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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申璇臉被打得有點疼,但他的力道分明又不是真打,拂開他的手,什麼才是她這樣的女人玩的把戲?「我又沒跑!我還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出來跟朋友喝個酒都不行了?」

    她有些負氣的轉身。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能有自己的朋友?有朋友也分個時間對不對?你現在又不是單身,整夜不回去,像什麼話?」

    「要你管我?我以後不管你,你也別管我,我們各玩各的!」申璇是醉了後就想過了,怎麼管男人,她一點經驗都沒有,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人,才一看上,就被他氣得動手把他砸成了植物人,照顧了三年也沒學會怎麼管他,醒來後一個勁的和她唱反調。

    「馴夫」二字,離她太遠了。

    她這種從小當大小姐的人都習慣了別人自覺的討好她,再不行惹到了叫哥哥去揍,哪遇到過像裴錦程這種全身都是旋的牛?

    治服不了還不是只有算了。

    各玩各的。

    這四個字的想法出來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但是總好過把她一個人的感情都關在裴家那座大宅子裡強吧?

    「各玩各的?」裴錦程已經能不用人扶獨自坐起來,內fèng的傷口線已經長合,但他也擔心這一用氣會崩掉,坐起來看著女人背對他的樣子,目光正好可以鎖在她的側臉上,「申璇,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礙著你,你以後也別管我!我要去哪裡,我要和誰喝酒,我要在哪裡住,都是我的事,不要管我!」申璇一長串的連著說完,說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接不上氣的時候就覺得心裡翻攪得難受,明明如此絕決的想要各不相干,疼痛的還是自己。

    都說女人是感情上的弱者。

    她不就是個弱者嗎?

    外面拿下上百億的工程又算得上什麼?

    還不是沒用,在男人面前,一點主導力都沒有,被他吃得死死的。

    「因為白珊?」裴錦程在想,依照他之前的性子,他得跟她打一架,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正他們也打過,這輩子還沒打過女人,申璇是第一個。而且不止動了一次手。

    他又想,幸好現在受了傷,不能怎麼動,要不然今天這手怕是真要動起來。

    也正好趁著身體不便的空=檔,他腦子裡浮現出昨夜她眼角清淚淌過的樣子,心底軟了幾分,「是不是?」

    「你還問我幹什麼?」

    「申璇,我要說多少次,我沒說要娶她。」對於解釋這兩個字,裴錦程有些煩,什麼事都要解釋的話,人得要活得有多累?而且已經都說過的事又要說,得是有多無聊。

    申璇翻身坐起來,這時候明眸水凝霜寒,冰封似的冷,寒氣之下都氤氳著她的憤怒,怨懟,指責,她聲音不低,拿出了平時跟他吵架的音量,「你都告訴我爺爺和哥哥了,你還說沒娶!你憑什麼告訴他們!你憑什麼!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感覺鼻頭酸澀發緊,她用力攥緊了拳頭,才把欲要奪框而出的眼淚吞進了已經快要堵塞的淚腺,「裴錦程,我的顏面呢?你所給我承諾的顏面在哪裡?我爺爺是個知識份子,我哥哥是個仕途上的市長,你跑到海城去跟他們說你要娶妾!」

    憤怒,憤怒得她整個人的氣場都沾上了不可觸碰的針芒和兇器,她的眼睛裡都是那些東西,碰都碰不得的戒備,裴錦程看得一皺眉。1c49c。

    再出聲時,女人的聲音已經低轉哽咽,「我一心跟他們說我過得好,我說裴家人待我好,我怕他們擔心我,我爺爺都七十多歲了,你以為他還有幾十年的舒心日子嗎?他怕我去坐牢,逼著家裡幾個兒子拿出股份來換我平安,你知道不知道他有多愛我?你不愛我就算了,你體諒一下愛我的人,你體諒一下他們的心情,好不好?」

    申璇猛的一仰頭,眼睛放大的盯著天花板,她看了好一陣,以為自己平復了,「我」字一出口,還是有些哽咽,她便用力一吸氣,抽了抽鼻子,依舊盯著天花板,「我在他們面前,也是需要顏面的,我也需要一個他們都覺得我過得很好的顏面!」

    裴錦程就這樣看著申璇的下頜,看著她高傲得不肯低下的脖頸,她倔強驍勇的和他戰鬥,哪怕是一次口角。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次次都要用這樣的姿態和他對話,還是說本生他擺在這裡就令她生厭得讓她必須如此,他依然記得她要的承諾,不要他碰白珊。

    只親她,只抱她,吻過她的嘴,不可以吻別的女人,脫過她衣服的人不可以碰別的女人。

    她為什麼不可以把下巴放平,把脖子展得柔軟些。

    他閉著眼睛,興許是他體力不支,不適合吵架,所以他才會用如此心平靜和的方式與她交流,「申璇,白珊進門暫住的事,我沒有瞞過你,是不是。」

    裴錦程說完就看著申璇,申璇半天沒聽著裴錦程的後話,便也低下頭來,不期然遇上他的鳳眸,那又眼睛正凝視著她,似乎在等她回答。

    勉強的「嗯」了一聲。

    裴錦程亦是固執的人,在得到了申璇的回答後,他才又開口說,「我不想這件事到最後拿給別人炒作,你要知道我提前告訴他們,總好過到時候被別有用心的人告之他們要強得多,我不想花太多時間用在處理家務瑣事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某天申家爺爺和大哥突然得知有個女人住在裴家,有可能是我的妾室的時候的心情?」

    「傳到他們耳朵的時候,有可能就不是暫住,有可能繪聲繪色,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又該如何來處理這種家族紛爭?阿璇,我很累,我討厭處理這些事,這種事原本都是太太在處理,但我想過,現在不是從前,我母親當時可以幫著父親處理納房娶妾的事,但是我們這代人都沒有經歷過,你不能接受,當時又在跟我吵架,所以我自己去處理。」

    「我提前跟他們說,是希望尊重他們,雖然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白珊都要進門住,但我應該給申家的人一個起碼的尊重,這不是顏面嗎?難道非要等到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拆穿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針鋒相對,跟仇人一樣的坐在桌上談判的時候,才叫顏面?」

    申璇怔愣,被裴錦程問得一點反擊的力道都沒有。

    明明自己才是委屈的那個,最後成了她不理解他。

    裴錦程又道,「白珊進門的原因,我跟你說過,你有沒有綁架她的事情,已經無法證明,連你自己都無法證明,白家的人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你覺得你進去能平安的渡過三天嗎??還不要提坐牢的事。」

    申璇聽著又說綁架的事,心裡登時不平,突然就要開口,帶著她倔犟的眼神和姿態。

    裴錦程似乎意識到她要說什麼,面色一沉,有力打斷!「你不要跟我說什麼情願去坐牢!這種意氣用事的話我再也不想聽到!你自己閉著眼睛冷靜的想想,坐牢是你情願的嗎?而且我告訴你,你申璇坐進了白家的牢里後,就不是像別人那樣坐牢!那個時候的你才真的會讓七十多歲的爺爺不會有一天的舒心日子!」

    申璇是一句也還不了口,此時的自己等於是被裴錦程訓斥,好象她是個多麼不懂事的孩子,氣得長輩跳著腳的揮舞著棒子想要打她又下不了手,只是嘴裡死命的罵,棒子在空氣里揮舞得「呼呼」直響,嚇得她根本不敢還嘴,生怕那棒子就要落到她身上似的。

    「而且我跟申家爺爺和大哥也說是白家小姐進門暫住,並不一定會娶。你又何必非要鬧成這樣?」裴錦程話落喟嘆,看到申璇那小嘴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扯了一下嘴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鳳眸里凝上些笑意,「下次要聽牆根,一定要聽完才走,冒冒失失的。」

    「誰說我聽牆根?我才沒有!是你們說得大聲!」申璇自尊心強,哪裡肯承認自己偷聽。

    裴錦程哂笑道,「是,我們拿著高音喇叭在說,行了吧?喝了辛甜那麼多酒,又砸了她的衛生間,讓你老公賠錢事小,把人家辛甜的腳砸傷了你可讓她怎麼穿短裙?」

    申璇驚愕,「我打了她?」

    「嗯,腳上青腫,冒出好大的包。」裴錦程揉了揉申璇的腦袋,那一頭髮便在他的手掌下開始亂顫起來,「酒品這麼差,就不要喝那麼多,丟人知道不知道?」

    申璇尷尬的微微偏開頭,抓了抓發頂,「估計是她不小心惹了我。」心裡默默雙手合十的祈禱,小心肝,你原諒我吧,真不是有心出賣你,但是在裴錦程面前的面子,我真是丟不開。

    裴錦程嫌棄的睨一眼申璇,死鴨子嘴硬,她那點酒品他又不是不知道,動不動就要上巴掌的還好意思說辛甜惹了她?這謊撒得可真夠缺德的,懶得同她一般計較,「睡夠了再回去,回去後再不准像昨天一樣,動不動跑出門了。」

    看到裴錦程撐著床墊又要躺下去,申璇立時叫住了他,「裴錦程!」

    裴錦程「嗯?」了一聲,又坐直了些。

    「你為什麼來找我?」

    「你是我太太。」

    「所以以後白珊進來,我可不可以欺負她?」

    裴錦程蹙了眉,「你為什麼要欺負她?」

    申璇一擺手,白他一眼,帶著些嘲諷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睡覺,我就是隨便一想,我才不敢欺負她,動不動要死要活的,我哪敢欺負她。」

    裴錦程也倒了下去,「阿璇,不要惹事,我只希望宅子裡太平些。」

    「我哪敢惹她?」申璇再次躺下次準備睡的時候,心情其實是好的,不管如何說,裴錦程來找她,來同她解釋,她從內心來說,是有些虛榮心得到滿足的,而且他的解釋說得通。

    他是想保全她的。

    因為她是他的太太。

    太太這兩個字,真是很窩人心的兩個字。

    她翻身側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把額頭抵了過去,靠得緊了些。

    他順勢搭過手,撫上她的手背,「睡吧,我也實在不想動,再醒了之後再說。」

    「嗯。」

    ...................

    申凱和申老爺子在周日下午離開。

    晚上裴錦程將水上樂園可以促進G城經濟發展的關聯資料準備好遞給了林致遠。

    喬煜手術的成功讓林致遠心情頗好。璇鍾後在鍾。

    裴錦程是個懂分寸的人,當時林致遠說的時間是周一準備好。

    周一是個關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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