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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再等會，我還有一道題！」

    「別寫了，該玩就玩玩，已經考上了，咱就輕鬆一下。」

    「知道了！五分鐘我就下來！」

    「好！」

    莫錫山卡著五分鐘時間到了，又喊孫女下樓吃飯。

    初晨下了樓後，便跟莫錫山親昵了一陣，雲潔擺好碗筷，笑著催促孫女快來吃飯。

    今天家裡算比較冷清，因為不是雙休日，雲燁和辛甜還有初陽都還沒有回來。

    桌上幾個菜，清清慡慡，都是初晨喜歡的。

    莫錫山看著初晨走向飯桌，才給裴允錚打了電話。

    等電話接通了，莫錫山才喊了初晨，「晨晨，電話。」

    初晨正夾了塊青菜，準備放進嘴裡，這時候只能先放進碗裡，握著筷子的手，食指指向自己，「啊？我嗎？」

    「對，你！」

    「我都沒有聽見電話響。誰啊？」

    「你同學。」

    「我同學？」初晨想起之前爺爺說裴允錚打了電話來找她，本已經站了起來，又坐下去，「是不是裴小單？」

    「允錚說有話跟你講。」

    「我才不要跟他講。」初晨重新拿起筷子，端著碗就要吃飯。

    初晨脾氣很少這樣過，她是這家裡脾氣最最好的人，不管誰說什麼，她都不太生氣。

    而且不會這樣沒禮貌。

    表面功夫總要做過去的。

    「晨晨！」莫錫山拿著電話，冷著臉，看向孫女那邊，「別人打電話過來，不管你什麼態度，但你現在在，你就應該親口跟人家說一句！」

    「我不跟他說話！再也不跟他說話！」初晨頭也不回的看著一盤蔬果沙拉吼道！

    莫錫山怔了一下，看到孫女發這麼大脾氣，他也不敢說家教了，「晨晨，允錚是說，想跟你道歉的。」

    裴允錚將聽筒那頭的爭吵聽得清清楚楚。

    初晨不肯接他電話，他有點沒有頭緒。

    好像下一句初晨就會說要和他絕交似的。

    「我才不要他道歉！我永遠都不要原諒他！」初晨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癟著嘴，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大勺沙拉放進嘴裡。

    一邊嚼著沙拉，一邊委屈的哭了起來。

    年少的時候，我們最喜歡說的就是永遠......

    「我們要永遠都做好朋友。」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永遠也不要跟你玩了。」

    「我永遠也不要理你了。」

    「我永遠......」

    直到長大了我們才知道，這世界上沒有永遠，只有擁有和失去......

    初晨這樣一鬧，可把雲潔和莫錫山嚇得不輕。

    「晨晨！」雲潔連忙拍著孫女的背，又扯了紙貼給她擦眼淚，「這是怎麼了啊？」

    「晨晨！」莫錫山也急了，對著聽筒里的裴允錚態度也差了幾分，「允錚，不說了，我們吃飯了。」

    匆匆掛了電話，裴允錚一下子就感覺到莫爺爺對他不好了。

    而且初晨在電話里吼的話，他聽得明明白白。

    他的小豌豆說，不要他道歉！因為永遠都不要原諒他！

    裴允錚拿著電話就下了樓，申璇剛剛擺好碗筷，一邊盛飯，一邊對著裴允錚說，「允錚，你去把妹妹抱下來吃飯了。」

    「媽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允宸把允馨抱下來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出去！」

    「十萬火急的事！我走了！」裴允錚已經跑出了梧桐苑，眉頭擰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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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他衝過去，抱住了她

    初晨越想越覺得難受，嘴裡有最喜歡的沙拉，嚼也嚼不出來味道。

    乾脆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初晨雖是性情敏感，卻也是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子。

    委屈了，難受了，她會偷偷一個人躲到沒有人的地方哭，怕被人笑話。

    像這樣不顧形象的哭，對於莫錫山和雲潔來說，還是頭一回。

    莫錫山藏著初晨的身世，藏了十幾年，每每想到這個孩子得來不易，他就心疼得很。

    這時候看著孫女哭得直抽氣，更是沒有抓拿。

    莫錫山坐在初晨的邊上，拍著她的背，「乖孫孫，你跟爺爺說，是不是允錚那混小子欺負了你？你跟爺爺說！說了爺爺馬上就去找他！

    敢欺負我孫孫，我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莫錫山這時候是真的有點氣了，氣著自己捨不得罵一句重話的孫女被一個外人氣得在飯桌上哭。

    他是護犢子的老頭子，電話里又聽到裴允錚說要跟初晨道歉。

    可初晨不肯接受道歉，還說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

    這是多嚴重的矛盾啊。

    孩子都是十五六歲的大孩子了，有些事情，莫錫山也會多想。

    可是裴允錚和初晨兩個從小青梅竹馬，他倒是盼望著他們之間能生點什么小情愫，兩家也好聯個親。

    結果郎無情，妾無意。

    反正左右都是關係再好，好不到談婚論嫁。

    之前裴允錚無數個女朋友，莫錫山看著也不是特別生氣，反正小孩子玩性大，家裡教得好，也不會出多大亂子。

    直到初晨跟秦天早戀轉校的事情一出來，莫錫山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順其自然。

    所以這種欺負，莫錫山絕不會往裴允錚是不是非禮了初晨這方面想。

    初晨沒有說話，只管自己嗚嗚的哭。

    莫錫山這一頭氣得手裡捏著拐杖直往地板上戳，「氣死我了！我非得到裴家找個說法去！我們家豌豆多文氣的一個女孩子啊！他裴允錚還來欺負！」

    說著莫錫山真的站了起來，飯也不想吃了，走到大門口就喊警衛員備車！

    雲潔急了，一看莫錫山這架式，真是要去裴家鬧事了。

    這些年退下來，莫錫山是愈發的溺愛孩子了，特別是對初晨，大概是因為幾個女兒的孩子中，就這麼一個丫頭的原因吧。

    雲潔跑上去就去拉住老頭子的手腕，「老爺子，你省點心啊，小孩子哪有不鬧的啊。

    咱們家老五和甜甜，小的時候那麼好，也鬧過，你總要等問清楚了再說啊。」

    莫錫山瞪了雲潔一眼，「問？問什麼問！豌豆都哭成什麼樣了？等問出來，胃病都要哭出來了！我非得把那小子拎過來問個清楚不可！

    裴錦程要是護犢子，我跟他沒完！」

    外面大門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進來，沉穩大氣之外，那玻璃都是防彈的，莫錫山馬上收了聲，目光過去，一眼認出了是孟有良的車子。

    孟有良跟警衛員打招呼，警衛員哪有時間報備，肯定開門放車進來。

    也對，每年寒暑假，孟有良和苗秀雅到莫家來的次數就最多。

    莫錫山真是有些煩，孟有良和苗秀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正想著孫女和大老闆之間往哪邊走，那頭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孟有良先下車，又到車門另外一邊打開車門，拉著自己的太太下車。

    莫錫山只能跟雲潔說，「去跟豌豆說，她孟家爺爺奶奶過來了，別哭了。」

    來不及親自安慰孫女，莫錫山已經朝著院子裡的二位走了過去。

    苗秀雅的手從孟有良的手中抽出來，扶住已經走來的莫錫山的手肘，「莫老，你還過來幹什麼，我們說直接進去呢。」

    「還嫌棄我這把老骨頭不利索了啊？」莫錫佯作生氣的笑道。

    「沒有沒有。」苗秀雅笑了起來，「受*若驚啊。」

    孟有良手中沒了太太的手，便雙手背在身後，信步而行，看著門庭大門道，嘴角微微牽著，「豌豆今天在家嗎？我們回來得匆忙，臨時決定直接過來了，所以也沒打個電話。」

    「在的，剛剛鬧了點小脾氣。」莫錫山想到還沒去裴家，心裡有點不平坦。

    但也沒想這些事要讓孟有良知道。

    初晨七歲那年，認了孟有良做干爺爺。

    只要孟有良和苗秀雅一回G城，初晨就會回苗家去住，連同辛甜和雲燁也會過去住。

    這些年，大家都習慣了，就像一家人一樣。

    正因為這樣，莫錫山覺得自己的小脾氣沒必要牽連裴家，只怕孟有良也是護得很。

    孟有良一進了大廳，便四處張望，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著初晨了。

    一來自己忙，二來初晨一直忙著考試，他和苗秀雅都不想打擾孩子。

    尋著暑假的空檔，趕緊回來見孩子一面。剛剛來的路上也給雲燁他們打了電話，再把妻兒都帶回G城來，一家人團聚一下。

    初晨老遠便聽見了孟有良和苗秀雅的聲音，趕緊就把自己的臉收拾了一下，免得被認出她哭過。

    一下子衝進孟有良的懷裡，抱住孟有良的腰，笑咧了嘴，甜甜喊道，「爺爺！」

    「欸！」孟有良抱著孫女，「哎呀，豌豆又長高了啊！秀雅，你快看看，咱們豌豆又長高了！」

    「我看看，我看看。」苗秀雅兩步上前就到了孟有良邊上，拉著初晨的手離遠了，左看右看。「是啊，不但長高了，還長俊了呢！」

    自己家的孩子，怎麼看，怎麼順眼。

    初晨還是習慣的叫，「苗阿姨，我越俊越像您呢。」

    「小嘴！真是！甜！」苗秀雅高興得拍著初晨的手背。

    莫錫山聽著孟有良和苗秀雅夸初晨，自然也是高興得合不隴嘴。

    雲潔忙轉身招呼傭人準備再炒點菜，還有起茶的事宜。

    桌上的菜基本沒動，再加上十幾年來大家相處得跟一家人一樣，也沒有什麼忌諱，所以洗了手便坐在桌上準備開飯。

    初晨坐在苗秀雅和孟有良中間，這是多年來都不曾改變過的坐法。

    對於苗秀雅和孟有良來說，這種機會實在是太少，他們就恨不得一有時間，多和孩子在一起，年齡越大，越是覺得這種關係的珍貴。

    但是不管是她，還是孟有良，都一直安於現狀。

    現在是中午，他們來得早，到了晚上，佳妮和景子謙下了班，他們也會帶著孩子過來一起吃飯。

    明天一天就在苗家吃飯。

    有時候雖然有遺憾，但也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