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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她這是要幹什麼?

    要吊死他嗎?

    唇上一點點水,他得舔,他很想把她手裡的杯子搶過來,自己喝,可是他又不能錯過了奴-役她的好機會。

    但是折磨一下可以忍受,反覆的折磨又怎麼讓人受得了。

    更何況面對生命之源這麼珍貴的東西,這女人是要剋扣到底是吧?

    「申璇!你到底要幹什麼?再這樣喂,我就不喝你的水了!」

    裴錦程的聲音,有些惡,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水,有了點勁,所以比方才白珊在的時候聲音大了些。

    申璇忍了忍,她惹不起動不動疼得臉色發白的病人,要收拾他,也要等他身體好了再說,「錦程,你想怎么喝啊?」

    「什麼叫我想怎么喝?你連照餵水都不會!」

    申璇默念,病人的脾氣都大,理解,就像他初醒的時候也是這樣,脾氣比前段時間大多了,整天都是鬧騰,這位爺若是真那樣折騰,傷不起的人是她,挑了秀水一樣的眉,好生好氣的詢問,「那喝一大口?」

    裴錦程「嗯。」了聲。

    一大杯水是餵進去了,裴錦程也喝舒服了,有了水,又輸了液,不覺得哪裡不舒服,很快睡著。

    臨睡前,裴錦程冷冷的命令,「爺爺既然叫你來照顧我,你就不要亂跑!」

    「我怎麼可能會亂跑?」

    「哼,我可不信,別以為爺爺把你放出來了,你就敢偷偷溜回海城去,我跟你說,做夢!」

    申璇飛快的點了點頭,且不說裴錦程這種唯我獨尊的性子不喜歡有人忤逆他,就說為了申家礦地他受了傷,她也不可能說走就走,「睡吧睡吧,我哪敢惹你啊,跑回海城去,等你去收拾我啊?話真多,更年期啊你?」

    「你!」

    兩人的聲音終於慢慢的停下來,不一陣便聽到了裴錦程均勻的呼吸聲,綿綿的,極舒適放鬆的那種。

    看著男人的睡顏,申璇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面對一場一個活人和一尊蠟像的婚禮,她一個人起誓,她對神父起誓,對自己起誓,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

    不離,不棄!

    還有什麼沒有經歷?

    她可以對他不離不棄,可他呢?他未曾宣過誓……

    ....................................................................

    裴立和申老爺子還有申凱均到了D市,省委書記的秘書都一併安頓好。

    申老爺子到病房本看到申璇欲言又止,再睨一眼病床上躺著的孫女婿,老臉都皺成了苦瓜。

    這個社會,就沒有什麼事是人可以百分之百控制的,走的時候也沒說幾句話。

    申凱一直都比較沉默,這種沉默跟申老爺子想的問題不一樣。

    這次礦難發生過後,他非常自責,自己是海城市長,卻要妹夫出面保他地位。

    並非他自尊心強受人恩慧覺得無地自容。

    而是他在想自己這幾年都做了什麼。

    申家當時遇到瓶頸,他一門心思撲在仕途的周-旋上,申家的生意他幾乎不過問,甚至放開手腳的連財政報表和礦地的關係也不曾過問。

    他自信家裡叔叔都能管得過來,畢竟礦地不像其他實業,這種坐著分錢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壓力,最主要是安全和人脈網的建立。

    哪知這次事情一出,二叔亂了陣腳,爺爺氣得休克,三叔三嬸背後推卸責任,甚至想著分財產。

    一個礦難,把申家所有的難堪面全都甩了出來。

    包括他自己的難堪。

    他這幾年一心在海城即東部的關係網走動,卻忽略了自己以後不大可能會過來任職的D市。

    否則就算有競爭的人想要推倒申家的礦,這邊的政0府也不至於聽之任之,怎麼都會打個招呼。

    裴錦程受傷,他很內疚,很多事原本該申家來承擔。

    這一刻才體會到爺爺那天晚上欲要擋在裴錦程的面前替其挨下一拳的姿態。

    人在難處的時候,不得不向人低頭,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過是千年不變的話題。

    所以不管這個社會怎麼變,聯姻依舊存在。

    雖然裴錦程要娶妾的事,他不能接受,可他卻因為這件事,沒了發言權。

    坐在病房陪床邊的凳子上,房間裡就剩下一個睡熟的病人,和兄妹。

    申凱少了那份嘻皮笑臉,讓申璇有些不太適應,「哥,你早點回去休息,我看你累得很。」

    申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我累什麼?什麼事都是錦程做了。」

    申凱若不這樣說還好,一說,申璇便覺得頭頂上壓得都是烏沉如絮的雲,喘不過氣,裴錦程出事那一刻,她有怨過為什麼申家的事要讓裴錦程出面,申家那麼多男人,哪個不可以?

    可當她冷靜之後發現,申家的人出了事,她難道就好受嗎?

    「哥,錦程跟我們是一家人。」

    申凱點點頭,「嗯,你說的對,但是小五,以後的日子,你想好了嗎?」裴錦程說,妹妹是同意的,他至今無法想像,他的妹妹,那樣一種脫韁野馬的性格,是在什麼情況下同意的?

    之前申家沒有遇難。19Scq。

    就因為一句永遠不能離婚嗎?或者以後就過著各不相干的日子?

    也許他的妹妹可以做得出來。

    委屈嗎?

    委屈的。

    可是申家現在有什麼資格替她喊委屈?

    「嗯,順其自然。」申璇並不知道申家人已經被裴錦程支會了白珊進門的事,面對哥哥的關懷,她笑得很坦然,「哥,你明天回去吧,別在這邊呆著了,不方便。」

    「我明天在這邊,總不能申家次次出事,都要找妹夫出面吧?以前是我太疏忽了,這樣的事我不能讓它再出第二次,這兩天我會在這邊好好的理一下線,省委這邊正好有人在,我得把這條關係網嫁接過來。」

    「呵!你們男人對政治上的東西總是特別得心應手。」

    「男人對政治有天生的敏感性,不過你哥這幾年太遲鈍了。」

    「哥,你太自責了。」

    「難道不該自責嗎?」

    「該!我很少看你這樣,好象你長成了另外一種樣子。」

    「我長成什麼樣子,還不是你哥?」

    「對,我那個250的哥哥。」

    「對,你是我250的妹妹,我們兩個在一起,正好搞個伍佰上台唱歌賺錢,看來以後咱們有做流浪歌手的潛質。」

    「討厭!」

    申璇看了一下液架,站起來,給裴錦程換了藥,很熟練的動作。

    申凱看得一陣心酸,「你比護士還做得好。」

    申璇笑了一下,「你忘了?我可管了他三年。」

    申凱恍惚間看到妹妹的眉尾揚了起來,長出了幸福的翅膀。

    或許他做錯了什麼,比如妹妹已經苦苦照顧三年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結婚前,他跟江釗說,妹妹是嫌棄韓啟陽長得漂亮,怕花花腸子,愣是說不能結婚。可是結婚了同樣找了個漂亮的男人,還是個不能動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終於能動了。

    她是不是吐出了一口氣。

    當初建議她離婚,是不是就是錯的?

    就好比調他到一個貧困市去做市長,去了三年,把那個貧困市做成了直轄市,GDP直逼一線城市,這個城市前景好,而且他如果再做一年,就有可能有機會直接進省委。可是突然間叫他離開,又去另外一個一線城市重新開始做市長。

    那種感覺會是什麼樣?

    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將心比心?17129634

    包括面對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她的內心世界,他一樣的無法全景掃描。

    他對她有很深的愧疚,且現在不能為她什麼,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能,所以申家必須要在他的手中強大起來!

    申家,只有走向了強大,才有資格說「不!」

    ...........................................................

    裴錦程這一覺睡到申璇已經吃了宵夜,準備睡覺。

    這中間藥液換過兩次。最後已經拔掉,不需要再輸了,其他的藥是明天的。

    裴錦程醒了後,第一件事是看申璇還在不在房間,第二件事,就是想起床上衛生間。

    但他腹部有深傷,fèng過針,想要這樣撐起來,難得很。

    申璇發現裴錦程的動作,馬上過去把他摁下,「你幹什麼?」

    「我去下……衛生間。」裴錦程說話的聲音偏低,明明是件正常的事,但覺得這樣說出來很是難為情,畢竟誰平時上個衛生間還要與人通報?但是身體不便的時候只能說,他想讓申璇扶他起來,哪知她卻把他摁得重新躺下。

    「別起來了,等下扯著傷口,你腿也不方便,我給你拿便盆。」

    申璇這段話說得極自然,輕描淡寫,不帶有任何的異樣情緒,這樣的事,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她照顧了他三年,細緻入微的那種。

    可是他忽略了此時的裴錦程已經不是植物人。

    D市晚上有點涼,她怕空調開著讓空氣乾燥,裴錦程會更容易渴。

    她還穿著早上來的時候穿的短袖休閒套裝,但外面套了一件裴錦程的襯衣,袖子挽著,衣服大大的。

    但是,人長得漂亮,披塊床單在身上都可以走盤秀也許就是這樣的道理,申璇很養眼。

    但是裴錦程此時臉憋得通紅,絕不是因為尿急給憋的,也不是因為申璇長得美而害羞,他是在聽到申璇說出「便盆」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

    他抖是因為有種叫自尊心的東西被人扇了耳光,不是說兩個人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他就願意接受申璇這樣無所顧及的拿起便盆,掀開他的被子,脫去他的褲子,然後……

    真想有條地fèng鑽下去。

    「錦程,你……在害羞?」申璇小聲的問了一句。

    ...這更六千字,兩更三千字並在一起的,所以今天更完了。每天的更新時間為晚上十二點之前,更得早屬於99抽風,親們淡定

    ☆、140:不!我要抱!

    錦程,你在害羞嗎?

    男人一直躲閃在的眸子適時抬起,不期然的遇上她的,她眼裡似疑似定的清明,一派認真卻探究的迷濛,她在研究他是否害羞?

    臉上燃起的火,倏地一下燒到了耳根子,燙到了整個脖子。

    「亂說什麼!」他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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