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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0:27 作者: 鞦韆在時
傅聞遠沒有回答,雲溪等了一會兒,再叫時,聲音里就帶著些委屈:「先生,先生……」
傅聞遠問:「要什麼?想喝水?」
雲溪被問住了,呼著熱氣用毛茸茸的一顆頭在傅聞遠下巴處好一通蹭,才口齒不清地說:「先生,我想你在家裡,很長時間……很長……很長……」
亂七八糟地說著話,雲溪又想看看傅聞遠,手腳發軟地掙紮起來,被傅聞遠輕而易舉地制住,「別亂動。」
雲溪只好作罷,歪著頭一疊聲地嘟囔,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可他聲音太軟,動作太依賴,異樣情思昭然若揭。
走到門口,傅聞遠換了個姿勢抱雲溪,兩手一翻,就將人抗在了肩上,騰出手去開門。
雲溪剛被放在床上,就沒骨頭一樣軟了下去,身子扭著,臉朝下埋進了床單。合身的毛衣翻起,露出一段細窄的腰和白嫩的肚腹。
「雲溪。」傅聞遠輕拍他的臉,「躺好再睡。」
雲溪哼哼了兩聲,轉過頭來正面對著傅聞遠,抓住傅聞遠的手按在臉上不放,閉著眼口齒不清地說:「熱……」
透紅的皮膚滑膩,掌心裡滿是熱度,觸感極好。
傅聞遠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把雲溪的衣服拉好,又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最後把被雲溪抱著的那隻手抽了出來。
阿姨在客廳幫忙收東西,見傅聞遠下來,放下手裡的盤子走過去問他:「溪溪睡下了?」
傅聞遠道:「睡了。」
阿姨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來,又問傅聞遠:「他睡哪?」
傅聞遠道:「我那屋。」
「哦。」阿姨點點頭,「先生的床是挺大的,雲溪小,不占地方。」
「對了,越臣前兩天突然回了趟家。說是要回來住,昨天走了卻又沒信兒了。」
傅聞遠唔了聲,道:「我好久沒見他了,上回見了越凌,說是他忙的很。李唯也說最近警察廳有大案子,也許是因為這個,什麼時候回來就說不好。越凌剛走吧,您沒問問他?」
阿姨神色有些不好,「他跟你說的一樣,這樣……他們兩個,都要你關照。越凌還好,越臣愛跳,又沒心眼,上回濕著回來的,我總擔心……是在什麼地方受了委屈。」
傅聞遠的媽媽身體不好,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阿姨開始照顧他的時候,還沒結婚,連對象都是傅聞遠的爺爺給介紹的。
後來生了江越凌和江越臣,傅聞遠離不開阿姨,三個人幾乎是天天在一塊兒長大的。他們兩都叫傅聞遠大哥,跟親兄弟沒什麼兩樣。
大了以後,江越凌跟著傅聞遠進了一個系統,江越臣不愛機關的沉悶,高中畢業上了警校。
「我知道。」傅聞遠答應下來,「您別擔心,越凌時不時就要到警察廳去辦事兒,沒人敢欺負越臣。」
阿姨這才笑著慢慢點頭,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的,眼見著老了,說話也沒有年輕時候那樣利索。
人老了,心思就越來越多,晚上睡不好覺。
那兩天江越臣跟她解釋了好多遍,她心裡都一直揣著這個事兒。現在傅聞遠安慰過她,胸口那塊石頭才一下落了地。
也許是在潛意識裡,傅聞遠是她親手帶大的第一個孩子,他的話也才最能讓她安心。阿姨道:「你也喝了酒,早早地去睡。明天出不出去?」
傅聞遠道:「要出去。你們也早睡,明天有保潔過來收拾。」
阿姨應了一聲,等到十一點多,到底不放心,端著兩杯蜂蜜水去敲傅聞遠的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傅聞遠才來開門。他頭髮滴著水,把門打開一半。
阿姨探頭看裡面,被子下面有個隆起,一動不動,她用氣音問:「溪溪睡著啦?」
傅聞遠點頭,把阿姨手裡的托盤接了過去。
阿姨想了下,說:「還是叫起來讓他把這個喝掉,以前沒喝過酒,被小姐戲耍了,明天要難受死。」
傅聞遠擦著頭髮嗯了一聲,關門後脫掉浴袍扔到洗衣簍里,去叫雲溪。
雲溪在迷迷糊糊中被扯起來,他坐不住,又要往後倒,被傅聞遠握著後頸撐住。
「喝蜂蜜水,解解酒。」
雲溪努力把眼睛睜開,他睡了兩個小時,這會兒清醒了一些,認出房間是陌生的房間,床是陌生的床,而眼前端著水杯的人----是傅聞遠。
「先生……」雲溪坐直身體囁喏了句,「我不小心睡著了。」
傅聞遠沒說話,只把水杯遞給他。雲溪伸手去接,碰到傅聞遠的指尖,被燙了一下。
他兩手抱著杯子啜著喝水,眼睛垂下不敢亂瞟。
以前也有很多次,雲溪在傅聞遠的臥室磨蹭著不肯走,傅聞遠中間進去洗澡。
但沒有任何一次,裸著上身露出兩排八塊整齊腹肌的傅聞遠像這晚一樣帶給雲溪這麼多的熱度。
他握著水杯的手指在無意識間用力,根根發白,羞窘之下,不知道把自己藏到哪裡比較好。
好在傅聞遠沒有在床前站多久,就走到窗邊,背對著雲溪擦頭髮。一條手臂曲起,肩背上適當的肌肉就跟著繃緊,寬肩窄腰,透著滿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