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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申璇正喝著牛奶,一聽說鄰居要送她去醫院,便謝過,笑著說是還沒吃飽,最近胃不好,不敢吃得急,你們先忙,我等會招計程車去。
韓啟陽送走鄰居,看出申璇的遲疑和不舍,「其實這個紋身沒有什麼,你不把它當回事,她就是紋在你的左胸胸口,也不過是個裝飾而已。」
申璇怔怔的看韓啟陽,久久沒有說話,她想,她大概不止是把這個紋身紋在了左胸胸口,而是紋進了心窩裡吧?
心窩裡?
也得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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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韓啟陽很想抽只煙,但他不會,從小申璇就跳上跳下,他跟在她後面光是管她就已經夠忙了,抽菸也沒有時間學。其實也不是沒時間,他怕她學壞,便一天到晚的跟她說,不要抽菸,不要喝酒,如何如何不好之類的。後來她還是學會了抽菸喝酒,他卻始終沒有學會。
她堅持要來洗掉紋身,他就在外面等她。
他也希望,等了這麼多年,能等來一個全新的Chriyl。
申璇躺在雪白的診床上,她知道,紋身一次也洗不乾淨,以後還得來洗。
紋的時候,沒打麻藥。
一刻環悔安。洗的時候,也不用了吧?
她不相信現在比以前還要痛,絕不相信。
可無名指上疼痛突然襲來的時候,她的左手猛的摁住心口,她真的感覺到了有刀子在心窩子裡剜,剜!
腳趾頭疼得緊緊的崩了起來,相疊交搓,她咬著唇,眼淚洶湧滾出,嗚嗚的哭出了聲,「錦程,還是疼啊,比以前……還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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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G城,直飛,巴黎!
疼的何止是肉身,她不知不覺的在四年中已經將他的名字這樣刺進了心窩裡。
想著他們如何認識,為什麼如今要將他剔除會疼成這樣?
初初見他,心裡頭那片刻喧囂著的兵荒馬亂,堪堪將她的心智迷惑住了,不過一瞥,便讓她回了頭。從未想過會看一個男人超過一分鐘,從他進入夜場那一刻,她瞥見他那一眼後,便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其實公司里的員工見到韓啟陽的時候會說,哇,韓總好帥,比我們總裁還帥。
可偏偏的,他為什麼就吸引了她看了那麼久?世界上無人可以比及。
因為他一偏頭過來,視線似乎撞到了她的耳際,那麼強勁的音樂聲中,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一瞬,看得她面紅耳赤。17905155
她看到了他的漠然和冷淡,從未追過男人的她,愣是跟著他的身影,追了好久。
他前生一定是在她的身體裡種了盅,那種盅,三生三世都要折磨她,不管在哪裡,哪怕他淹沒在人潮,她也能一眼找到他。
若非如此,為什麼明明知道他已經成了植物人,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嫁了他,明明已經成了植物人,她始終相信,他會醒來,醒來後,會繼續吸引她。
他一定是給她下了盅,一定是,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前生……
所以,她才會天天坐在床邊,幫他按摩,喊他的名字,「錦程,錦程。」喊著喊著,便刻進了心裡。
他的前生一定是憎透了她,所以才會在聽到她的魔音之後,從震怒中醒來!
他不吃她端的飯菜,不接受她給他洗澡,討厭她的挨碰。
後來,他為了懲罰她,便靠近她,將她心裡的盅蟲喚醒,把車鑰匙錐進她手臂里,又偶爾給她一點溫柔,反反覆覆,天天時時的啃噬著她的心脈,天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陽壽將盡,以為心都被那蟲子啃空了,可是如今才發現,裡面填滿的,都是他的名字。
那句歌詞怎麼唱的?
的年她迷囂。一碰就痛,一想就悲。
她刺進心窩裡的何止是一枚戒指,還有他的名字……
不能相愛的人為什麼要相識相遇?像她和韓啟陽,像她和裴錦程。
無名指上的那些疼痛,鑽進心窩的時候,心窩裡的名字,化成鋼針,拼命的往外扎鑽,疼得全身都在抽搐,大聲喊叫,歇斯底里的喊叫,喊叫聲震得診室和隔避診室的人都過來圍觀。
藍眼高鼻的馬賽醫生一個個面面相怯,看著床上綣在一起,全身發抖的中國女人,她捂著胸口,大喊之後又低頭咬住床單,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她似乎快要疼死了。
好象有心電感應一般,韓啟陽奔跑至二樓診室,看到醫生護士都圍著病床上喊叫的女人詢問,很急的詢問,韓啟陽看到申璇哭著喊疼,疼成那樣,衝過去就差點揍人,哪知那馬賽醫生用法語說,天!怎麼回事,還沒有正式開始!
韓啟陽似乎一下明白了什麼,他過去跪在床上抱起綣在一起的女人,攬在懷裡,她臉上的汗已經把貼在臉上的頭髮沾在了一起,輕輕捋開,從她的嘴裡把床單扯出來,看她緊緊的握著她右手的無名指,像護著比命還寶貴的東西一樣,他心頭一疼,一低頭,眼淚落進她的頭髮里,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Chriyl,不哭了,咱不洗了,不洗了。」
綣在韓啟陽的環里,申璇似是躲得更進去了些,怯怯道,「啟陽,疼,疼得很。」
韓啟陽鼻子一吸,「嗯,疼,咱就不洗了,不洗就不疼了。」
似乎得了保護,她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無助的喃喃,「我還需要點時間,還需要點時間的。」
韓啟陽依舊坐跪在床上,女人就兜在他的懷裡,從小本來就確定了是他的媳婦兒,可是長大了,卻變成了別人的,小的時候,她從來不會倒進他的懷裡說她疼,上竄下跳,經常青一塊紫一塊,擦破皮,但是她從來不會說疼,連說給她貼個創可貼,她都不干。
如今,她疼得全身縮在一起,縮在他的懷裡,說她疼,疼得很,她疼的,不過是一根完好無損的無名指,她疼的,不過是千瘡百孔的心。P。
他懂的,那種疼,他懂的,喉結滾動,他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沫,即便知道她疼,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一個傷害了她的男人,他還是撫著她的頭,想用他能給她的方式,安慰她,「好,我陪你,直到你……不疼了為止。」
一起疼,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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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沒料到辛甜居然隻字不肯透露。
辛甜站雲燁的面前,高揚著下巴,原本風情萬種的美眸里,都是赤-裸裸的威脅,「雲燁,有本事你就再打我一巴掌,這次,打右邊!!」她抬手指著自己的右臉,口氣里的強硬,不似外人見過的辛甜。
辛甜原本是交際能手,說話做事,都是八面玲瓏,面面俱到,對雲燁是咄咄逼人!
裴錦程揉著太陽穴,雲燁氣得脖子上筋都冒了起來,裴錦程是生怕對方真的再甩一巴掌到辛甜臉上,趕緊拉開雲燁,跟辛甜說,「阿甜,這件事不怪你不說,一定是阿璇說過,不准你告訴任何人,我不能逼你什麼,也沒什麼資格。」
辛甜蔑他一眼,「對,你沒有資格,雖然公司里你是我上司,我也欣賞做事的風格和能力,但是這件事,我是阿璇的朋友,為了不讓自己出她,她具體去了哪裡,我都不准她告訴我。」
裴錦程分不清辛甜話里的真假,就算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總之辛甜都不可能會告訴他申璇的行蹤。
他也等不了辛甜哪天高興,才告訴他申璇在哪裡,所以,他必須想別的辦法。
至少現在他知道申璇出去之前有跟辛甜接洽過,最起碼還是會讓人稍稍安心了些。
辛甜走,林致遠至。
裴錦程提出讓林致遠繼續查監控,可交通系統監控屬公安廳可管的範圍,林致遠不太方便插手太多辦案的事件,否則白立軍一定會強硬阻止,並且以後可能會明面上作對。
三個高大的男人,圍著雲燁家的桌子,裴錦程站著,雲燁坐在桌面上,香菸卷的過濾嘴在桌面上敲了敲,將菸絲震下去,林致遠離雙手撐在桌面上,傾著身,冷肅道,「白立軍已經開始干涉那天晚上G城的監控記錄,說明已經在防範了。如果我再明面上挑監控的事,那就真的跟他樹了敵,省委書記那裡,不好交待。」
雲燁點了點頭,因為辛甜參與了申璇出走的事件,他覺得自己沒管外甥女給裴錦程造成了困擾,這件事,莫家是有些責任的,雖然不管辛甜送沒送申璇,申璇都會走,但如今被人家找上門來了,就得承擔責任。
他咳了一聲,「這樣好了,這件事,我馬上去找父親,讓他出面,我還不相信,他找個藉口,會拿不到監控?」
裴錦程終於吐了口氣,「阿燁,這事情,務必拜託了,我必須要查到她去了哪裡。」
雲燁拍了拍裴錦程的肩,「沒事,應該的,這事情應該早些,這都一個星期了,怕是就算查到她出了G城,也不好查了。」
被雲燁這樣一說,裴錦程剛剛點燃的希望被潑了一盆冷水,可他深呼吸幾次後,抬眸時,眼裡那些細碎冷寥的光又亮了起來,「沒事,順著藤摸瓜,就不可能找不到!」那般的堅定!
雲燁的動作很快,翌日一大早,監控就到了手,裴錦程被秘密的叫去看監控,一點點順著辛甜車子的路線,一路追到了機場,國際出發!
到了機場,林致遠就完全不用再受白立軍的制約,他一個電話,機場所有的監控,要看哪天的都可以提供。
裴錦程在站在監控室里,耐心的尋找,申璇出走是出走,但是她沒有整容整身材,她就算低著頭,光看她的背影,他都能認出她來。
所以,只要順著申璇從辛甜車上下來的足跡一路追查,很快便查到了換登機牌的窗口,找到當天辦理登機牌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翻查那天的記錄,一一對照,篩選,沒有一個叫申璇的女人。
裴錦程知道,她是換了身份,爺爺都說,她以後的身份還可以繼續用,再婚,不用隱性埋名。他不會給她那樣的機會!
讓工作人員對照監控里的時間,對上換登機牌的人,和她證件的錄入記錄。
終於找到,Chriyl-射n
G城,直飛,巴黎!
☆、231:申家人齊聚裴家
巴黎!
巴黎!
裴錦程聽著工作人員的敘述,頭疼了。
巴黎在法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她果真是下了決心,連走也走得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