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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要你好好看看,你六歲開始訓練、十二歲開始殺人、花費了十多年處心積慮想要從我手上弄走的人是如何受我折磨的,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聽寒聞言,倏地抬起臉來,狠狠的看著梁寅,她眼裡的恨,是血紅的刀子,像被火光映過的血滴子,瘦尖的下巴,因為恐懼而發抖,「你卑鄙!你不、得、好、死!」

    梁寅輕笑,「我不得好死?我現在要你們看看,你們互相看看對方是怎麼不得好死的!」

    梁寅走到床邊,拉動梅詠思的腳鏈,扯掉她嘴裡的布團,梅詠思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拼力的咬著唇,生怕自己悽慘的喊聲會讓女兒受不了!

    然而梁寅哪肯罷休,捉住梅詠思的腳踝,便轉動那個長在肉里的鐵環,突然間,鮮血流出來,像自來水一樣往灰色的被單上噴流!梁寅似是癲狂的笑了起來,「梅詠思!你看看,這鐵環都長在你的肉里了,哎呀,你聽,都長在骨頭上了,這轉動起來骨頭都裂了呢,你說說,你幹嘛要背叛我?」

    「梁寅!你這個BT!你放了她!」聽寒想要動,可是自己被製得太緊,根本動不了!梁寅話像刀子一樣刺戳著她的心臟!她知道她最親最親的人,正在受著非人的折磨!

    梁寅卻在這個時候讓手下把聽寒拉起來!讓她看!

    聽寒被拉起來,灰色的地毯上,一大灘血漬,變成了深深的血褐色,她越掙扎,自己的血便流得越多,看到梁寅扯轉著自己母親腳上的鐵鏈,她很想朝自己的心臟上開一槍。

    梅詠思和聽寒被一堆黑西裝拉到別墅外,梁寅站在防彈玻璃內,看著窗外的一切。

    聽寒看到梁寅手下開始解皮帶!去扯母親的衣服,明明母親一直都咬唇沒叫,這時候卻瘋了似的大喊大叫,「啊!!!啊!!啊!!!」

    那聲音里是恥辱帶來的絕望,她知道母親是個大家閨秀,骨子裡就是,如今這麼多人羞辱她!

    她看到那些人在扒母親的褲子!

    想活著真難,想好好的活著,更難。尊嚴,到底是什麼樣子……

    .....

    通緝令發下去,D市全城戒嚴,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裴錦程拿著嫌疑人的畫像,坐在手術室外走道上的椅子上,對申凱道,「大哥,這件事,我要插手!」

    「好。」申凱冷冷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簡扼的回答了一個字。

    看著手術室外那盞燈還在亮著,兩天了,第二次搶救!裴錦程坐著一動不動,狀似冷靜的說道,「我要讓她……死!」

    ...親們,今天五千字更新結束,也許明天有加更哦,親們認真看配角的戲份,不重要的人,99是名字都懶得安的。

    ☆、305:你一直守著我的嗎?(萬字)

    申凱目光方才還落在通緝令上的畫像上,這時候聽到一個「死」字,心底突然一個寒怔!側面看著裴錦程,心裡驀地竄出兩種情緒,化成兩條巨龍,相互瘋狂的打鬥撕咬,誰也不肯敗給誰!

    死?!

    沉吟著,隨後握起了拳,道,「自然有法律的自裁。」自己的妹妹還在手術室里,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是瘋了!

    「法律?」裴錦程聞之陡然一怔,牙關一咬,轉臉迫視著申凱,「法律准許賣yín嫖娼?作殲犯科?法律准許夜場兜售白粉、搖頭丸?法律准許公司偷稅漏稅?法律准許官商勾結買官倒官?法律准許開槍殺人?!」

    裴錦程霍地站起來!怒聲斥向申凱,「法律准許什麼?法律不准許的事,有多少人在干!!!你告訴我,法律有什麼用?!去TMD法律!」他一說完,胸腔里滾動的氣焰無法平息!法律講求證據,講求犯人也有人-權!

    什麼人-權!

    殺人犯就是殺人犯!!!

    申凱看到裴錦程眼底那一抹「必殺!」的凶光,他看了一眼手術室外的燈,知道自己不占理,沒有爭辯的出路,「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等小五出來再說!」

    「再說?!」裴錦程不可置信的看著申凱,輕搖了頭,失望道,「我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阿璇的人……」

    「是,我疼小五,從小到大……」從小抱著,大一點就背著,不讓她受欺負,有人罵了她,他也會去揍人,他的妹妹,申家五個男孩,獨獨這麼一個女娃,誰不疼?

    他疼得很!

    申凱從裴錦程的手中拽過那紙通緝令,折好,放在心口的衣袋裡,他的聲音里,沒有心酸的心疼,只有冷冷的刀鋒,「但是這個人,要殺,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不可以!」

    通緝令的紙張貼在心口的衣袋裡,那個人的車像,也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放著。申凱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一臉平靜。

    裴錦程看不懂申凱,或者,這本來就不是一個他可以懂的人,在他的眼裡,申凱此時是恨極了那個殺人犯,才會說出,親手要了那個殺人犯的命的話。

    他心裡,終於釋然了一些,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申璇被推出手術室,送進重症監護室,裴錦程追過去後,看著自己的太太戴著氣氛面罩,皮膚慘白,感覺就算此時有天大的事砸下來,他也不會走了。

    他應該守著她,守著她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他。

    他記得當時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而申凱在接到電話後,趕往了302國道。

    申凱知道自己之前被鬼迷了心竅,才會不聯繫D市這邊的警察資源去追查那個女人,他知道她背後有人指使,明明抓了她可以順藤摸瓜,可他卻想跳過她這條線,直接抓住她背後的人,他還想替她重新弄個身份,讓她去國外生活,人總是要知恩圖報的,她救過他的命……

    心慈手軟,活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這麼心慈手軟,明明她是個殺人犯,利益當前的時候他都不會心慈手軟,更何況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實在太過昏庸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死在別人手上!即使她傷害了他的妹妹……

    他憤然的甩了甩頭,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怕她會死無全屍!不過是個女人,是個女人而已!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他記得她身上有很多淡淡的疤痕,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覺得那不像是槍傷或者刀傷,或者怎麼會那麼淺?

    他記得她看到過,可是她不承認,她說,什麼也沒有,說他有妄想症!

    他也想,他怎麼會看得到她身上的疤痕?大概是那次受傷在雪地里又發了燒,燒得糊塗了吧?那時候極度脆弱,所以才會對一個救了他的人產生那種奇妙的感覺?

    車子開得很快,申凱坐在副座上,穿著警察發給他的防彈衣,他拿在手裡,最後把衣服遞給後排的警察,「我不用,你們第一線的,穿多一件。」

    無論警察如何勸他有多危險,他都不穿!

    摁開了窗,初春的風灌進車裡,吹進人的衣領里,明明天空放晴,他卻看到了漫天的大雪,雪都跳進了他的領子裡,背上明明是已經被靠得溫熱的椅背,卻突然間變成沁寒,像厚厚的雪地,外面的陽光刺眼,刺出來的全是光斑,那女人伸手撕開朝開張開血盆大口的狼嘴,狼的頜骨瞬間分裂!她靴子裡的匕首像銀光一樣抽出,一刀割向狼的喉嚨!乾脆利落!

    那個時候他看著她手起刀落,連嘴角都彎了起來,他其實應該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的男人才對,怎麼會看到一個殺狼如此麻利的女人產生讚賞?

    難道就是因為她保了他的命嗎?

    他總是想起她那時候的動作,眼睛裡是無風無波的鎮定,毫不慌亂,那時候他已經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卻讚賞她的刀法,其實像他這樣的人,怎麼配走仕途?

    從小就沒有正義感,打架鬧事,哪能少得了他?入仕途後,又算計著,利用著,連手對付他人!他不是正人君子。

    他不是不想放過她,他真把自己當成了人渣一樣,想要放過她,他本來就是個人渣,從小就是個人渣,他不需要什麼高尚的情操,他沒有!每每想起她的時候,他都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個好人。

    高架上出了事,他還在幫她找理由,可是她不該,不該傷他妹妹!誰也不可以!

    妹妹從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疼的,妹妹是該被他保護的。

    車子到達目的地,他下車後,站在彎曲的國道上,看著被重重包圍的女人,她舉著槍挾持了一個人質,她身後停著那輛銀色的賽摩,車上趴著一個頭髮灰白的女人,看不到臉,像昏了一般……

    他皺了眉,她是豬嗎?現在到處都是她的通緝令,她居然開著這輛作案的車子出現!不是擺明了讓人來追蹤她嗎?她有那麼強的反追蹤能力,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傻?

    「讓人都撤退!」聽寒的聲音冷靜冰冷,槍口又抵在警察的太陽穴上,更緊了些!

    「放下槍!不要傷害人質,不要負隅頑抗!」持槍相對的警察,每個人都緊張得不行,因為罪犯劫持的是一個學生。

    聽寒的目光掃到申凱,眼底是陌生的森冷,「你!過來!我就放了人質,其他人!離開!」她一邊說話,一邊將槍口又壓了壓人質的太陽穴。

    申凱抬步,卻一把被身旁的警察拉住,「申市長!你不能去!」

    「人質在她手上,我以前做的工作經常接觸這樣的人,我懂他們的心理,我去最合適!」

    申凱說的是假話,但還是讓無數警察開始崇拜他。因為除了他們這樣的人,其他的大領導似乎都是被保護的,哪會這樣不顧危險的去交換人質?

    僵持不下之後的結果是,申凱依舊拒絕穿防彈衣,只是拿了警察手裡的槍,過去交換人質。

    警察退開安全距離,但又安排狙擊埋伏!

    申凱走過去,聽寒抬起手刀,擊在人質的後腦,人質昏迷扔在地上,卻不准其他人過來抬走!槍口一下子對準申凱的眉心,四周的槍都「咔咔」的開始上膛,她像聽不見,看不見一般,只看著眼前的男人,「讓我走。」

    「不能。」申凱搖頭,淡然沉靜,並不因為有槍頂著眉心而慌張,在外人眼裡像一個老道的談判專家。

    聽寒沒有再繼續要求,「那你把車上的那個女人送走。」

    「不能。」

    聽寒眸色沉涼,「你欠我一條命!」

    「你殺了我妹妹!」

    「你妹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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