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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雲燁伸手攬過辛甜的肩膀,「走了,大姐出走是想去逛逛,迷路了,回來的時候又教那麼大的找人隊伍給嚇著了,你別想太多,上樓吧。」
沒等辛甜再問什麼,已經被雲燁用胳肢窩夾出了房間。
辛甜出了房間,也沒有等來莫菲的一句解釋。
電梯外,雲燁道,「阿甜,你死心吧,你就當她不是你的媽媽,你就當她沒有生過你。」
辛甜聽著雲燁的安慰,原來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總是能看穿她,「我也希望她從來……沒有生過我。」
她聲音不大,他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話好象從字面上的意思開始延伸,延伸到另外一層意思,他馬上收回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伸手替辛甜摁了電梯,「早點休息。」
「嗯。」辛甜走了進去。
雲燁看著電梯-門關上,摁著眉心時他闔了雙眼,眼前黑暗的時候,耳朵里全是喘息著的聲音,「雲燁!雲燁!」衣服的面料「哧啦!哧啦!」的被撕碎!
雲燁一咬牙,轉身走向安全通道,走樓梯上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得太快太累,所以才會導致他額上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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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間,黃阿姨已經敏感的驚醒了,讓辛甜快睡。辛甜點頭讓黃阿姨也去休息。
看著女兒的睡顏,辛甜坐在chuang邊,把燈調暗,一直坐了很久才睡進去,靠得離小豌豆近了些,自言自語,「小豌豆,媽媽永遠都會愛你的,永遠都會,絕不會拋棄你,絕不會。」
小豌豆閉著眼睛翻過身來,眼睛明明閉著,手卻迷迷糊糊的摸著辛甜的頭,好象在安撫她,「媽媽,我愛你。」
辛甜的眼睛瞠得大大的,雖然燈光很暗,她也看清小豌豆是在說夢話。
雖然小豌豆是在囈語,但她還是聽清了那幾個字。
真好,小豌豆其實會好好說話。
小豌豆一定會是個正常的孩子,她只不過有一點點先天不足,但後天一定可以彌補。
抱著小豌豆,一顆因為自己母親而揪著的心慢慢寧靜,慢慢入睡。
紐西蘭的空氣一如繼往的清新怡人,大片大片的牧場一眼望不到頭,那綠色明明像極了翡翠,被風吹過,又像極了一展萬里的綢緞,看到這樣的景象,讓人的心都跟著醉下來,沉下來。
牧場裡的奶牛遠遠的看過去,像極了一顆顆撒落在糙地里的牛奶糖,辛甜好想去揀兩顆糖,小豌豆一定很喜歡。
紐西蘭不僅有藍天白雲,碧糙奶牛,還有鱗次櫛比的高樓,規律穿梭的車輛,各色人種匯集的都市。
那些人像電影裡做過特效的快進一樣,穿來穿去,人影越來越模糊,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影光。
「嘭!」
一聲巨響,玻璃碎裂的聲音緊隨其後!
「啊!」辛甜忽地坐起來,她顫手摸著已經哭濕的臉,她大口喘息的時候,外面休息間也有了動靜,連忙用手在臉上一通亂揉。
「小姐!」黃阿姨理著睡袍已經走進了臥室,「怎麼了?做噩夢了?」
辛甜搖了搖頭,昏暗的燈光看不清她的臉,沒有看向黃阿姨,「沒事,黃阿姨,你去睡。」
「要我給你倒點水麼?」
「謝謝,不用。」
等房間裡又復靜謐,辛甜耳朵敏感到能聽到隔音玻璃外車輛穿地,「呼呼」而過,身子還在抖,她咬了咬牙,用顫著的拳頭抵在下頜,不一陣又雙手合十,交叉相扣抵在眉心,瑟瑟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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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莫菲被辛傳明送回了G城。
辛甜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聽說人已經在機場了,連招呼都沒有和她打,手裡拿著純棉的小毛巾,輕輕的給小豌豆洗臉,小豌豆靠著chuang站著,仰著脖子,感受著辛甜的給她的呵護。
洗了臉,辛甜又去擰了一把水過來,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給小豌豆擦,在她的記憶里,母親從來沒有為她做過這些事。
「小豌豆,跟媽媽在一起,幸福嗎?」
小豌豆還不會說「幸福」兩個字,但她懂,用力的「嗯嗯」點頭,洋娃娃一樣的小臉蛋上都堆滿了笑容,撲過去就落在辛甜懷裡,抱著辛甜的臉一陣猛親。
「小豌豆,等媽媽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去改名字好不好?就不姓凌了,怎麼樣?」
小豌豆對名字這個東西的概念還不是非常清楚,因為平時辛甜都是軟軟的喊她小豌豆,初晨這個名字,很少叫,她自己也不覺得有多重要。
至于姓什麼,更沒有概念。
所以媽媽說什麼,小豌豆就應什麼,這是一種愛媽媽的方式。
小豌豆點頭。
給小豌豆換好了衣服,辛甜又要開始忙一天的工作。今天上午的行程是帶著商會的會員去參觀她收購下來的華興集團。
一部分不去參觀的太太團安排了其他娛樂節目,要不然由人領著去逛,要不然去健身房,要不然打麻將,結果絕大多數選擇了打麻將。
五星級酒店裡的麻將包房豪華又舒適,服務周到,但服務生都被安排在門外,叫鈴才能進入。
莫家二姐莫憂,還有雲燁的媽媽雲潔,溫佳妮的媽媽苗秀雅,還有雲潔帶來照顧自己的童佩,這四個人一間。自動麻將機「咵啦啦」的洗牌。
安靜下來後,各壘各面前的長城。
莫憂平時就比莫家三姐四姐要安份得多,做事情也很保守,講話更是一板一眼,「媽,我說您以後能不能勸勸大姐。她也是年紀不小的人了,說話一點分寸也沒有。」
雖然莫家的人看著小豌豆的長相都不舒服,但是凌驍珣來到莫家承認過,他們不會說什麼,孩子總歸是孩子。昨天晚上的事一件接一件,也來不得聊這些,打麻將的時候說倒是輕鬆得多。
雲潔本來就不是愛說是非的性子,打麻將也純粹是因為偶爾要跟那些官太太打,才硬逼著自己學的,輸贏她都不是很在意,卻因為心靜,鮮少有輸得慘的時候,「說了呀,她聽不進去。」
苗秀雅的手長得特別漂亮,年紀不小了,打扮得很時尚,白晳的手,指甲留得像瓦片似的好看,塗上一層指甲油,妖得很,卻一點也不俗氣,拇指搓開麻將的雕刻面,打出三筒,她跟桌上這幾個女人不一樣,雖然也是嬌美的南方女人模樣,講話卻帶著一口漫不經心的京腔,「要我說啊,姐姐,你那個大女兒就是欠收拾。」
童佩本來就是莫家的下人,來打麻將就是湊個數,輸得算雲潔的,贏得算自己的,她不說話,只管著打。
莫憂摸牌,雲潔臉上尷尬了一下,卻也有些不高興,「我們家的孩子,可沒有一個是打出來的。就連阿燁是個男孩,也不挨揍的,沒人捨得。」
苗秀雅擺擺手,「姐姐啊,我哪說你打了孩子啊,但是該說叨的還是得說叨。莫菲不管怎麼講,那是任性了,當年誰都知道她是拿著刀往自己脖子上架著威脅說要嫁給辛傳明當妾的啊!」
雲潔臉上一沉,莫家根本把那件事當成恥辱,從來都不願意提,但面上她也沒有表面出很生氣,只是沉默。
看著牌打過來,苗秀雅碰了一下,又摸牌,「姐姐,你可別嫌我話說得不好聽,甭管她以前嫁給辛傳明有錯沒錯,嫁都嫁了,愛怎麼就怎麼,日子是她自己過。
可那阿甜是無辜的,就算阿甜是揀來的,她都不能這麼惡毒,更何況阿甜還是辛家的孩子。咱們凡事把好的壞的擺到檯面上來說,甭玩陰的,對吧?你不喜歡這孩子,你說個由頭,為什麼不喜歡,那麼漂漂亮亮的一個孩子,哪招著她了?
要我講,她就是*的人太多了,小的時候莫家人*,嫁到辛家,辛傳明更是把她當成一個寶似的供著,打女兒也不喝斥她,要我是個男人,你媽的敢動手打我女兒,分分鐘耳瓜子甩到丫臉上去!看你丫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童佩捂著嘴笑,苗秀雅把童佩的牌翻過來再看一次,「阿佩,你可別笑我,我就沒見過這麼*的當媽的,所以下次有她在的時候,可別叫我去吃飯,我煩。」
雲潔心裡再是對莫菲的作法表示不認同,卻還是想在別人面前維護自己女兒,「她也不怎麼來吃飯。」
苗秀雅是平時瀟灑慣了的人,講話也不管人家心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況且她一直覺得自己把雲潔當成好姐姐,「她是沒臉來吃飯吧?瞧她那樣,哎喲,我真是沒好意思說,五十來歲的人了,比我小不了兩歲,還作個什麼勁啊,對吧?現在年輕人怎麼說呢?no-zuo-no-die,不作不死,她呀,主要是有塊任她作的土壤,你們任著她,辛傳明也任著她,她心裡那朵作之花便生機勃勃茁壯成長了。
還出走呢,有本事別拿辛傳明的錢啊,她也知道出去買飯吃需要粉紅色的毛爺爺啊?呵,有本事自力更生啊。」說著又是一臉嘲笑。
莫憂倒是沒什麼感覺,雲潔的臉上真的有點掛不住了,「秀雅,你就少說兩句。」
「別,我這人,有真理就必須說真理。」苗秀雅繼續打自己的牌,一派悠然自得好心情,「辛傳明把她送走也算是爺們了一回,姐姐啊,這辛傳明這麼無下限的依著你們家老大,不會是畏懼你們家老莫的權勢吧?」
「說什麼呢!」雲潔看著童佩打了個三條,糾結自己到底是做什麼牌,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條子打了出去,「他們兩個當初死活要在一起,跟莫家權勢沒關係。」
「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要不然去給你們老大看看病?」
「什麼病?」
「神經病啊。」
「秀雅!」
「姐姐,你別不高興,她那樣要是沒神經病,我腦袋割下來給你打球踢,咱們都是正常人,沒辦法跟她一個頻道,我得想辦法拯救她。哎喲,我這是一把什麼牌啊。」
幾圈麻將一打下來,苗秀雅高高興興的數錢出去,「贏了的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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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興大廈
昨天晚上莫菲失蹤像是一個根本沒有存在過的事件,沒有在任何人的眉梢眼角留下一點點的印象,就連今天沒有看到這個人,也無人提及。
辛傳明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
華興集團大廈是辦公樓,工廠不在這邊,但是第一站是到辦公樓,辛甜一路跟著G城商會和C城名流侃侃而談,在雲燁眼裡,昨天晚上經歷過的家宴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過那只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