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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0:53 作者: 睫毛怪
「你在擔心什麼?」
段澤靜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易斐然在和自己說話。
「很明顯嗎?」
易斐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你很少能保持沉默這麼久。」
「......」
自己在易斐然心裡到底是個啥形象?
「我是在想剛剛胡曉玄的話,她說的其實一點沒有錯。如果排除掉人為的因素,也就是說雙手抱膝就是這姐妹兒死前保持的姿勢的話,那麼恐懼是只有活人才會有的,所以她極有可能是還有意識的時候,就被人丟在了那裡,或者餓死或者渴死或者其他的原因。可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洞穴是校方的人在守著的啊。會長,「後花園開發」的提案者你知道是誰嗎?我想他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啊!就算不是,肯定也和這件事有關係,沒跑的。」
易斐然聞言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和學生無關的提案學生會是無權參與的,但是後花園的建設應該是從上個學期末陸續開始的。」
段澤長嘆一口氣。
「唉......反正啊,無論如何這個兇手絕對是在教師團隊裡就對了。我那時候就是隨便猜的,想不到還烏鴉嘴了。一想到平時某個給我們上課的老師有可能是個殺人狂魔,我就渾身不自在。」
「所以你也要更加小心,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你以後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有事可以來學生會找我。」
段澤猝不及防地扭過頭來。
「那我可以直接到你家找你嗎?」
他以為易斐然絕對會賞他一個白眼,然後果斷地拒絕他。結果易斐然來了句
「可以。」
「......」
大概是第二次調戲被反殺了吧......
段澤的家離學校不遠不近,走路也就二十來分鐘。他開了門,先把燈打開。
「會長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現在兩人都是好朋友的關係,段澤也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狗窩本質了。
兩人坐下喝過一杯溫水,緩了緩勞累,便著手把包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但這次動作的同時,伴隨的卻是金屬落地的響聲。
段澤撿起來,瞧了瞧,只感覺是一塊破鐵。
「會長,你的嗎?」
易斐然想都不想地便否認了。
「我的書包里沒有別的東西。」
段澤瞬間覺得事情有意思了起來。
「那看來就是這個姐妹兒的了......可是我收拾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沒道理啊。」
易斐然跟段澤把視線一同放到了這個金屬片上,正面已經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但背面有個別針,不過貌似被腐蝕了,早已不銳利,看造型像個胸牌一掛的東西。
「會長,我怎麼覺得這玩意好眼熟啊......」
感覺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段澤橫看豎看有點呼之欲出,但左看右看又憋不出一個詞,著急死。
易斐然看了半晌,忽然說出了答案。
「學生牌。」
「啊!對對對!!」
易斐然的話如當頭一棒,瞬間把段澤給敲醒了。
「對!我說這麼眼熟呢,這不就是上學期那會學校發的扎死人的學生牌嗎!」
一說起這個,真是槽點滿滿,不知如何吐槽起。蔭林大學哪哪都好,就是體制總是朝高中看齊。上學年,也就是段澤大一那會,校方突發奇想地採取了帶學生證的政策。這是什麼概念?都大學生了,還要帶學生證?這個舉措當時就引起了學生的強烈不滿,都說自己上的是幼兒園而不是大學。
後來呢,不知道是不是做工還是材質的關係,別著的同學總是很容易被扎到,還是胸口的位置,出血那是常有的。於是同學們就更不高興了,一致向學生會提意見投訴,加上家長方面也持反對意見,於是「學生牌」的舉措實行了不到半個學期,就沒有後續了。
所以......
「這玩意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不是她的,那就是兇手的。」
段澤順著易斐然的想法:
「如果是她的,那身份就能確認了。所以無論如何,這個學生牌,是破案線索啊!」
段澤看著這個學生牌,幾乎要看出一個洞來。但奈何,上面的字不是光盯著就能看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反正破損的厲害,要不是易斐然記性好,他都不知道這是學生牌。
「你到底是誰啊?」
段澤看著骷髏,骷髏也在看著他。空洞的眼眶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段澤沒來由覺得背後一涼,忽然間有點後悔當時腦子一熱說的那句「這姐妹就先放我家吧」的話。
「總會有辦法的。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面大家再一起討論吧。」
段澤立刻拉住了易斐然。
「額......那個,會長......」
「怎麼了?」
孤男寡骨的,段澤實在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睡得著。
「你今晚,能不能,留在這一晚,總得讓我習慣習慣吧。上來就讓我跟這姐妹兒呆一塊,實在是吃不消啊。」
「你怕了?」
即使段澤把話拐了七八個彎,易斐然還是快准狠地抓住了他的痛處。然而這個情況要是段澤再嘴硬,易斐然絕對不會留下來了,段澤只能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