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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他現在就應該能深深的體會到,為了家族,犧牲十個他,他都必須願意!!」
溫家妮嚇得身形一顫,急著去拉母親的手,急忙放低了語氣,「媽!那時候應該是大家把他逼緊了,他才這樣說的,年輕人多少會有些主觀意識的啊,我也有不聽話的時候,是不是?阿燁平時是個很知輕重的人,從來不會在外面說大話,這些我都是清楚的,不想結婚只是他性格的原因。」
「妮妮!」苗秀雅低喚一聲,而後眸色一轉,已是冽然之色,「莫家這次是活該!他們每個人都以為有個老爺子鎮著就無法無天!目中無人!這次正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媽媽!」溫家妮被苗秀雅的話震得腦子發懵,「這件事,你有參與?」
「我還有事,這些天,你不准出這個門。」苗秀雅挽起手袋,冷著面走出了房間,宏長的樓道走廊里迴蕩著女主人高跟鞋脆響有力的踩踏聲,還高傲不可一世的命令,「給我看著小姐!要是把她放出去了,別怪我不客氣!」
傭人們被這種高冷的氣壓嚇得戰戰兢兢,「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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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峻北同雲燁關係是非一般的鐵,莫家出事,他不可能做得到裝作看不見。
楚家今夜一場家宴非同小可,有重要人物光臨寒舍。
能讓楚家自稱之為寒舍的,放眼京都,怕是沒幾個人。
孟有良,京都權利金字塔頂尖那幾個大老闆其中之一。
楚峻北得幸同桌吃飯,這種機會不多,孟有良夸楚父教子有方,兩個兒子都是人中之龍。
楚父不敢過份自謙,讓楚峻北敬酒。
楚峻北同孟有良喝酒,聊天也投其所好,說到南北差異的格局,楚峻北分析客觀切實,孟有良心情大好,誇讚楚峻北深諳兵法之道,年輕有為。
楚峻北拿著珍藏茅台走到孟有良旁邊,給他倒酒,「首長您真是太看得起峻北了,峻北這點皮毛,還不如我的一個哥們。」
楚峻北一說完,楚父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這還是他親兒子嗎?這種時候,居然滅自己光環!傻透了。
「哦?」孟有良馬上有了興趣,「現在的年輕人,都如此了不得?」
「嗯,我是非常欣賞他的。」楚峻北心裡十分清楚,若是現在把雲燁端上桌,父親可能要掏槍了,但沒有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來,既把雲燁推出來,又能保證楚家不受牽連。「有些緣份吧,雖然不多聯繫,但他很多觀念給了我非常深的影響。」
楚父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便打斷了楚峻北的話。
而趙有良卻是個有雙千年狐狸眼的權謀之人,一眼便瞧出了楚父那些想要暗藏的心思,笑問道,「看來老楚很不願意把人才推薦給我啊,這樣可不行,哈哈。」
楚父這面色便有些掛不住,「首長您誤會了,小孩子說的話哪能信?」
「我看峻北是年輕人,卻不是小孩子啊。」孟有良的意味深長的看向楚峻北。
楚峻北明白為什麼就都幾個人都不願意幫莫家,其實各家都有各家的小算盤,如果南方軍區司令的位置一旦空了出來,他們這幾家隨便哪家的人往那裡一放,都是了不得的位置。
有些東西根本經不起分析,分析透了,全是赤-裸裸的醜陋的人性。
他還年輕,雖然也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但還不想了自己的利益出賣朋友,不過也不能連累楚家,所以他才和孟有良說,不常聯繫,只是受過雲燁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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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辛甜和林致遠見到了趙有良,就在楚家這場家宴上。
孟有良這些天不是不知道風聲,相反,他知道得比誰都清楚。楚家想和莫家劃清界限,楚峻北和雲燁的私交他倒是第一次知道。
只是雲燁和林致遠到京都來的事情,有點突然,他感覺莫家的反應是否太快了些。
楚家的會客廳被徵用了,連楚父都被支走了。
房間裡只有孟有良,雲燁和林致遠、辛甜四個人。
孟有良坐在一方沙發上,沉斂無聲,眉宇刀削斧劈,雖然已不再年輕,但仍然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輪廓,英俊而粗獷,經過歲月磨礪出圓滑和虛偽深藏在他張看似儒雅的皮相之下。
林致遠聽聞過一個秘辛說法,孟有良向來笑臉待人,口碑極好,只是但凡他要達到的目的,你看著他還在對你笑,說不定刀子已經扎進你的心窩了。
手段如血滴子一般,取人性命從不給人留有喘息的機會。
雲燁和林致遠不是沒有壓力,林致遠還好,畢竟官做到他這份上,見孟有良比雲燁的機會多,但是談不上深交。
雲燁沒打算隱瞞,辛甜也事先想好了把該說的都說掉,至於政-治格局,那是雲燁和林致遠去分析的事。
孟有良的氣場,除了手段,還有他的地位,更不要說那雙萬人也看不透的眼睛。他背靠在沙發上,不言不語,只是微微勾起一點嘴唇,手指在自己的膝蓋上輕閒的彈敲,好象在聽一個極有意思的故事。
這種感覺讓辛甜背上發毛,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而對方這樣似笑非笑,像極了長輩,又像極了對手的感覺讓她以為這房子的四周都不安全,有千軍萬馬的壓迫正朝她奔來,想要扼住她的咽喉。
辛甜敘述完。
孟有良看向雲燁,「你外甥女在明知道蘇小溪身份有異的情況下,還與之達成共識,作為一個有六個黨員的家庭。」話鋒在這裡一頓,惋惜嘆道,「不該啊。」
這一聲惋嘆,直接把辛甜的心臟都揪緊了。
雲燁坐在孟有良右側的沙發上,亦是不急不徐,「首長,阿甜從小沒受過政-治薰陶,當初也是在蘇小溪被宣布清白的情況下才做了那個決定,確實是一時糊塗,但也情有可原。」
孟有良不置可否,沉吟一陣,「你外甥女當年年紀也已經不小了,這樣的事還糊塗?」說完又是一聲惋嘆,「不該啊。」
連著兩個「不該啊」,讓雲燁幾不可察的吸了口氣。
林致遠也跟著提上了心,「首長,阿甜當初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政-治圈的規則,她都不懂,您知道,女人家對這些事情,消化起來很廢力。」
孟有良笑了笑,「事到如今,提當年的事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這趟京都之行,你們怕是要白走一趟。」
雲燁沒有起身告辭,而是道,「首長,能否聽我和林省-長一些看法?」
孟有良禮貌的抬了一下手,一直保持著微笑,「你說!」
雲燁看了一眼林致遠,便把之前談過的想法試探性的說了一些出來。
孟有良眼神越來越深,當他眸色漸深之時,正在細細打量雲燁和林致遠,手指在腿上彈敲的速度亦越來越緩慢,但云燁試探的目光投來,孟有良再次抬手,諱莫如深的微笑,「繼續。」
時間隨著鐘擺搖動流過,孟有良站起身來,不一陣便叫來楚峻北送客。
雲燁一行三人都沒有底,但也不能再說什麼,孟有良城府太深,無法猜度,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再等一天。
楚峻北被徹底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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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收到莫錫山突然急病入院的消息,雖然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呆在京都,囑咐在g城的姐姐好好照顧。
在京都的四姐和四姐夫紛紛也趕到了京都飯店與雲燁碰頭,沒有人不著急。
就在莫錫山入院之後,令雲燁意外的是,母親不在g城照顧父親,反而和苗秀雅一起到了京都。
母親明顯哭過,眼睛都紅腫了,眼睛像是起了炎症,人比前幾日憔悴了很多,一下子顯了老,還好染過的黑髮讓她看起來稍微年輕些。
這個時候苗秀雅便顯得更加漂亮些了,一個五十出頭的女人,依舊綰髻細緻,妝容得宜,服飾優雅,氣質高貴,活脫脫一個三十多歲的美麗女強人。
苗秀雅和雲潔一起進了雲燁的房間,沒有說話,和雲潔一起坐在沙發上。
辛甜趕緊去給外婆倒水,也給苗秀雅倒了水。
苗秀雅端著杯子,「阿燁,碰了壁了?」
雲燁沒說話,和辛甜站在一起,林致遠聽到了苗秀雅語氣中的斥責,眉頭皺了一下。
「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苗秀雅再次問。
「什麼話?」雲燁哪有空去想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這兩天忙得睡覺都是奢侈。
苗秀雅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是個貴婦,挺著脊背,高傲極了,「你說你不會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你自己,是不是?」
雲燁看著苗秀雅,想把這個人看清,卻突然發現,這周遭的人個個都有三頭六臂。
苗秀雅笑了笑,望著雲燁,「跟家妮結婚,這件事就會解決好,你信不信?」
雲燁背上一寒。
辛甜站在雲燁身後,心頭一緊。
林致遠深看一眼雲燁,心裡也不免跟著緊張。
四姐莫黎還在房間裡,嘴都快張開了,她簡直像是聽錯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從苗秀雅的嘴裡說出來,會是如此輕鬆的樣子?
雲潔站起來,病怏怏的走到雲燁身前,拉著他的手,帶著懇求,再次抽泣起來,「阿燁,難道我們莫家幾十口人,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嗎?你從小到大,哪個姐姐不疼你?不護你?莫家這一倒,她們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婆婆甩臉子怕都是輕的了,最怕是到時候連親家都害了啊!」
雲燁抓住母親的手,看著苗秀雅,「苗阿姨,你有什麼辦法?」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你要我因為欠你的情,娶佳妮?」
苗秀雅放下杯子,覺得望著雲燁有些累,便站了起來,「你本來就是該娶她的,現在只不過我多送了一套嫁妝而已。」
雲燁大吸一口氣,「如果我不同意呢?」
莫黎一直不敢說話,這時候上前拉住雲燁的手臂,「五爺!這種時候,你還這樣幹什麼啊?妮妮有什麼不好啊!」
苗秀雅聳了聳肩,從雲燁身邊擦肩而過,和這房間裡所有人沉重表情都不相同,是一慣的適然,「隨你的便。」
房間的門被拉開,苗秀雅走了出去。
雲潔一看,推開雲燁的手,便追了出去。
林致遠一把扯過雲燁,「阿燁!你就算心裡有很多想法!這種時候能不能清楚什麼叫緩兵之計,無論如何,我們先把這件事壓下來,昨天晚上你見過那個人了,這事情有多難,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