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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3:43 作者: 援星
    唐霜意舔了舔唇,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是看錯了嗎?

    後知後覺,他看到陳江月在擺弄手電筒,心裡多了一點歉意:「抱歉,現在沒有東西可以照亮了。」

    他找回了自己一點聲音。

    陳江月抓著唐霜意的手腕,帶著唐霜意往裡面走了一段,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

    他剛剛有點魯莽,太沒有警覺性,居然沒發現唐霜意走丟了。

    陳江月這幾日隱隱覺得,唐霜意是這個副本很特殊的一個存在。

    唐霜意並不覺得自己已經死去,而且……所有鬼怪似乎都不會在唐霜意清醒時現身。

    就比如今天唐數想對他下手,都是支開唐霜意之後……

    或許,他可以借著唐霜意的這種特殊在這裡探索一下。

    「我,我想休息一會兒。」唐霜意停住腳步,他手心都在出汗。

    「唐數」兩個字在他心裡一遍一遍描著。

    屋子裡其實很空,如果他們要在這兒住一宿,那估計得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

    陳江月:「很累嗎?」沒有光,也探查不出來什麼。

    「我們在這兒等唐明河他們吧。」唐霜意小聲提議,他想等會兒問問唐明河。

    不過也確實很累,他本來是有點潔癖的,但這裡實在沒有條件。

    陳江月今天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開衫,他衣服在今天幾次搏鬥中損害得不輕,他看著唐霜意打算坐下去,乾脆利落地把自己的開衫脫下來,然後攤開鋪在地上。

    「坐這兒吧。」陳江月說。

    唐霜意只占了很小一部分位置,把剩下的留給了陳江月。

    陳江月也挺疲憊,但他根本不敢在這種情況下閉眼,便只是對唐霜意說:「你可以靠我肩上睡一會兒,唐明河他們來了我喊你。」

    他倆都靠著牆,這樣抵著坐可能會稍微舒服一點。

    陳江月身上沒有手錶這些東西,他只能自己估摸時間,他雖然不敢閉眼,但終究還是有點困。

    不過他也不敢再用小刀給自己劃幾刀,用痛感來讓自己清醒了。

    身上受的傷已經夠多了。

    唐明河和姜柔柔不知道去了哪兒,一直沒過來。

    陳江月心裡開始打退堂鼓,一個猜測浮現在他心裡。

    唐明河和姜柔柔不過來,或許是……

    他們根本進不來。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讓陳江月勉強可以視物。

    這兒處處都在告訴陳江月,它是不一樣的。

    比如沒有濃霧掩蓋。

    不知道是不是盯著一個地方太久,他眼前都出現了重影。

    祭台在他眼前成為了不重合的兩個。

    他眨了眨眼。

    「滴答。」

    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了水滴聲,本還以為是幻覺,下一刻,手上多了一點溫熱的觸感。

    他下意識將另一隻手放在上面,液體是粘稠的,還有一點溫熱。

    陳江月大腦頓時清醒,他猛地抬頭看上面。

    橫樑上一個女鬼口中不斷有血滴往下落,她頭髮又長又多。

    橫樑完全被頭髮裹起來了,陳江月也只能勉強看到她的身形。

    陳江月和她對視的瞬間,女人的頭髮瞬間瘋長,長長地往下落,看起來想要絞住陳江月。

    「嘶啦——」匕首被高高拋起,從橫樑的中間划過去。

    女人的頭髮被斬斷大半,露出她慘白的面孔。

    她怨毒地看著陳江月,指甲又長又尖,插進了橫樑里,就打算這樣下來。

    指尖的血肉被完全磨壞,露出森森的白骨。

    「唐數?」陳江月的聲音堵在喉嚨里,他微微有些震驚。

    眼前異象消失。

    唐霜意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看起來還不太清醒,睡得也不是很好,臉上全是冷汗。

    他一隻手攥著陳江月的袖子,聲音還有點迷糊:「怎麼了?」

    陳江月剛剛的動作太大了……

    陳江月輕輕拍了拍唐霜意的背,心裡也安定下來:「沒什麼,我剛動了一下。」

    唐霜意被光照得清醒了一點:「已經早上了啊?我感覺我沒睡多久呢……」

    陳江月聞言有些怔愣,太陽光直直照了進來,祠堂里光亮一片。

    陳江月咽了咽口水,黑夜變短了,他真的沒有太多時間,黑夜一點一點變短,等到沒有夜晚的那天……

    他不自覺地握拳,指甲陷入了手心。

    「等等。」唐霜意想起昨晚看到的,借著牆站起來,他腿還有些發麻。

    「唐明河他們昨晚一直都沒回來嗎?」唐霜意皺了皺眉,他隱約有點不安。

    也沒等陳江月回答,他就走到了祠堂的正中心。

    白日的光亮完全可以讓人看清牌位上的字。

    唐霜意想著昨日看到的位置又看過去,然後鬆了一口氣。

    那上面是一個陌生的男性名字,兩個字,但和唐數沒什麼關係。

    陳江月也趕緊站過來,他看著唐霜意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問道:「這上面有什麼問題嗎?」

    唐霜意知道昨日的事只是一個烏,此刻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沒什麼啦,我昨天看錯了。」

    他對陳江月不怎麼設防,便把昨晚的事兒講出來:「我昨天一進來,手電筒就照到了那堆牌位。或許是昨天太累了,手電筒的光也不太亮,我一時恍惚,便把有一個上面的名字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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