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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朝著江釗伸了手,「哎呀,江-書記!沒想到在北京咱們也能碰上,真是有緣啊!」
江釗的手跟白立軍的握在一起,對後面跟過來的申璇道,「小五,去把你哥叫醒,中午咱們跟白廳長吃個飯,真是難得一聚,得喝幾杯才行!」
明明都是不相熟的人,卻要做出一副比跟誰都熟的樣子,那就只有像他們這樣虛偽的人才做得出來。
申璇按照江釗的話,去叫了申凱。
白立軍不料申璇搬出救兵,而且江釗於他來說,就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江州雖跟G城不搭邊,但是像江釗這種青年貴胄也不是誰都去碰的,整個東部,一個江家立在那裡,即使江釗在海城做市長的時候,海城的人照樣要給江家面子,白立軍又怎會不明白江家在東部軍政商界的勢力?這個江州的市委書記,比G城那個後台強硬多了,自是不敢怠慢。
而申凱和江釗走得這麼近,難道江釗以後還要回海城?做Z省的省長?
若是如此,申凱有了那麼強的合作夥伴,以後高升也不在話下了。白立軍想到此處,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申璇,當初他在裴家說,申家幫不了裴家什麼忙,但如果申凱有朝一日入了省委,申家又豈會是現如今的模樣?
申凱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白家和裴家什麼關係,他清楚得很,而且也一直注意白立軍的神情,對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到申璇身上。
坐在商務茶吧里,申璇心不在焉,她在G城的時候,白立軍可從未給過她好話,昨夜她又和裴錦程在一起,白珊也到了北京,這一大早的興師動眾,必然沒有好事。
白立軍看著申凱,道,「牌照的事,申家落實得如何了?」
申璇適時抬起頭來,趕緊抬手輕輕一晃,「白廳長,我哥和江大哥畢竟是走仕途的,談論這種事情,萬一教別人聽去,還以為要幹什麼呢,牌照這麼公開透明的事,還是別這樣議論了,我說過不讓我哥管公司里的事,白廳長有興趣的話,還是打電話跟我聊吧。」
申璇說完,從手提包里拿出名片夾,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白立軍,顯得極有分寸和禮貌。
白立軍臉色一沉,申凱和江釗是走仕途不方便議論商業秘密,難道他不是嗎?這申璇分明就是在捏他的話,不讓他的話題步入正題。
申璇自然不會讓白立軍進行他想進行的話題,若是談牌照,沒得談!申家必定全力以赴,是贏是輸都要到最後見分曉,不想退縮,不想被威脅。
若是談私事,沒得談!她已經墮落至此,定不能讓哥哥知道。白立軍又不是裴家爺爺,他對她無恩無情,憑什麼要聽他的威脅?
申凱看了一眼申璇,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那點花花腸子就沒逃過他的眼睛,裴錦程現在就在北京,算了,他不想管她,更不想去左右她的思想,人怎麼活都是一輩子,能讓自已作主的,又有多少年?
至少他現在相信,這個妹妹就算再任性,也不會像四年前一樣了,她一定會權衡考慮,若非到了不願克制的時候,她必然會把握好自己。
申凱看了一下表,「白廳長,實在抱歉,本來江-書記說中午一起吃飯,我估計是沒時間同你們一起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處理,你們慢用。」
江釗看一眼申凱,垂睫看著桌上茶杯之時,他心裡就在盤算,果然這兄妹倆跟白立軍這條線是不同路的,他馬上看申凱,「那你的事什麼時間能弄好?趕得上和我去三環的時間嗎?」
申凱眸中精光與江釗輕輕一撞,已經明白江釗是在同他演雙簧,便道,「恐怕再回來接你是來不行,要不然你和白廳長約個離我辦事近的地方吃飯,到時候方便?」
「這樣啊?」江釗淺鎖一雙英眉,輕「嘖」一聲道,「這個辦法倒是好得很,只是你辦事的地方都出了外環了,北京這堵車的情況有些嚴重的。」
白立軍怎會沒聽出江釗的話外之音,且不說自己有沒有閒心跟他們一起玩這種文字遊戲,單說到外環往返的時間,他也耽擱不起,只怪自己那侄女半點不爭氣,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白家哪裡還能指望上她?看來不管是李沁兒還是申璇,都留不得!
「你們忙,我也有事,這頓飯,咱們移到改天,江-書記,申市長到時候可別不給白某面子啊。」
「那好那好,白廳長,到時候咱們一定得聚聚。」江釗站了起來,主動向白立軍伸了手,以示歉意,白立軍馬上也站起一和江釗握了手,又與申凱握了手,三個人將一通虛情假意的話說得眉開眼笑。
這個場面上的過場,他們一天不知道要應付多少,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等打發走了白立軍,江釗便又上了樓,申凱坐在位置上,沉默許久,淡淡的問了一句申璇,「以後出了事,會不會跟我哭鼻子?」
申璇被看皮,頓感窘迫,「不會。」
「你以前也跟我說不會。」
「哥!」
「小五,你這麼大了,本不想管你什麼,更不想去干涉你要跟什麼樣的人交往,可我自己也是男人,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是一種野獸對獵物的追逐,這是天性,但你們女人就喜歡動不動往感情里陷,你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還想怎麼樣?」
「哥,我想再試一次。」
「你26了,你以為還是22歲嗎?再過四年,你就三十了。」申凱原本打定主意不管申璇的事,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沉進感情里的女人是傻子,白家的人都找上門了!他的妹妹怎麼會卑微至此?
申璇一聽申凱這句「再過四年,你就三十了」,突然間覺得傷感,辛甜昨天那句話真的刺得她心疼,簡訊里的字,像活著的人一樣,流著滿面的淚,撲在她的懷裡,一句句悲愴淒咽,「阿璇,我已經三十歲了,我感覺我只能活到三十一歲。我生日快到了,我快死了。」
對愛情求而不得的女人,感覺死期就在眼前,死過一次了,她想求生。
捏緊桌下的秀拳,眼睛緊緊的看著杯上升著的水霧,那水霧跟裊裊入耳的迷音一樣,控制著她的意識,「哥,別讓我放棄,好不好。」
申凱終是一嘆,「你好自為之,我並不迂腐,但是別讓兩邊的老人難過。」
申璇點頭。
楚峻北的車子在收到電話後,調轉方向,「那邊江釗和申凱處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而就在他們的車子剛剛轉頭前行之時,前方的汽車突然爆炸,前方升騰起一團火雲,緊接著離他們近的一輛車接著爆炸,震耳欲聾的聲響,強大的爆破氣流沖得周邊車流翻開!
越野車上坐著的三個男人眸色陡然大駭!又一聲「轟嘭!」的爆炸巨響在耳邊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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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愛恨交織的情
楚峻北墨眉深鎖,手勢極快的掛上了倒檔,裴錦程一見楚峻北的動作,馬上拉上安全帶,瞬間卡好!
方向盤甩開的同時油門「咈哧!」的一聲,車子的輪胎的從左側的一條車fèng中撞穿了過去,再往左一甩方舟盤,油門轟下之時,車子已經衝到了一條逆向車道!
前方喇叭聲咋響,楚峻北看一眼後視鏡後,往右猛的打了方向盤,越野車直接衝破矮叢綠色植被的隔離帶,隔離欄被安了保險槓的軍牌越野車衝出一個大窟窿。
當楚峻北的車子衝過自行車道上了步行帶,第四聲爆炸聲響起,整個道路一片混亂,來不及跟車上的男人說話,楚峻北掏出手機打電話,拉了一把雲燁,指了指自己的方向盤,示意讓雲燁開車,自己卻跳下了車,往剛剛發生爆炸的位置走過去,把自己的地理位置說了之後,又對著電話沉聲補充,「馬上調人過來!連環爆炸,即刻需要疏導!」
雲燁本就是軍人,遇到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開車走,轉過頭,「錦程,你開車離開,怕是中午這頓飯誰都不會參加了,我去幫一下峻北!」
話一說完,雲燁也跳下了車。
裴錦程是生意人,沒有楚峻北和雲燁他們這種軍人的情操,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那邊現場,而是這件事是巧合,還是跟他有關?四輛車,和他的關係應該不大!
爆炸現場還熊熊烈火,能走的車都走了,誰也怕再發生一聲爆響。
而雲燁和楚峻北同樣擔心第五聲爆炸聲響起,分別拿出軍官證,開始疏散就近的車流,心理時間一過,雲燁便衝進了爆炸地附近,楚峻北在北京城長大,所以疏導工作由他完成。
雲燁把大衣脫下來,踩進路面上污黑的雪水裡打濕,為了防止被火苗舔傷,整個人往地上倒去,滾了一濕的污色的髒水,讓人看著就冷,而這樣的寒冷於雲燁來說,並不算什麼,部隊裡什麼非人的訓練都經歷過。
爆炸的車無法靠近,但周邊被波及的車子卻也正在被火苗舔舐,隨時可能再次發生油箱爆炸。雲燁朝著旁邊能開走的車子喊,「快走!」
他面前一輛八人位的麵包車被氣流掀成側翻,司機昏迷,裡面的人,全都頭破血流,甚至壓傷。壓在一起,想跑的受了傷,上面壓著昏迷的人根本動不了!
雲燁的皮靴不同於商場裡的靴子,他的軍靴底又硬又厚,有深齒的防滑印,剛帥極了,長腿踹開車門玻璃的時候,像一計有力的錘,一下子就將擋皮玻璃窗砸碎了。
車底向著被炸掉的車,火苗要是舔到油箱,便不得了。
用濕大衣纏包住自己的胳膊,掃著擋風玻璃上的碎玻璃渣子,將裡面已經被撞得昏迷的司機拖出來。
人的同情心很容易被激發起來,只是看有沒有人帶頭,見有人被救了出來,便有人開始將受傷的人抬走。
時間緊張得要命,手錶上跳一格秒針,感覺心臟都跳了很多下,雲燁朝著楚峻北大喊:「峻北!!你過來!」他必須得把這個車子裡的人全部弄出來!
或許很多男人的心裡,都有一個拯救世界的夢想,之所以變,是因為生存環境不同,或者被社會影響。裴錦程沒有開車走,把圍巾放到車上,過去幫忙。
且不說他自己抱了什麼樣的心思,但看到雲燁和楚峻北有火中滿身污泥的救人,對他的觸動很大,前一分他們還在盤算自己的利益,這時候卻能拋下那些家族利益去救人,軍人和他是不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