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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咱們減免到現在你已經對我說了很多次抱歉了，」安玫的目光落在來溫青默身旁的鹿熙身上，神色帶上了點疑惑，「這是鹿小姐？怎麼……？」

    她可不記得她邀請了鹿熙啊。

    溫青默順勢拍了拍鹿熙的肩頭：「我妹妹突然有事來找我，我就順便把她帶下來了。」

    「哦……這樣啊，」安玫微笑，「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對了，我聽說，小熙是不是二次分化了，變成了Alpha？」

    鹿熙點點頭：「是。」

    「我還以為二次分化之後體形也會有變化呢，沒想到鹿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安玫對著她來了一波商業吹捧。

    鹿熙：「……謝謝。」

    和她寒暄了幾句，安玫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溫青默身上：「一會兒的開場舞……」

    「我打算和小熙一起跳，」溫青默自然而然地接下話，仿佛根本沒有聽出安玫話里話外的暗示，他溫文爾雅一笑，「小熙來找我，我總不能晾著她吧。」

    「呃……是。」安玫一愣，又急忙說：「對了，我可以給小熙介紹幾個舞伴，她可以找個看得上眼的——」

    溫青默搖了搖頭：「多謝，但是不用了，小熙她認生，而且不怎麼會跳舞，我得教教她。」

    「……」

    安玫徹底無話可說，表情是掩飾不住的訝然。

    她根本沒想到鹿熙會突然出現。

    顯而易見，說什麼突然有事來找他，明明被溫青默臨時拉來的。

    她第一次被一個Alpha拒絕，從頭到尾的拒絕。

    安玫推開一步，神色複雜中摻雜了點憤怒，但什麼都沒說，轉身走開了。

    「大哥，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安玫走了以後，鹿熙立刻湊到溫青默耳邊，「我不是不太會跳舞，我是根本不會！」

    鹿熙四肢協調能力向來差勁，她上大學的時候還十分不自量力地加入了街舞社，然後一度懷疑自己小腦沒有發育好。

    從此鹿熙就與跳舞永別了。

    溫青默看她一眼：「沒事。」

    溫青默看起來雲淡風輕的，鹿熙覺得他根本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再次強調：「你別不當回事，我真的不會跳舞，我把你鞋踩壞了怎麼辦？」

    「沒事。」

    看著鹿熙緊張的樣子，溫青默眼中流露出些許笑意，又平靜地說了一遍。

    鹿熙：「……」

    Ok，fine，別怪我沒警告你，鞋壞了我是不會賠的。

    幾分鐘後燈光忽然滅了下來，隨即又再度亮起，變成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顏色，光線微弱，似是透過清晨薄霧的微光，營造出一種極為曖昧的氛圍，溪水般流淌的音樂響起，舞廳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兩兩成對的舞伴們開始起舞。

    「出左腳，身體上前。」

    「出右腳，左腳後撤。」

    「來，帶你轉個圈。」

    「嘶……輕點。」

    溫青默在鹿熙耳邊輕聲指導著，語調沉穩，即便她肢體僵硬，一開始做錯了好幾個動作，溫青默都絲毫不慌，慢條斯理，仿佛鹿熙根本就不是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學生。

    除了偶爾被她踩到，會小小地吃下痛。

    那種聲音短促，像是小貓爪子一樣，把指尖都收回肉墊里，在心上輕輕一撓，撓得鹿熙很有種在溫青默腳上反覆碾壓的衝動。

    慢慢地，鹿熙也放鬆下來，雖然她仍舊自我感覺跳起來沒什麼美感，但好歹不至於一直順拐，轉圈的時候被卡主了，她終於走了閒暇往四周看了，只是沒想到，剛一抬頭，就撞上安玫的視線。

    安玫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跳舞，男人背對著他們，鹿熙也認不出來那是誰，但顯而易見，安玫並沒有在看自己的男伴，她的目光落在溫青默身上，冰冷冷的，眼神根本就稱不上什麼和善。

    「她好像在瞪你……」

    鹿熙悄聲跟溫青默說：「你拒絕她，她是不是生氣了？」

    溫青默瞬間就反應過來鹿熙說的「她」是誰，乾脆利落道：「對。」

    「……」

    鹿熙借著與溫青默的身高差擋住自己：「你惹她生氣是不是不太好？你不是說跟海納集團有合作嗎……」

    倒也不是她希望溫青默去和安玫跳舞，但鹿熙很想知道溫青默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溫青默垂眸，仿佛聽到鹿熙說了什麼很好笑的事，無奈地笑了笑：「想多了，她還沒有左右海納發展的能力，而且說是合作夥伴，真論起來，整個榮城，哪兒有能比得過溫氏的。」

    「……就是說，他們討好你都來不及呢。」

    溫青默勾了勾唇角，鏡片後的雙眼閃過幾分傲氣，沒再說下去：「繼續跳吧。」

    鹿熙看著溫青默的臉，不由得走了會兒神。

    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純情嬌嬌和霸總兩種形態來回自如地切換的……

    *

    夜半，散場。

    鹿熙餓得前胸貼後背，對自己的烤冷麵愈發思念。

    「對了，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溫青默看著鹿熙拉上安全帶，「新宿舍怎麼樣，舍友還能處得來嗎？」

    這個問題簡直是鹿熙的血淚史，她無力地縮在座位上，一想到回去的方向是宿舍就很絕望：「不怎麼樣吧。」

    溫青默皺眉：「有人欺負你？」

    鹿熙有氣無力：「也算不是被欺負吧，總之……根本沒法相處，一言難盡，我已經打算出去租房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