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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3:43 作者: 援星
    唐霜意話還沒說完,商心慈就知道唐霜意要問什麼。

    他開口:「我和小王認識,就是你看到的那個鬧事女旁邊的男生,便過去跟他聊了兩句。」

    「這事兒嘛,就是個誤會。」商心慈準備了一下措辭:「那個女人叫林蓓蓓,她老公是小王的上司,但那個男人呢,是倒插門,公司是林蓓蓓他爸的。」

    「小王就看到那個孕婦和林蓓蓓老公在地下車庫摟摟抱抱的,就當成個談資說出去了,他覺得林蓓蓓老公大大小小是個領導,有幾朵野花也正常。」

    「但……那個孕婦其實是被騙的,她不知道追求她的男人有妻有子。」

    「小王不知道嗎?」唐霜意微有些疑惑。

    「知道。」但其實小王也挺冤,這事兒是他一來人設自帶的,這些事又不是他幹的。

    哪個任務者會去關注這種小事,小王來了這個副本也沒去澄清,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留在了這個世界,他暫時被剝奪了無限遊戲帶給他的道具,只能乖乖回去上班。

    結果就被林蓓蓓帶人堵了。

    小王其實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比起在無限遊戲世界裡朝不保夕的生活,現代社會看起來是那麼美好。

    如果不能回去,那不回去也好。

    這個世界只有那棟高樓是鬼樓,其餘的地方和他本身生活的世界沒有區別。

    他知道林蓓蓓的來意,他也知道林蓓蓓想聽什麼,他很快拋棄了心裡那點對孕婦的愧疚,說出了林蓓蓓想聽的話。

    畢竟這家公司的老闆是林蓓蓓的爸爸。

    不過這些東西不好和唐霜意一個npc解釋。

    唐霜意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那林蓓蓓?」

    「林蓓蓓其實也知道,但她不想和她老公離婚。」林蓓蓓在知道這事兒後,肯定找私家偵探調查過,前因後果肯定是知道的。

    「她不好和老公發氣,那就只能把氣發到那個孕婦身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商心慈談這件事情時,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低。

    唐霜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唐霜意覺得心裡有點悶,他對那個孕婦心生憐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夜色的掩飾下,又多又密的頭髮漸漸組成了一張人臉,如果唐霜意能看到,就會知道那張人臉和今天沈飛塵給他看的一模一樣。

    人臉的表情極其扭曲,頭髮變得更長,布滿了大半個客廳,唯獨繞過來唐霜意他們在的地方。

    商心慈帶著的刀鞘微微動了動,又像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動不了太厲害。

    唐霜意打了個哈欠,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他本以為今晚發生這樣的事,他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頭一點一點地,最後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商心慈也略微有了困意,他本打算閉眼眯一會兒,卻沒想到直接進入了深度睡眠。

    唐霜意不自覺地縮了縮,逃避著逼近的冷意。

    無盡的頭髮上,一個身影慢慢凝實,謝寓安站在沙發旁邊,靜靜地看著唐霜意,他幾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謝寓安將手覆在了唐霜意的臉上,看著唐霜意因為被他的手冰到而皺眉,也沒有把手鬆開,他捨不得將手移開。

    唐霜意臉上的溫度讓謝寓安有了幾分真實感。

    謝寓安坐在了唐霜意旁邊,他靜靜看著唐霜意的睡顏,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安心,他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單純貪戀著這一刻的安靜。

    細細的髮絲繞上了商心慈的脖子,柔軟的髮絲變得堅硬,緊緊地絞著商心慈的脖子。

    但商心慈似乎並不受什麼影響。

    謝寓安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然後鬆開了髮絲。

    他靜靜貼在了唐霜意旁邊,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唐霜意,盯了整整一夜,他手指按向唐霜意的眼下。

    那裡本來應該有一顆痣,現在卻不見了。

    「好久不見。」謝寓安似乎很久沒開口說話了,聲音很難聽,像是被砂石磨過的聲音,他輕輕笑了笑,不知道在對誰說:「你看,10-3的住戶回來了。」

    謝寓安的身形慢慢消散,最後大部分的頭髮也從大門的縫隙溜了出去。

    在謝寓安離開的瞬間,商心慈若有所感地睜開了眼,他摸了摸刀鞘,起身到臥室取了一床被子。

    不知是不是故意挑釁,商心慈在浴室站了很長一段時間,在覆在地面的頭髮再一次躁動不安的時候,商心慈勾了勾嘴角,大步向唐霜意走過去,然後將被子搭到了唐霜意。

    唐霜意生物鐘很準,七點半就睜開了眼。

    商心慈似乎已經起床很久了,正用小刀削著一個蘋果。

    莫名的,唐霜意覺得那把小刀有點眼熟,和陳江月那把匕首的手持部分花紋很像,不過他也沒多想,站起來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積水更深了。

    唐霜意洗漱完就繼續留浴室,打掃浴室的積水,而商心慈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電視彈跳了兩下,正好是當地的新聞頻道。

    女主持人字正腔圓地播報著一起極其殘忍的兇殺案。

    「2022年1月10日,A市警方接到一安姓女子報警,稱其僱主於1月10日晚被虐殺……」

    「兇手作案手法極其兇殘,用利刃絞斷死者的舌頭,割掉耳朵,並在死者清醒的情況下將死者開腸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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