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頁

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小單,真懂事。」裴立不忘誇獎。

    正吃著飯,Sunny的電話打了進來,申璇接起來,Sunny說她已經起*了,申璇這才想起來昨天跟Sunny約好要出去玩。可爺爺大老遠的來。

    這該死的裴錦程明明知道爺爺要來,昨天就該拒絕裴小單的提案。

    裴錦程主動搭話,「是Sunny嗎?我們吃了飯一起去吧,爺爺也去轉轉。」

    申璇看到裴立毫無距離感的點頭,跟Sunny說好時間後,掛了電話。裴錦程已經離開餐桌,給覃遠航打電話去了。

    由於申璇裴錦程甚至Sunny都是經常去港口的人,所以港口根本不在玩的範圍內,可是裴立卻提出想去港口走走,於是申璇馬決定改變路線,大家一起去港口看船,看鳥,看海面,坐船。

    .................................................................................

    走在港口邊,裴立跟裴錦程走在一道,刻意和前面的人保持距離,申璇和Sunny都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有去等身後的人。

    裴立雙手負在身後,慢慢的走著,背後的手依舊撥著佛珠,「錦程,雖然我已經不是家主,但有件事我必須說清楚。」

    裴錦程聽著裴立的口氣,微微蹙眉停下來,看著他。

    裴立亦是佇足,睨著裴錦程的眸里瞧不出什麼情緒,只是不急不徐的說道,「如果今年年底你還呆在這邊,你就把家主之位讓出來,裴家的產業永遠都不能往法國嫁接,這是我的底線,這幾年,我當你拿錢在法國玩,但是年底你必須把所有的產業轉到其他國家或者回國。否則,你就讓賢.......

    你知道,裴家的家規里有一條,上一任未故家主立下的家規不得僭越,你反我定下的家規不止一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獨獨這一個,我不會縱著你,我說了,這是底線!」

    裴錦程還立在原地,心裡咯噔一跳,年底?

    現在已經七月了!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在電話里也說過,「我很想看看阿璇這孩子,如今不知道是成了什麼樣子,想看看小曾孫。真想你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真是苦了阿璇和小單。」

    那時候他還在電話和爺爺調侃,「那爺爺出馬,一定行。」

    如今倒好了,爺爺說年底?

    他已經是裴家家主,可偏偏這一條,爺爺真是捏了他的死穴,上一任未故家主定下的家規不得僭越,是說只能修訂已經去世家主定下的家規,這是對在世的上任家主的絕對尊重。

    不要說僭越的問題,光一個「未故」「已故」已經叫他心頭髮寒,爺爺這是在拿孝道壓他,逼他,若他違抗,那麼就說明他在心裡詛咒爺爺的壽命!

    他怎麼可能去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裴立卻已經越過裴錦程,海風吹起他對襟盤扣的衫子,背後鼓起了風包。

    裴錦程看著裴立的背影,感覺自己真是沒有找來幫手,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馬賽的港口風景獨特,好些人架著畫架在海灘上寫生,種族不同的孩子挨在一起支著畫架,畫得入神。

    裴立停下步子,等裴錦程走上來後,才抬手指向那個方向,疑聲道,「錦程,難道是我眼花了,那可是小筱?」

    裴錦程看向那方,皺了下眉,「爺爺大概是眼花了。」

    「哎」,裴立長嘆一聲,低聲悵然道,「裴家的孩子,就像遭了詛咒一樣。」

    .......

    裴錦程發現有裴小單在,現在接近申璇有些困難了,所以當萬紫千紅五光十色的Sunny姐姐把裴小單抱去瘋玩的時候,裴錦程終於可以近距離接近申璇了。

    一下子把女人圈在懷裡,在海風中,鄭重的,嚴肅的,一點也不浪漫的跟圈在懷裡的女人說,「申璇,爺爺說如果我還要把總部往法國搬,就要聯名家族長輩,讓我把家主之位交出來。反正我跟你說,如果年底你還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要這個家主了,就算裴氏所有的股東把我趕出董事會,讓我變成一無所有的人,我也要跟你這個紅顏禍水!」他咬了咬牙,「耗到底!」

    他的唇舌,如他那霸道不可一世的口吻一樣,兇狠的鑽進她的嘴裡......

    ........今天加更了一千字,閱讀愉快啊,親們,雙休99要陪家人,爸爸第一次到杭州來,上周杭州下雨,呆在家,這周如果周末不下雨,99想帶爸爸媽媽去西湖逛逛,聽說荷花都開了。更新的事情,看情況了。希望親們理解。

    ☆、466:申璇這是要跟他復婚

    七月下旬的馬賽,雖然最高溫度將近三十度,可是海風夾著濕涼的水汽吹拂在皮膚上,竟感覺不到一絲的熱。

    來港口的這些人,都戴著墨鏡。

    此時霸道擁住女人的男人,和他擁住的女人,也都戴著墨鏡。

    他把她鼻樑上的架子往上推去,推到她頭頂架著,接著他把自己的墨鏡也推到了頭頂。

    如此一來,可以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看到碧澄的藍天下,她無處可躲的眼睛。

    陽光透過濕涼的水汽毫無波折的穿進她的眼裡,把她的那些慌亂,膽怯,震驚,還有那種蠢蠢欲動並且冥頑不靈的固執,一一都刺破。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底。

    他一一收下。

    而後用他的眼神展現給她,他的堅定。

    堅定得一瞬不瞬的對視著他,陽光親吻著他們的皮膚,裹著濕涼的水汽在不經意中慢慢綜合,像極了他此時的唇舌,在她的嘴裡變得溫熱。

    他俯首而下的時候,闔上眼睛,攫住她的唇。

    這一下,她反應了過來,之前被他的話震得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他溫柔了一些,她才恍然回想起他的話,說她是紅顏禍水。

    呃。

    這真是一個令人不會往好的方面想的詞語,紅顏禍水這種東西,在哪種門第森嚴的豪門其實都是不受待見的。

    沒有誰想娶個紅顏禍水,只想娶個美麗的賢妻。

    可偏生這幾個字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她沒有厭惡,她再回想一下,還是沒有。

    紅顏禍水。

    他的紅顏禍水。

    心下,就這樣「嘭!」的一聲,突然炸開一團煙花。

    她本能的想要牴觸這種情緒,本能的想要控制這種帶有情素的情緒的滋生萌芽,碰到這個男人的手段,她驚怕得除了躲,便是逃。

    不管這段時間以來,她有多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在他說出方才那一番話的時候,她還是隱隱的感受到自己快要淪陷了,快要再次淪陷了.......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隔一些距離。淪陷的過程中,害怕得想要退縮,無奈她就在無底黑洞的邊緣,那裡強大的吸力一圈圈的轉著,轉得比颶風的漩渦還要兇猛,她快要扛不住,分分鐘掉進那個中心。

    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是堅硬的肌肉,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呯呯呯!」的,一下一下的敲著她手心下的銅牆鐵壁,震得她手心發顫,發麻,發汗。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抵著的是他胸膛本身,還是他胸膛下狂亂跳動的心臟。

    只是慢慢的,她纖細的手指綣了起來,綣成無力的拳頭,拳頭攥緊的過程中,他胸膛前的衣料也被她收住,捏進了她的掌心。

    手心裡的面料被指腹壓搓,麻麻的,十指連心。

    心臟上麻麻的,她的呼吸開始不穩,甚至急促。

    陽光沒有在他們身上渡上什麼奇異的色彩,只是將他們烘托出來,交給了眾人的視線。

    那年的金秋,他們在滿是梧桐的街道上慢跑,那時候的梧桐街上的梧桐都泛了黃,像一整排金色的傘。

    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梧桐葉fèng中*,落在他們的發上,眉上,睫上,皮膚的絨毛上,一點點的,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那時候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側目去看那一對情侶。

    他嘴裡的糖,清檸的味道,通過他的唇舌,渡給了她味蕾,那該死的,一直在記憶中溫柔繾綣的味道。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唇片被他弄得發麻,抬頭看他的時候,他舔了舔唇,有意猶未盡的壞壞的笑意在唇角點點暈開,裹著笑意的聲音帶著揶揄,「八十塊錢沒有買花,買了一顆糖,味道是不是很好?」

    她還記得,那時候他沒有買八十塊錢一朵的花,只買了一顆糖。他和她都嘗到了那美好的味道。

    記憶中的他和她,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即便是他們的性子熱烈又高傲,那也是在自己的地盤才會激-情四-射。

    在外面,她是懂得拿捏,矜持有度的裴家長孫媳,他是裴家沉穩內斂的裴家大少爺。

    即便奢侈又浪漫的生日,也是出海。

    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似乎就在海城那次。

    這一次,同樣的眾目睽睽,她的心海卻酸澀綿痛。

    她終是逃不脫,終是無法將他從她的腦里心裡挖除,因為他一個動作,她便開始回憶他們是否有過相同的事情發生過。

    她無可救藥,真是無可救藥。

    就算她認命過去受到的傷害,但她如今連對拒絕未來被傷害的能力都消失了。

    女人,果然是成就不了大事的種族。

    他wen她的時候,閉著眼睛,聽見她呼不上氣的時候,便鬆開她,鬆開她之後,她的眼睛也打開了,眼瞼像一道閘門,拉開的時候,裡面所有光都迸了出來,他的世界像是突然重見了光明。

    每每他要跟她談三年前的事的時候,她的情緒,她的眼神,全是處於崩潰的邊緣,害他不敢繼續。

    而現在,他看到她眼裡的光,雖然突然撞進他的眼裡,卻沒有崩潰的情緒在裡面,雖然迷茫,雖然不甘,雖然無奈,但是他看到了淚光,一點點的,淚光里有情感,是一下子就能絞進他心淵裡的情感。

    真是讓他成瘋成魔的女人。

    他的手指描過她的眉線,聲音卷著濕涼的海風,又緩又沉,「阿璇,我跟你耗,有我在這裡,你這輩子都不能和別人結婚了。」

    「為什麼你不准我就不可以!」她聲音很硬,很大,很憤怒!還梗著脖子,原本還算柔軟了片刻的眸子裡,也都冰涼一片!可卻在這裡,她的聲音停下來,留下的全是急沉的喘息,像是溺水時候的拼力掙扎,她的聲音再也高不起來,攥著他胸前衣襟的手也抖得厲害,她低下頭,額面無助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像是無處可依之後不得不依靠的避難之所,她的確無處可依,四面懸空,她還有哪裡可以靠?

    她的聲音本就不像南方女子那麼甜婉細軟。這時候的聲音略略偏低,沒了方才的氣勢更顯淒寥,「憑什麼你不準的時候,我就不可以!你不要我的時候,我就得像只流浪貓一樣被遺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