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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3:43 作者: 援星
唐數懶得去糾正陳江月對她的稱呼,她的瞳孔早就像一塊化不開的濃墨:「年讓啊!他可是我們家的媳婦,晚上自然要回來,不然哥哥會生氣的。」
陳江月心底一寒,他猜到唐數可能會對年讓動手,但沒想到這麼快。
他轉頭看向俞嘉禾,卻發現俞嘉禾神色淡淡,他心裡的那點惋惜也淡了,俞嘉禾如今的表現,只怕那兩日兩人生出了不小齟齬。
「我就說,不能投向唐望水,他一個boss要對抗這邊兩個,看起來必輸。」俞嘉禾一想到年讓那玩意兒是怎麼賣他的,就恨得牙痒痒。
作者有話要說:
預估這個副本應該是這周完~
第20章 白嫁衣20
陳江月他們回來就已經很晚,現在又這麼耽擱了一會兒時間,天完全暗下來。
唐霜意被唐明河抱起來吃了退燒藥後,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唐數仍然在外面剝豌豆,豌豆似乎永遠都剝不完。
她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冷冷地笑了笑:「超過時間了。」
年讓是從濃霧中被拖回來的,他本來的黑袍已經被撕扯看不出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他掙扎著,直到看到俞嘉禾,他眼神躲閃了一下。
俞嘉禾是真切感受了違背規則的代價,這個副本步步是坑,違背風俗,村民就可以解開殺人限制,但如果不違背,根本不能離開,也就不能尋求線索。
就好像一個死局。
近了,大家才看清年讓的樣子,他黑色帽子下是滿臉的鮮血,血液甚至黏住了他的睫毛,他走路還算正常,不知道這血是其他人的還是他的。
他雙腿無力地垂在地上,被男性村民拖拽前進時,在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拽著年讓的手鬆開,年讓直接倒在地上,下頜與地面相接,擦出長長的一條口子,疼痛讓他眨了眨眼,最終無力地把頭垂下去。
屋子外已完全被濃霧籠罩,但隱約中,陳江月看到外面站著一排排的人,身形半隱在霧中。
「你家這媳婦兒想要逃跑。」拽著年讓回來的男性村民開口,他看起來有點害怕唐數,垂著頭,不敢和唐數對視。
唐數好似沒聽到,手裡動作沒停。
半晌,她說:「抬起頭。」
那是一張嚴重燒傷的臉,黑色炭化皮膚看起來讓人覺得恐怖。
唐數似乎極其愉悅:「走吧。」她甚至不想繼續為難這個男人。
陳江月以為唐數會對年讓做些什麼,但唐數把筐放下,站起身:「我去找找我之前給小霜的喜服。」
「應該還在。」唐數喃喃自語。
她看到還站在院中的兩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年讓:「算是我送你們的禮物,說不定你們可以從他身上問出一點什麼。」
她轉頭看向俞嘉禾:「你是這次的祭品?」不等俞嘉禾回答,她眯了眯眼,眼睛的眼白也多了一些,不像一團濃墨了。
唐數朝著自己那間小小的屋子走去,她有時也會覺得有些可笑。
她生前倍受折磨,死後妄圖,和同樣被迫害的唐明河一起,讓村里剩餘的人都葬身火海。
但她能變成厲鬼,被活活燒死的村民也能,所以她和村民們彼此制衡,雙方似乎都無法奈何對方,執念都無法消除,就這麼一直糾纏下去,糾纏越久,怨念越大,越不可能被超度。
唐望水舉辦祭祀時,她和唐明河都被壓制,無法動手,但她萬萬沒想到這次的祭品這麼特殊。
一想到這次唐望水無法依靠「河神」的力量逃脫火刑的痛苦,她連對這些外來者態度好了一點。
陳江月與俞嘉禾面面相覷。
陳江月看著地上已是一團爛泥的人:「這……」
俞嘉禾不太客氣,直接舀了一盆涼水,從上面直直衝下去,把下面的人澆醒。
冬日裡的一盆涼水能冷得人發抖,更別說年讓全身是傷。
「咳咳……」年讓全身抽搐,他疼得快沒有知覺了。
「能說話?」俞嘉禾蹲下去笑著看他。
「能。」年讓聲音啞得不行。
年讓身上的傷勢在緩慢恢復,如果沒有再遭受毒打,或許過兩日就能好,他的異能能治癒他人也可以自愈。
他掙扎著坐起來,眼睛望向唐霜意的那面窗戶。
唐明河若有所感地轉過頭,陰沉厭惡地盯著他。
年讓回頭,他小聲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線索,但作為交換,你們這兩日要照顧我。」
「唔……」俞嘉禾很不客氣地在年讓的斷腿上踩了踩,聲音發狠:「你怎麼好意思跟我談條件。」
年讓疼得發汗,慘笑道:「你以為你們可以正常走出去?」他知道陳江月打算和唐霜意假結婚的計劃:「陳江月,你和唐霜意結婚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這兩天呆在唐望水身邊,聽到了不少唐望水對唐明河的不屑。
別的他不知道,但唐明河肯定會對陳江月出手。
陳江月拍了拍俞嘉禾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點,然後蹲下來:「那你的線索……」
「你們知道村子裡習慣水葬吧。」年讓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場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水葬,尤其是被活活溺死的。」
年讓抬起頭,用力眨了眨眼:「至少唐數和唐望水肯定是不願,他們的屍體一日在水下,一日就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