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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6:06 作者: 上蒼
    「你……」凡伊突然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在宋知潯面前卑躬屈膝的聲音,此刻卻仿佛換了一個性格一樣完全不同的語調,冰冷的金屬之音透著冰冷和蔑視,「有什麼資格要求神後殿下答應你的條件。」

    「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伊塞爾咬牙想要說什麼。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巨大的長劍扎入了伊塞爾的身側,「神後殿下,無論需要做什麼,都不是你們能夠談論,那是最尊貴之人,於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天壤之別!」

    凡伊開始發抖,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神聖的殿堂在夜晚被陰冷的月光是沉浸,這裡瀰漫著的只有冰冷和陰暗,全然不見晴天明日的聖潔。

    伊塞爾的手緩緩抬起,冰冷的光芒反射了一瞬,他一直握著的一柄鋒利匕首,尖端指向了後頸的脊椎處,尖端刺破了皮膚,獻血順著脊背流淌了下來,伊塞爾用手指探入了皮肉之內,摸索著被植入的ID卡,咬著牙,冷汗涔涔流下,凡伊知道伊塞爾在做什麼,卻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阻止。

    在沒有任何人輔助的情況下強行取出ID基本無異於送命行為,真是愚蠢,顯然拉斯特銳宮里所有人的忠誠就只屬於宋知潯,明明長這著彪悍於宋知潯三倍的體型,卻太過於多愁善感。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凡伊對這個上校還是有一定的感情,低頭看著抬起頭用圓圓的眼睛看著他的小雞,凡伊心裡乾脆給這小雞起了個名字,叫『伊塞爾』。

    「聖光救贖。」

    伊塞爾能夠感覺得到,在自己強行拔下ID卡的那一瞬間,埋藏在身體裡的精神破壞劑直接刺入了他的血肉,下一秒他就會被破壞劑摧毀大腦,疼痛在血管之內迅速的蔓延,伊塞爾閉上雙眼迎接死亡的到來。

    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耳邊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他緩緩睜開眼,抬起頭,神殿騎士的身上,都散發著奇異聖潔的金色光芒。

    脊椎上的傷口在迅速的癒合,只消片刻就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如果不是沾染著鮮血的手指,和被捏在指尖的ID卡,伊塞爾甚至都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在神後殿下還需要你之時,死亡也是不被允許的行為,拉斯特銳宮萬物,屬於尊貴的神後殿下。」神殿騎士的長劍回歸了雕塑台上,神殿騎士重歸寂靜。

    放過他了?

    凡伊沒想到居然無事發生,鋼鐵之國引以為傲的精神破壞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消失無蹤,這近乎於可怕的能力,恐怕只有神明才擁有。

    想要趕快離開這裡,在轉過身的瞬間,那失去雙眼的黑色制服的女僕,脫去了打掃時的白色圍裙,不動聲色的站在燈光之下的陰暗處,明明沒有雙眼,他卻能感覺到對方在注視著自己,或許早在他背後站了不知多久。

    「女……女僕……」怎麼辦,被發現了嗎?凡伊大腦一片混亂。

    女僕微微對著他鞠躬,轉手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做了邀請的姿勢,另一隻在黑夜中白的詭異的手指悄悄的抵在嘴邊,示意他安靜下來,凡伊咽了口口水,跟在了女僕身後。

    在女僕的身前,一片漆黑的通道通往不知名的黑暗之中。

    第36章

    宋知潯清晨是被敲門聲響起的,迷惘的張開雙眼看著復古的床帳頂端,坐起身來,半天回不過神來。

    好熱……

    和之前體會過的被陽光所照耀的清爽的早晨不同,在被褥中一直睡到渾身出汗,伸手將被子拉開,露出的皮膚和空氣親密接觸,卻也沒有感覺到幾分涼意。

    整個空氣中都有一種悶悶的感覺,說不上來的有幾分難受。

    漫著淡淡的水汽,這是一種奇怪的味道,宋知潯側過頭,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今天……沒有太陽。

    宋知潯一邊好奇的看著外面的天空一邊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那個單手單腿的伊塞爾。

    「怎麼了?」昨天的事情的所有憤怒都已經被拉斯特清洗的乾乾淨淨,對待伊塞爾的態度簡直平和到讓伊塞爾覺得發憷的地步。

    「這些。」伊塞爾的手中一個小小的布包,宋知潯接過來看到的是一堆奇怪的晶片。

    「這是什麼?」宋知潯拿起一個晶片端詳,只是從外貌是看不出來裡面是什麼的。

    「是你要求的全部取出的ID卡。」伊塞爾站立在宋知潯的面前,「我們不再是鋼鐵之國的軍人。」

    「為什麼一大早要給我送來這麼可怕的東西?」既然是埋在人體皮膚內,其實就本身是一個小型炸彈,為了在軍人死亡之後迅速爆炸以免被敵方查看出軍事機密。

    「我……」伊塞爾張了張嘴,「哎,我也不跟你矯情,昨天那樣對你是我不對,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外面為什麼陰森森的?」宋知潯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穿過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湛藍的天空被灰白的雲彩層層掩蓋,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要下雨了。」伊塞爾說道,「是天氣的一種正常現象。」

    「我……從來沒見過下雨。」在無數的影視作品中能夠出現天氣,作為上層的居民雖然能夠看到些許藍色的天空,觸碰到陽光所照耀的某個角落,但是卻從來沒真正的感受過雨水。

    打開了窗戶,宋知潯抬起頭,空氣中的悶熱原來是被雲彩所壓低的氣壓,一絲風都沒有,突然似乎有什麼東西滴落在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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