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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難道靳斯翰真想挖牆角?打算讓申璇搞買一贈一的活動?

    申璇哪知道靳斯翰真會妥協,她只是一提到裴錦程有些來氣,總覺得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占盡了,連靳斯翰這樣的明星也只幫裴錦程,不幫她,想來想去還吃個什麼勁啊?筍好吃讓鍾媽做吧,再說了,孕婦也不能吃多了筍,不吃了也罷。

    她是真的作勢要走。

    靳斯翰卻也就真的答應了辛甜,白趕一期廣告。

    凌驍珣電話打來,接辛甜去幫凌家姐姐挑個鑽石,辛甜只能先告辭。

    辛甜以茶代酒,跟靳斯翰說了聲謝謝,「多虧了你讓步了,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我幫忙的地步,申璇一定盡力而為的。」

    「女人家很少像你們這樣講義氣的。」

    「誰說的?你這是性別歧視!」

    「哈哈!我歧視誰也不敢歧視你和莫錫山的外孫女啊,對吧?」

    申璇噗哧一笑,兩人吃完飯,又聊了一陣,便離開。

    申璇回到裴宅的時候剛剛到午睡時間,裴立已經午休了,申璇沒有立即回梧桐苑,而是河心亭。

    她知道每天這個時候,裴先業都會在那裡垂釣。

    至少最近是每天了。

    河心亭所處的位置非常好,能看見好幾個苑落的房子,比如沁園,比如梧桐苑,比如笙歌,還有墨香苑。

    雖然那裡面的景致總是看不真切,但還是讓人能欣賞到這種古色古香宅子裡沉靜悠遠的味道。

    申璇慢慢的走過廊橋,扶著光滑的扶手,上了二樓,難道垂釣的人都喜歡在樓上往下扔釣?這是一種什麼技巧?

    「二叔。」

    申璇見裴先業半天沒有發現有人上樓,於是走過去,在二樓的連廊椅上坐下來,讓背挺得直些,不然肚子不舒服。

    裴先業怔了一下,轉身,看見申璇後,並沒有什麼高興的臉色,申璇近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多,出現一次,讓人煩一次。

    原本以為自己天天在這裡垂釣,申璇看見也沒上來過,這個地方倒也清靜了,沒有想到今天申璇還是來了。「嗯,你不去午休?」

    「二叔,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裴先業轉過臉,看著樓下河面,「釣魚的時候,要少說話。」

    「打擾二叔,阿璇很不好意思,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說。」申璇站起來,也不走近裴先業,而是下意識退得遠了些,似乎在潛意識裡躲避某種危險,「我這裡需要二叔的指紋,二叔能不能提供一下?」

    很直接的問法,申凱臨行前交待過,平時在裴先業面前多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既叫對方往那方面想,又不能讓對方肯定,越著急的人,越容易做些反常的舉動。

    最近裴先業開始釣魚,這可是申璇嫁進裴家幾年了也沒有發現的興趣愛好。

    「什麼指紋!」裴先業不知怎的,突然將手中的魚杆提起往河裡一砸,轉過身時,一臉憤懣!「釣魚都不讓人清靜!」

    申璇看著裴先業怒氣沖沖的往樓下走,又道一句,「當然是要對比那根鬆口溫度計的上的指紋了。」

    裴先業已經下了四階樓梯,驀地轉身仰頭,「申璇!你莫名其妙!」

    申璇不以為意的一笑,睨著樓梯處的裴先業,「呵,二叔,裴家的主母的身份亮來,不算莫名其妙吧?」

    申璇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塑膠袋,將茶案上擺著還冒著淡淡熱氣的一個紫砂杯中的水倒掉手,小心的把杯子裝進塑膠袋裡,沒讓自己的手碰到杯子。

    「登登登!」踩動樓板的響聲。

    申璇一抬頭,裴先業已經重新跑上樓,從申璇手中奪過杯子,扔下樓!一雙眼睛布著血絲一般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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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0:裴錦程的簽字(求月票)

    申璇只是笑了笑,然後一句話沒說,安之若素的看了裴先業一陣,然後一點頭,施施然走開。

    申璇心底已經有了一桿稱,裴先業的反映的確是最失態的。

    等裴先業出了河心亭,一下子碰上了從柳樹後走出來的申璇,整個人驚得往後一退。

    「二叔,為什麼那麼做?」申璇素然的看著裴先業。

    裴先業神色變幻莫測,而後一別頭,從申璇邊上擦肩而過,「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申璇快速轉身,馬上又攔了裴先業的去路,語速極快的說道!「二叔是想替姑姑抱不平,對嗎?您記恨爺爺當年差點杖死姑姑,又將姑姑幽禁二十年!你們每個哥哥都對那個妹妹珍愛如命,現在姑姑被放出來,但爺爺對當年的事還是沒有放下,還想繼續追查,但姑姑依舊固執不肯鬆口,你擔心姑姑再次被幽禁,所以看不下去了,爺爺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對他所做的事最大限度也不過是讓他糊塗,並不想置他於死地,對不對?」

    申璇說話的速度又快又重,銳利精亮的眸子裡在出言間便震出逼人氣勢,讓與之對視的人緊張得想要躲閃卻又無處可躲。

    裴先業被申璇盯得發毛!身上的皮膚都一層層的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整個神經都緊得微微有些錯亂!

    「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算什麼!」

    「我說的莫名其妙?」申璇輕輕哼笑了一聲,「如果我說的話是莫名其妙,為什麼二叔會在趁人不在的時候,勸姑姑離開裴家?又為什麼要跟姑姑說替她準備了很多錢,讓她去國外生活,免得爺爺再把她關起來?」

    裴先業氣極,「申璇,不要以為你現在是主母,在這個家裡對長輩說話就要如此放肆!」

    申璇聲勢不減!「裴家本來的等級制度就不是按長幼區分的,如果長輩有錯,歷屆家主都可以對長輩的錯誤進行懲罰,然而主母可以代替家主執行家法,難道這樣的規矩二叔會不知道?」

    「全G城的人都知道錦程不想要你,宅子裡的人還喊你一聲大少奶奶那完全是給老爺子面子!你們這婚是離定了!你以為你憑什麼在我面前囂張?」

    申璇無所謂的一笑,「這不是還沒離嗎?我這主母印不是還在手上沒有交出去嗎?裴家的家規就是今日事今日畢,拖了這麼久,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裴先業抬手扶摁著額面,連他找過裴歆瑤說了些什麼都知道了,難道「笙歌」裡面有大房的殲細?放下手,凝著申璇,「你現在是主母,可你今天說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指紋嗎?憑什麼要給指紋,你給我說個理由出來。」

    申璇自然猜到了裴先業會反-攻,那枚溫度計上的指紋早就因為在枕頭裡面呆的時間太長而花掉了,但沒有辦法,那個是唯一的線索,她只能依靠申凱留下來的餘威來借題發揮,畢竟犯罪者的心態總是心虛的,除非是慣犯。但裴先業的性子擺在那裡,慣犯的可能性很小。

    申璇道,「那枚溫度計上的指紋我需要提供比對數據,當然這不是針對二叔您一個人的,宅子裡的人,我都會一一讓他們留指紋,這兩天我就會讓人進宅子來取證。包括……任何一個下人。」

    裴先業剛欲出聲,申璇突然詭黠一笑,「二叔,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我在這個家裡要樹立威信,總得做件大事吧?誰叫這宅子裡,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在我這邊呢?但這件事水落石出以後,我相信宅子裡不管老小,都會對我刮目相看的,二叔覺得呢?」

    裴先業眼底突然一震,申璇這是在暗示他什麼?方才那正義凜然的樣子哪裡還有?瞧瞧現在這個二十七歲都不到的當家主母,眼神里的殲詐,詭譎,陰謀,甚至算得上陰險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像大雜燴一樣的全都炒到了一起。

    裴先業看著申璇那與年齡不相稱的眼神體會到了五味雜陳的心境。

    裴先業被申璇這樣一看,比方才還要心慌,他開始糾結,心底突然長出一桿天平,左右搖晃,有些無法抉擇了。

    而裴先業猶豫時的神情,無疑給申璇發送了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證實了申凱的判斷,水銀的事情與裴先業肯定有關!

    ...................

    夜,裴先業到了梧桐苑,找到申璇,沒說什麼,只說以後在裴家願意全力支持她,如果有人反對她,他也會拉著二房的人站在她這邊,讓她放心的管理裴家。

    申璇笑得諱莫如深,應了下來,在裴先業走後,申璇突生悲涼,爺爺跪在宗祠里,求老祖宗保佑裴家子嗣不要手足相殘,求老祖宗保佑子孫夫妻和睦,不要等到老了,像他一般孤獨。

    爺爺把美好的願望都許給後人,可他可曾為自己許過願?他的兒子居然在他年事已高之時加害於他,雖然並不想置他於死地,可是看到爺爺記憶力減退和神經混亂之時的樣子,申璇就感到很難受。

    她尚且如此,如果爺爺某天清醒,知道是自己的親兒子把水銀放到了他的枕頭裡,他該是有多痛心?

    申璇把電話打給裴錦程,聽著嘟嘟聲,等待……

    那邊接起後,申璇儘量心平氣和的敘述,「錦程,你知道嗎?爺爺已經神志不清好長一段時間了,是因為有人在他的枕頭裡放了水銀,上次我哥走之前告訴我有可能是二叔,我今天試探了他,果然是他。」

    裴錦程聽著電話,「這件事,不能告訴爺爺。」

    申璇突然詫異,「你知道?」

    「你哥走之前跟我說過,但是爺爺一定不能知道這件事。」

    申璇心中一跳,她還真是天真,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查,原來裴錦程早就已經知道了,「我能理解,我只希望二叔以後不要再對爺爺做出任何有悖孝道的事,不然……」

    裴錦程的聲音冷硬傳過聽筒!「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現在留他完好,只不過是怕爺爺傷心。」

    申璇沉默一陣,「錦程,你在做什麼?」

    「剛剛陪小珊一起吃了晚飯。」

    「她身體好些了吧?」申璇言不由衷的問了一句,還沒等裴錦程回答,又道,「錦程,今天馮敏那件事,是你做的吧?你一直在幫我,對不對?當初綁架案發生之時,那個視頻里出現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她,這件事我希望能徹查!」

    「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就應該知道我為了做件事費了多少心神,裴家好不容易保住聲譽,你是不是還想把綁架案查出來,讓馮敏說那些裸照不是她的,而是你的?然後你再站出來澄清,向所有人證明,那裸照中的人是你,而非馮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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