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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4:24 作者: 戲子祭酒
    封鈺跺了跺腳,將香菸屁股掐滅,隨手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謝池:沈逸要復活了,你給老子滾回來好好拍片。

    封鈺譏笑一聲,回道:我追不到,那老狗比也不一定追的回來。

    謝池:那不是我要管的事,你別給我添亂。

    封鈺咽不下那口氣,非要問清楚:沈逸真的愛宿清麼?現在的宿宿跟之前不一樣,他不想將就了,沈逸如果不愛他,他不會留下沈逸的。

    謝池:不知道,我他媽真後悔,不回了,莫挨我,有時間不如陪我男人。

    封鈺「操」了聲,忍住摔手機的欲望,轉身上車,一路狂飆。

    他想起了一切的開端。

    宿清和謝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除非花積分,否則謝池不可能見到已經回到原世界的宿清。

    更何況謝池如果回去了,就勢必得回答宿清,沈逸為什麼沒回去的問題。

    所以在沈逸沒復活前,謝池不可能見宿清。

    於是千挑萬選找到了和宿清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演員自己。

    他和宿清是出自同一個世界的,可以不需要耗費積分就出現在宿清面前,而且在原世界擁有合理的不會令人起疑的身份。

    畢竟他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

    他也符合其他要求:有錢、直男、能力不錯、人品過關。

    封鈺當時只是圖那份豐厚的積分獎勵,想著只是關照一個孤寡男人而已,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卻萬萬沒想到,一顆心都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換不換不換攻,別多想!!!

    我愛沈逸兒子!

    第182章 番外二(2)

    封鈺將車開到郊外停下, 想著他之前查到的資料,心下發酸。

    他家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想知道宿清過去的經歷並非難事。他一開始了解只是為了方便接近照顧宿清, 得知他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後,下意識有點心疼, 畢竟自己從小衣食無憂父母和睦。

    他想好好盡心, 接近後卻不受控制地陷了進去。

    宿清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 他是在伍軍人, 為國捐軀, 英烈犧牲,宿清是英烈子女。

    他的父親英俊瀟灑年輕有為,母親知書達理溫柔秀麗, 他們恩愛無比、伉儷情深,原本羨煞旁人,其中一個卻突然沒了。

    那時宿清的母親剛生下宿清沒多久, 產後抑鬱加喪偶的折磨,讓她徹底崩潰, 她得了重度抑鬱, 不再溫柔持家,變得歇斯底里, 她的病嚴重到有消極攻擊傾向,認不出自己的孩子,一點點大的宿清被她傷害過,差點沒了命。

    幾年間, 宿清的母親狀況時好時壞,出院又入院, 像是沒了頭,大半的時間,宿清都是和外公外婆過。

    宿清從小就很聰慧懂事,似乎是知道家裡人已心力枯竭,在精神崩潰邊緣遊走,他從來不給任何人惹麻煩,不哭不鬧,永遠文文靜靜的,還會幫家裡幹活,去醫院照顧媽媽。

    他的成績一直很好。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利,知道誰都不容易,好好活著已經很難了,他只有盡力勾勒美好,才能擺脫生活的泥淖。

    他知道生活里有很多惡,但他只能告訴自己,去相信善,因為憎惡並不能讓人過得更好。

    宿清十八歲那年,努力維繫的平衡崩塌了。

    那根緊繃了十幾年的弦,一朝斷了。

    那年宿清高考完,估分覺得未來可期,高興地去醫院見媽媽,準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得到的卻是她自殺的消息。

    ……

    封鈺喉頭哽了哽。他只是想照顧宿清,但他發現,宿清從來不是個願意將就的人。

    他看似柔軟,實際極有主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並且無怨無悔。

    在宿清面前,在他清澈乾淨的目光中,他總是能看見自己的醜惡,為此自慚形穢。

    他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傳說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影帝沈逸,會選中宿清。

    不僅僅是外貌。

    封鈺吹著夜風,收拾好心情,將收的積分全部退給謝池,頓時覺得輕鬆開心多了,這樣他就能為這段不光彩的喜歡畫上一個乾淨的句號。

    那是他愛過的,最美的一個人,以後都不會再遇到。

    他以為他是在救宿清脫離苦海,其實宿清在寧靜聖潔的彼岸,在苦海中掙扎的是自己。

    浪蕩子總會愛上良家人,像是某種讖言。

    ……

    宿清坐在床頭,看著桌上許久未打開的瓶瓶罐罐,有點驕傲地笑了下。

    安定片,各種各樣的褪黑素,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

    從一開始的徹夜睡不著,到現在躺下就能一夜無夢到天明,其實也沒過多久。

    宿清抬頭,從落地窗外看下去,看著深夜裡才允許通行的大卡車在高速上越開越遠。

    頭頂星河璀璨,似乎觸手可及,實際遙遠無邊。

    或許是那人越來越遠,他已經不是很經常地想起了,所以睡夢才重新光顧他。

    宿清想起爺爺奶奶經常念叨的話,都會過去的,沒有過不去的坎,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是啊,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也許終有一天,他會徹底忘掉他,那時候他即使回來,他也可以從容地朝他微笑了。

    ……

    這一夜,宿清做了個彌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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