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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隨你的便。」
「謝謝舅舅成全。」辛甜剛一說完,堪堪接住雲燁扔過來的眼刀子。
待所有人都回到了車上,辛甜已經重新偏頭養神,雲燁依舊一副巋然不動之姿,沒有一點異常。
..........
車子一路開往雅縣,高速出口後,再開了二十幾分鐘就進了縣城,雅縣有唯一一間五星級大酒店,祝局早就訂好了。
很自然的,分配房間的時候,辛甜和歐陽霆分到了一間,而周倩則跟雲燁分到了一間,祝局一個人一間,杜飛和司機一個標間。
辛甜咬了咬牙,她該怎麼辦?
直說不要住在一個房間的話,雲燁怎麼想?
可若住在一個房間,萬一歐陽霆突然就不君子可如何是好?
就在總台拿著房卡忐忑的時候,雲燁把自己的房卡交給周倩,又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前台,「幫我再開一個單間,我在外面習慣一個人睡。」
總台馬上開出房間來將房卡遞給雲燁。
周倩委屈的嘟著嘴看向祝局。
雲燁看不上周倩,祝局當然不願意冤枉花錢,便準備將周倩送給另外一個官員玩玩。
辛甜馬上掏自己錢包里的身份證,道,「我也要一間!」
歐陽霆饒有興味的看著辛甜。
總台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酒店因為接了一個團,現在只有一個單間了,沒有空房了。」
雲燁大方的將自己的房卡,推到辛甜面前,「女士優先,辛小姐好夢。」
辛甜心裡一咬,明面上卻名門淑女范的微笑,「謝謝。」
....
晚上的接風宴其實真的是接風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很多當地人釀的酒,喝著口感不錯,還有果香味,可是下肚一個小時後,便開始上頭,辛甜有些掛不住了,歐陽霆做為辛甜的男朋友當然要負責照顧她。
辛甜幾乎整個人趴在歐陽霆的身上,八爪魚一般,她實在難受得像暈船,想吐又吐不出來。
雲燁明顯的注意到了歐陽霆從未有過的眼神變化,玩世不恭下的冷靜是雲燁眼中的歐陽霆,可是現在,歐陽霆抱著辛甜軟呼呼的身子,冷靜中突然燃起了一簇火花。
歐陽霆扶抱著辛甜站起來跟桌上的人告辭,說先送女朋友回酒店。
才一起身,雲燁便跟了出去,停車場裡,歐陽霆剛把辛甜放進副座卡好安全帶,一轉身,雲燁便從他的手裡拿過了車鑰匙,歐陽霆來沒得及反映,這幾乎兩秒的事兒。
「霆少,晚上我沒喝酒,我開車送她回去,等會就過來。」
說完不等歐陽霆說什麼,雲燁已經沉著臉,已經坐進駕駛室,「嘭」一聲,關上車門,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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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解開他的扣子
彼時在包廂里,辛甜並不了解當地的釀酒會勁頭如此高,自詡風月場裡穿梭好些年,什麼紅酒洋酒白酒都不是問題,當成水一樣,水來就咽,小問題。
可不知道這種滋補的泡酒一下肚,回甘還在,便愈發的得意忘形起來,辛甜的酒量好過申璇,所以也沒有怕過自己會失態。
但酒勁是慢慢上頭的,壓了好幾次,都沒將這種發燒感冒暈船的感覺壓下去,歐陽霆就坐在她旁邊,伸過手來替她揉了揉太陽穴,是個合格的男朋友,「醉了?那別喝了。」說著便拿開她面前的酒。
辛甜伸手擺了擺,「沒事沒事,祝局的酒,是一定要喝的。」拿回剛剛倒滿的酒,豪慡仰頭悶掉。
一桌子人拍手叫好,說辛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讓男子都要汗顏幾分。酒桌上的話,多是吹捧,辛甜聽得多,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這桌子上的酒,她不能不喝,大城市都避免不了酒文化,更何況是遠離省會大城市的一個縣城。
華興集團的產品,以前從來沒有做進電力系統過,所以才會走向被收購的命運。
縣電力局的人都在桌子上,公司產品雖然祝局點了頭,但是東西是往雅縣送,這又是初次合作,雅縣是個切入點,如果雅縣對產品不滿意,亂做種種手腳的話,別說雅縣的後續會出問題,就是想再轉切入進其他城市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以辛甜又給縣電力局局長倒了酒,一大堆光面話說得縣局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的夸歐陽霆找的女朋友性子慡透,不扭捏,不像他們這裡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只會吼老公,沒有大作為的。
歐陽霆偏仰著頭,看著站著敬酒的辛甜,這次辛甜比上次去夜總會找他的時候主動多了,說話也極有分寸,不過這些女強人,若不是工作能力強,會為人處事,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看到辛甜晃了一下,歐陽霆馬上站起來,扶住她,把她手裡的杯子奪掉,對著祝局笑著道,「祝叔叔,要不然今天辛辛就不喝了,難得出來一次,可不想她醉成死豬,站都站不穩了,還強撐呢。」
歐陽霆說這話的時候,語焉*模糊,總讓人感覺他說的不是這一層的意思又沒有明說,桌上的人腦筋轉起來,飛快的就想歪了,人家年輕人難得男女朋友出來玩一次,晚上女人要是醉成死豬了,男人可怎麼辦?
瞧瞧這桌上的哥哥,叔叔,伯伯們,怎麼就不能替小輩想一想呢?
大家都是男人,難道還不明白麼?
明白,當然明白!
祝局馬上拍了拍縣局的肩膀,帶著醉意的認真,「不跟辛小姐喝了,女人家喝多了不好!不好!霆少這是憐香惜玉,這個面子,我們是一定要賣的。」
雲燁喝得也不少,但沒有一點醉態,他在部隊呆過,雖說軍紀嚴明,可是部隊那種地方,一旦出了那扇門,軍就是匪,部隊裡的下屬來自五湖四湖,總有不同的東西給他捎來。
可以說全國地方上那些酒,包括少數民族那些烈酒他照樣喝,早就有抗體了,只是在裴錦程婚禮上那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幾種酒混著喝,但他還是醉得厲害,醉得自己幹了些什麼都沒法控制。
此時他眼前清明,目光落在歐陽霆環在辛甜腰上的手上,他自己也未察覺,此時的眸子凌厲一凜,歐陽霆看過來,與他對視,雲燁旋即輕勾了一點嘴角,讓其掛上薄弱的弧光。
辛甜偏頭搭在歐陽霆的肩頭,又趴得緊了些,一個恍惚,說了句,「暈船,呃,暈船,要去甲板。」
「噗!」
「噗!」
在喝酒的人,幾乎全笑了。
心道這辛小姐真是醉了,都說上胡話了。
歐陽霆亦是噗哧一笑,乾脆站著把辛甜抱到自己面前,退離桌邊一米遠的位置,故意逗著她問,「真暈啊?」
辛甜抓住可以固定她的地方便不肯撒手,點頭,「真暈,以後再也不想坐船了,我要去甲板透氣。」
那口氣,委屈的撒著嬌,哪有平時那種世故的應付和優雅的作派?
雲燁拿著酒杯,沉沉吸了口氣。
辛甜是說過再也不想坐船了,可是申璇的婚禮上,她還是去了,坐船去的,晚上也在船上住的,她早就忘了自己曾經發誓說過再也不想坐船的話。
初中的時候,那時候一堆同學自發組織的夏令營,最後一站是出海,都想著遠離了父母,船是同學家里的遊艇,很奢華,難得如此奢侈,都想好好享受,那個時候的中學生,體內總是住著叛逆的因子,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做很多沒有做過的事。
抽菸,喝酒,玩幫派,談戀愛。
哪怕家長苦口婆心的說,那是不好的,也不會有用。
當天晚上辛甜第一次喝了酒,抱著雲燁難受得都快哭了,一直說暈船,暈船,想去甲板。
那口氣,小貓兒撒嬌似的。
那時候同學們都還在宴廳層喝酒,玩骰子,他就扶著她上甲板,海風一吹,她更不清醒了,坐在甲板上,本來盤腿挨著坐著,她便往他懷裡鑽,後來側坐到了他盤著的腿上,抓著他的手,一個勁傻呵呵的笑,醉得像個傻子。
她摸著她掌心的紋路,一眼醉態,卻又似無比謹慎,「雲燁,我那天去給你算了個命。」
「哦?」
「你猜猜,我算出了什麼?」
他覺得好笑,「我不信那些。」
「我信!」她睜著一雙時而透亮,時而迷濛的眼睛,虎虎的瞪著他,很不滿意他的不配合。「我說我信!」
他才不跟一個醉鬼一般見識,「那你算出了什麼?」
她那時候的頭髮,清湯掛麵,分成兩片掛在耳朵後面,好看得很,風吹起來,吹得亂飛,沒人動手去壓,他看著她,等她說。
她聽他問完,眼睛一彎,賊賊的縮著脖子轉過身來抱住他的頭,「算命的說,你命中有我。」
此時包廂里突然有了笑聲,「哈哈!」
雲燁思緒打斷抬頭,濃眉蹙起時,心裡突然一下咯噔,辛甜正埋著頭拿著歐陽霆的手,眯著眼一個勁的去看他的掌紋,那樣子,俏皮又認真,讓桌子上的人看著都覺得好笑,祝局直道,喝醉酒的辛小姐不但不鬧事,還甚是迷人,有小女人的嬌憨之態,霆少艷福。
辛甜好象沒聽見似的,「我給你算了命,你猜猜,我算出了什麼?」
歐陽霆也樂呵著逗這個小傻子玩,「算出了什麼?」
辛甜一抬頭,撲閃著眼睛,彎翹著嘴唇,輕縮了一下脖子,神秘兮兮的說道,「算命的說,你命中--有我。」她變得眼睛彎成了淺尖的月牙,快要看不到瞳仁了。
歐陽霆看見月牙變大的辛甜眼裡突然泛起的霧氣,回想著她剛剛說的話,一直戲謔的眼裡忽地升起一簇火苗,手上忽地一緊,摟住辛甜,跟桌上的幾人打招呼,說女朋友實在太醉了,得先送回去。
人家男女朋友這會兒都說上情話了,哪還會有不懂事的人?祝局本來就對歐陽霆心有拉隴的意思,更是高興的問,「我讓從送你們?」
「不用不用,小縣城,我沒喝多。」意思是小縣城裡,喝點酒駕車也不礙事,歐陽霆不想有人送,是實在不想讓再看到辛甜這副醉相,剛剛他覺得胸腔里跟著震了一下,震麻了。
雲燁手裡還端著酒杯,是剛剛祝局給他倒上的,看到歐陽霆扶著辛甜出門,隨著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曾經是個軍人,冷臉說話時,總有一種讓人不得不聽從他安排的迫力,即便這場交易里只是合作,關係平等,他似乎也占著主導權,擁有一呼百應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