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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心裡像被鞭子在抽打一樣,神經都被扯得一下又一下的發疼。
她不想他看到更多,卷著被子裹在身上,她要跳下床去,把衣服揀起來,他不走,她就走,她以後一定躲著他走,再也不抱著任何饒幸的心態去出現在他面前。
以前她總是抱著絲絲饒幸,說好了不再交集,偏偏看到一點光亮後又想去找他,以後再也沒臉了,再也沒了。
頭髮亂糟糟的,栗棕色的長髮,是和他同樣的色系,那時候她賴在他身邊,說要和他染一樣的發色。
是一樣的啊,既然黑髮已經長了出來,去補色,她也是補的栗棕色,有時候真的缺了口,還是得找同樣的東西才能補上,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
裴錦程一把拉住裹著被子在身上的女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又重新跌落回床上,這次,他扯開她的被子,長軀壓下,將她壓住,皮鞋已經踢落到了床下,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吻住她嘴的時候,像奔騰著的海浪,停歇不下來!
捉住女人拍打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氣息喘喘,唇才移開她的唇,便啞著聲,急急道,「阿璇,是我,昨天晚上是我。」
申璇只覺得一陣陣的悶暈,再一次瞠圓了眼,用力的看進他的眼睛裡,想要看些破綻出來,卻怎麼也看不出來,「你?」
他點頭,眸子裡有了堅定,「我。」
她搖頭,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一切的一切叫她無法相信,他又為什麼要騙她?「你……」明明不信,又不敢再次去問,好怕,好怕不是他,不想有了一點點的光,又被撲滅!
「阿璇,昨天晚上,你喊了一夜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那時候,他的耳心都是緊著的,耳心裡像是誰拿著刮牆粉的片子在刷刮著一般,那聲音颳得皮膚都緊了,血管都緊了,緊得人發懵一般。
他簡直是把她折磨瘋了,這個壞女人!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他過,在一起的時候是,分開了也是!
她真是一天都不讓他安生!
鳳眸里那些若隱若現的欣然,讓申璇心裡那根弦突然一松,連骨節都鬆了,松得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開始喘氣,像進入高原缺氧之後用力的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氣一般用力的呼吸,大腦也開始空白,伸手揪住一團白色被面,放在唇邊,嘴微微張開口,咬了進去,被子在嘴裡被咬扯著,咬著咬著,再也哭不出聲音來。
大起大落的,都是哀慟,她知道,她那些豪言壯語都可以去見鬼了,都可以去死了!
她中的關於「裴錦程」的盅,這輩子都沒辦法解了,沒有辦法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哭,她哭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那眼睛像是拔了塞似的,堵都堵不住,看著她的淚眼,他的喉結也開始澀得難以忍耐起來,「阿璇。」
他的手摸著她的眼角,摸過那些淚痕,聲音啞啞低緩,「阿璇,你昨天晚上喊著我的名字,一晚上。」房間裡中央空調的聲音「嗚嗡嗡」的,她的身子光光的,他把臉伸過去,埋在她的頸間,細滑如瓷的肌膚就在他的皮膚下。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挲著,他長長的吁了口氣,鼻尖抵著她的鎖骨,牙在這時候狠狠的咬了起來,「一晚上,一晚上,你都喊著『錦程,錦程』。」他喘了一口氣。
搭在他臉上的柔軟小手,抖得有了些力,慢慢往他耳後滑去,穿進他的發里,然後緊緊的抱著他的頭,往上移,她的頭挨上來,臉貼到了他的臉上,她聲音里那些惶恐,悉數落進他的耳朵里,「錦程,還好是你,還好是你!我差點……我剛剛都怕死了,怕死了!」
她光著的身子,抬起腿來勾住他的腿,看著他,「錦程,錦程,錦程………」她越喊越激動,腦子裡什麼也沒有,什麼申家裴家,什麼白珊李沁兒,什麼韓啟陽,統統都不見了,全都是那個名字,喊著喊著,她仰著脖子開始吻他。
回應她的吻的時候,他扯開了自己已經系好的領帶,修長的指,急急的解著襯衣扣。
西裝被她的手剝下來,襯衣打開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跡,胸膛上的吻痕,襯衣滑落肩膀,那些抓痕,一道一道的都是他們之間昨夜留下來的證據,看到那些東西,她愈發急切的開始去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急,男人精瘦的胸膛壓在女人身無寸縷的身上,胸膛下是美好的柔軟,他再次抬起她的腿時,臉往下壓去,鼻尖靠在了她的鼻尖上,微微蹭了喑,輕輕的緩慢道,「阿璇,跟我回去,回家去,跟我回家去,回我們的家……」
☆、268:素粉色的鑽石手機
申璇當即就明白了裴錦程所指的回家是指回哪裡。
他們的家,便是梧桐苑……
可是答應過裴家爺爺,不再出現在裴錦程的面前,又回去?申家的命運她賭不起。
而且申家現在這樣子,幾個哥哥一直都玩著長大,根本就對沾手生意心有餘力不足,申凱又要在從仕途走,除了她能幫把手,其他還有什麼人?
痛恨自己在這時候還能理智,她只能嚶嚶嗚嗚的去向他討甜頭,不想分開,真的不想分開,這樣也是好的。
渴求他的眼神,跟強勁有力的龍捲風一樣拉倒的吸噬著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綿綿的喊他「錦程錦程。」他只能放棄這次談話,將她的嘴堵上,再把自己也填進她的身體裡,契合時神經都得到了滿足……
....
兩人才剛剛翻過一場雲覆過一次雨,居然能在休整十分鐘後,洗好澡後開始穿衣服,裴錦程又恢復了衣冠楚楚,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領和領帶,申璇穿上讓Amy送過來的衣服,披著頭髮,對著鏡子開始化淡妝,好在北京這兩日冷得BT,她能穿上高領毛衣,剛剛遮好一脖子的糙莓。
對著鏡子,往下拉了一下,便是觸目驚心的吻痕,眥了下牙,有些不太高興一般,裴錦程就站在她的旁邊,一下子瞧見了她的神情,眸色微微變暗,「怎麼這副表情?」
她嘟了嘴,「過幾天天暖了可怎麼辦?這脖子要哪天才消得了?」
裴錦程轉身伸手扯開她的領子,看了一眼,癟了一下嘴,「一直穿著高領才好。」都不知道穿著低領多招人!
申璇剛皺了鼻子,裴錦程便伸臂圈住了她,「阿璇,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怎麼樣?」是商量的口吻。
申璇聞言,心知終是逃不過這些問題,垂了眼睫,「錦程,我不能回去。」
他果然冷了眸,連聲線都硬了些,「理由?」
深呼吸後,她抬眸望向他,認真道,「第一,申家現在離不開我,第二,我答應過爺爺……不再去找裴家的人。只這兩樣,我都不能跟你回去。」
裴錦程心裡不是怨的,她總是能為了別人放棄他,但是她現在這樣的態度,比之前好很多,「申家的事,我會幫忙,爺爺那裡,我會去說。」
申璇立時便搖了頭,否決這一提義,「申家的事,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我那幾個哥哥以前是懶散慣了,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他們拽到家族企業的正軌上來,難不成以後一輩子都靠你嗎?」
裴錦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申璇,輕輕問,「你這樣打算?那要弄到什麼時候去?」
申璇輕輕踮了腳,討好的拍著高出她一截的男人裴的俊臉,皺了一下鼻子,「不得不這樣打算,申家以後都是他們的,他們不管怎麼行?」
裴錦程沉默半晌,屈指抬起她的下頜,鳳眸里的疑竇的光,灌進她的眼底,「這次是理由,還是藉口?」
她心裡微微一緊,他不相信她,她難過,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他難過,他那樣子,好象很怕被再次欺騙一般,「是理由!」
他輕嘆一聲,「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她撲哧一笑,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你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看誰方便,好不好?」
「那我每天飛海城,會累死的。」
「一個星期飛一次吧,好不好?」
「一個星期才一次?不夠。」他的手又鑽進了她的毛衣下擺,往上襲去,眼神里,曖昧不明的火光,是意味深長的暗示。
「好了!」她抓住他的手,微嗔,「你不是有事?」
「嗯,我有事。」裴錦程有些不舍的將手從申璇的衣服里拿出來,又拉過她的手,「我中午有事,但現在先帶你回我住的地方,拿點東西給你。」
申璇此時方才一震,他住的地方?
那裡不是住著李沁兒嗎?咬住了唇,不提該多好,他怎麼可以對誰都這樣好?她怎麼就中了他的魔咒得不到解脫?白珊不夠,還有個李沁兒!
用力的甩了甩頭,她真是賤到了家了!雖然明白自己是非他不可,但是李沁兒,李沁兒!
這些名字,跟刺一樣,卡在血肉里,不動的時候,是難受,一動的時候,就疼!
勾著他脖子的手,縮了回來。
裴錦程微一蹙眉,「不高興了?」
「裴錦程!你有女人還要來跟我炫耀?!」
「她不是我女人。」
「不是?」申璇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就氣得咬牙,「鬼才信!她一動手就拿你的卡買掉一層樓的單。」
「她要借錢花,我當然借啦。」
她瞠圓了眼,「借?」
「是啊,借。」
「那你們?」
裴錦程輕輕的聳了一下肩,「相互利用一下知名度而已,她的男神才二十歲出頭,我跟她可是一個南一個北,清清白白的。怎麼了,吃醋了?」
「誰吃醋?」
「你啊!」
「我才沒有!」
裴錦程伸手把申璇耳邊的發捋到她的耳後,把替上搭著的呢外套拿起來,打開,看著女人的手臂伸進去,穿好,又替她扣好牛角扣,「收拾好了沒?」
「好了。」
「走吧。」裴錦程的掌撐開,拉過她的手拍在他的掌上,然後十指相扣,拉著她出了房間。
賓館樓下停著車,並不是出租,而是一輛軍牌的越野,拉著申璇坐進了后座,開車的人是楚峻北,這次見到楚峻北,申璇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方的向開車的男人打招呼,「你好,我是申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