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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40:27 作者: 鞦韆在時
    傅聞遠站在一旁等他收拾,雲溪先把寫完的弄整齊裝進書包里,最後剩下那本圈住幾道題的練習冊,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一隻手按在練習冊上,回頭小心翼翼地對傅聞遠說:「先生,這個……不多的,只有幾道題。」

    「嗯?」

    雲溪太緊張了,按在書頁上的手指用力的指甲蓋都發白,他硬著頭皮對傅聞遠說:「您、您給我講講,好嗎?」

    傅聞遠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好。」

    雲溪瑟縮了一下,頭垂的更低了,可以讓人清楚地看到他發頂有幾縷柔軟的髮絲不隨大流地翹了起來。

    他對傅聞遠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回身收那本練習冊。

    傅聞遠繞過雲溪坐到椅子上,伸手按住了書的一角,問:「哪個題不會?」

    第五章

    周一早上,雲溪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腦袋發暈,心跳很快,腿軟、手發抖,都是很熟悉的預兆。

    以往在西山,遇到換季時節,他都要打幾次點滴才能度過。但現在到了新家,為了在新家順利地留下,雲溪想,這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

    人們總是不願意喜歡老生病的小孩。

    雲溪站在衛生間往臉上撲水,過了好一會兒,心慌的感覺才好一些。

    一般上學日的早晨,阿姨都會陪雲溪吃早餐。

    但今天傅聞遠在家,阿姨就不上桌了,中間把熱好的牛奶給雲溪端了出來。

    雲溪怕被人發現自己在發燒,所以一頓飯都沒敢怎麼抬頭。

    等他吃好了,傅聞遠還在看報紙,雲溪把椅子推進去擺好,對傅聞遠說:「先生,我去上學了。」

    傅聞遠就在報紙後面嗯了一聲。

    司機在學校門口叫醒睡著了的雲溪,大叔皺著眉,問他:「雲溪是不是發燒了?我給家裡說一聲,送您去醫院吧。」

    雲溪連忙搖頭,「不用,我就是……我沒睡好,所以有點困,沒發燒。」

    他的臉紅彤彤的,難為司機要跟著他說胡話:「那……好吧,但待會兒要是難受,你要記著打電話,知道嗎?」

    雲溪抱著書包下車,扶著車門對司機說:「好的,我知道。」

    雲溪抱著書包進了教室,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同桌立刻來跟他說話:「傅雲溪,快點,作業給我抄。」

    雲溪把書包推給他,「全在裡面,自己找。」

    「大恩不言謝!」

    早讀還有十五分鐘開始,李願拽過雲溪的作業埋頭苦抄,竟然真的在上課之前給他抄完了一大半。

    雲溪目瞪口呆,「我寫了兩天,你十五分鐘就抄這麼多?」

    李願得意地笑:「都是填點數字,要麼就是ABCD。再說了,我這是專業的,換了你,就不一定能抄這麼快了。」

    雲溪拿出語文書,邊翻頁邊說:「應該是。」

    「你在發燒嗎?」李願說:「臉好紅啊。」

    雲溪說:「好像感冒了,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

    李願拿英語書擋住臉,不屑地對雲溪說:「什麼啊,男人感冒了還需要吃藥嗎?」

    雲溪不再理他,開始讀課文。

    巡查的語文課代表走過來,生氣地拿書脊敲李願的桌子:「李願!周一應該讀語文!」

    下課之後,李願把語文書收起來,一面在各科課代表收作業收到他這裡之前奮力猛抄,一面說:「傅雲溪,你說,鄭彤彤是不是對我有意思?要不然為什麼總盯著我。」

    雲溪趴在桌子上養神,懶懶地回答他:「因為只有你一個人老是在語文早讀拿英語書出來,她對你的意思,應該是恨死你了的意思吧。」

    李願起身把他和雲溪的作業都交掉,才回來繼續跟雲溪探討,「可我用對書的時候,也總覺得她在看我。」

    雲溪沒有力氣,又開始咳嗽,就不理他了。

    李願在雲溪這裡找不到答案,立刻跑到教室後面找他的好兄弟商量。

    上完四節課,雲溪和李願一起去校門口,拿家裡人送過來的午飯。

    司機大叔把保溫桶遞給雲溪,順便觀察他的臉色:「上午覺得難受過嗎?」

    雲溪搖頭:「沒有,不難受。」

    吃的藥起了點效用,燒退了,只剩下心慌。

    他和李願分在不同的寢室午休,但云溪的室友經常不在,李願就會跑過來和他一起。

    阿姨周末剛過來換過床單被罩,上面還有家裡洗衣液的香氣。雲溪把臉埋進被子裡,才感覺稍微好點。

    李願躺在對面的床上碎碎念,雲溪挑著回答一兩句。

    放學之後,李願跟著他出校門,看著雲溪上車才走。

    雲溪在后座抱著書包,把下巴放在書包上看外面。司機在後視鏡看了看,以為他只是精神不好,就沒多在意。

    傅聞遠在家,雲溪把鞋放進鞋櫃的時候,看見了放在最外面傅聞遠這兩天穿的皮鞋。

    阿姨出來,接過雲溪手裡的書包和保溫桶,又把雲溪的校服外套掛到衣櫃裡面,問他:「中午的菜好吃嗎?有沒有吃光?老劉說路上堵了一會兒,送過去還熱著吧?」

    雲溪一個個問題回答完,問阿姨:「先生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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