變化袁清河第一個發現的，除去老母親般的欣慰之外，他還有了老父親般的期待。

    好在常程沒有在讓袁清河失望了，小說漫畫自己封了起來，連苦苦要回來的手機都把裡面的遊戲全卸了。

    看的申岸直感嘆他們班主任的神通廣大。

    常程對著他切了聲，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是高一高二他還是聽不進去的，不過是剛好在他想開始努力的那個時機有人對他說了肯定的話……而已。

    幾人還是一塊吃飯一塊學習，然後有天吃飯的時候夏晴突然問起他們是怎麼熟悉起來的。

    常程擦了擦眼鏡想了下突然興奮：「是我創建小分隊的時候！」

    那個小分隊還在，名字改成了高考小分隊。

    周諍陽不承認，「沒你那個小分隊，大家也會熟悉起來。」

    常程不聽：「那時間也會晚很多的好嘛。」

    「大概……」方憶咽下嘴裡的飯菜，「我們比較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