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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34:08 作者: 九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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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看誰能贏?
裴先文深知茲事體大,也不敢替季容求情,這個家裡,老爺子的威嚴,至今沒人敢去破。
裴立恨鐵不成鋼的睨著地上跪著的大兒媳婦,怒其不爭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那麼生氣了也沒有阻止你打阿璇嗎?因為有外人在!我喝斥了你,你沒面子!你沒了面子,沒了臉,走出去就有人說道你,人家敢說道你,就敢說道裴家,所以我沒有打你的臉!但是你做的事,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你不但打了自己的臉!你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的臉!打裴家的臉!我裴家這麼大一座府宅,你作為長房的媳婦,季容!」
「以前覺得你守婦道,不喜歡說東問西,性子挺好,裴家的媳婦不僅僅要能幹的,也需要端莊賢慧的,現在你回想一下你今天的作為,還有沒有一點點端莊賢慧的影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不可理喻!」17070226
季容向裴先文求救,「先文,先文,你幫我跟爸爸求求情,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裴先文剛要開口,裴立便「哼!」一聲道,「夫為妻綱!管不好自己的太太,還怎麼做人丈夫?!」裴立凌厲之聲斥責了裴先文,大步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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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醫所有三個醫生,小護士有六個。外科,內科,五官科,基本只要不是大病,在裴家的宅子裡,就有經驗豐富的醫生看。
醫所外面也是飛檐翹角的古色樓閣,內里是裝修現代,五星級醫院的標準。窗明几淨,地板鋥亮如鏡,雖然偶有花香從外面飛入所內,但依舊還是能清晰的聞到消毒水的味道,這是有醫生的地方的標緻性味道。
二樓的外科。19CKe。
三杖拍下,夏天的面料薄少,傷勢便不清。
裴錦程看著一屋子人,不耐的擺擺手,「男的出去!女的留下!」
診室里便只留下了一個醫生,三個護士。
申璇趴在診療床上,睡著了。
在那種高度壓迫的環境下,她很緊張,很害怕,也很累,她不想承認,可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她想要爭辯,可是聲不在高,有理才行,她連個理字都說不出來,還能說什麼?
她不想被冤枉,卻只能被冤枉,她怨恨白珊,真的,怨恨。
為什麼偏偏是白珊?
商場上每個人都是老殲巨滑,嫩殲巨滑的傢伙,和誰吃飯喝茶都得防著人家的言談之間是否有不利的意圖。
她不相信白珊,白珊越是為她求情,她越覺得討厭,她不要,她情願挨打,情願被冤枉,也不要白珊替她求情。
雖然她們之間連正式的話都沒有說過,她不知道那雙清純如水的眸子裡,對她有沒有敵意,但是,她對白珊,有敵意!
她就恨不得想要證明,這件事是白珊做的,不然為什麼她會被這樣陷害?
她出了事,裴家把她趕走,得利的不是白珊嗎?白珊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入裴錦程的懷抱。
「噝!」,她在夢裡的邏輯被人突然鑽進皮膚的疼痛弄醒,慟聲大叫,「啊!好疼!」
裴錦程看著小護士輕手輕腳的扯著申璇的裙子,俊眉蹙著,這時她大叫一聲,他也跟著顫了一下,方才那麼重三杖打下去,她也沒叫,現在突然驚醒,卻叫得這樣撕心撓肺。
「手腳就不會輕點嗎?」裴錦程朝著醫生和小護士,低沉的斥責道。
醫生倒還算平靜,小護士怯怯,望著高大俊美的男人面露冷戾之色,不敢再拉扯申璇的裙子,可又怕不處理還是被罵,「大少爺,少奶奶這面料沾到肉上了。得慢慢清理,不弄出來,這面料以後長在肉上可怎麼辦啊?」
裴錦程剛欲說點什麼,申璇偏著頭已然睜開了她那雙明麗的眸子,此時淡淡夾愁,卻帶著另外一種風情,看著小護士,忍痛說道,「你們扯吧,我不叫了,沒那麼疼,剛才不過是做夢,被嚇到了而已。」
「你逞什麼能?」裴錦程沒了好氣,他讓護士輕點,還有錯了?這女人永遠都是如此的不知好歹!還說是被嚇到了呢?
嚇到了遇到鬼也不該是那樣的叫聲!
分明是疼的!
方才在祖祠忍著沒嚎,這時候叫的這聲才是真實感受吧。
還逞能!
「不用你管。」申璇瞟了錦程一眼,「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男人鳳眸凝色後微一閃爍,口吃一下,「申璇,你要傲到什麼時候!」
「我現在不是沒傲了嗎?你們打也打了,還想怎麼樣?」申璇趴在床上,雙手合疊在面頰下,這時候頭微一抬起,讓自己的臉換了個方向,便臉背對了裴錦程。
她不想看到他,至少這一刻,她不想。
這個家裡,連跟她同床共枕的人,都可以冷絕的看著她被罰,她還有什麼可以安慰?
是了,錦悅。
那個調皮得很的小女娃,是她的小姑子,以前錦悅總是跟在她的後面,一路叫著,「美人嫂子,美人嫂子。」後來她不准她那樣叫,才慢慢改口叫:「嫂子。」
錦悅那句話她聽得好清楚。
她聽得有多清楚,內心就有多淒楚,連自己老婆都不保護不了的男人,錦悅說,她不嫁。
錦悅好幸福,她可以選擇嫁或者不嫁。
她沒得選擇,她已經嫁了,還嫁了三年了。
可是當自己被家法杖打的時候,還是小姑子衝出來求情,她知道手機響的時候,誰都可以選擇漠視,可是錦悅跑出來,暗示著讓她接電腦,拖延時間。
她知道,錦悅看著她被打,心裡難過。
這座大宅里,也就只有錦悅會為她流眼淚,是真心的,錦悅叫她嫂子,可是把她當姐妹一樣護著。
也只有爺爺才會保護她,不管出於何種原因,爺爺讓她逃過了這一劫。
而自己的丈夫呢,一個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的男人。
錯了,裴錦程不是那樣的男人,他不是保護不了,他是有另外想要保護的人,懲罰了她,才能給白珊一個交代。
三年的時間於他來說,只不過一夜,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可以繼續和白珊約會,恩愛,繼續他們那些浪漫旖旎的愛情。
可是於她來說,是三年,實打實的三年,她朝夕與這個男人相對,一天一天的看著他的蠟像把他的樣子刻進自己的腦子裡,雕進心裡,她總是想,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變回那個樣子,那樣倜儻風流,帥到令夜場那些女人失聲尖叫。
她一天天的量著他的體溫,按摩他的皮膚,竟然不知不覺的,三年就過了。
申璇在海城的時候就是花邊新聞纏身的人,一天到晚的嗨玩胡玩,這時候心裡那股勁一上來,不免暗咒,「歲月真TM的如梭!」
你們打也打了?你們?
裴錦程嚼著這兩個字。
她在生氣,她把他算成了兇手。
「申璇,你知不知道送去警察局會有什麼後果?」
申璇背對著他,淡淡說出兩個字,「坐牢。」
「你!」裴錦程闔了眼睛,吐了口氣。
申璇突然一手捉住醫生的手,醫生嚇了一跳,手中的雙氧水倒了申璇一屁股,申璇不友好的說道,「裴錦程,麻煩你出去一下!」
「我為什麼要出去?」
「……」申璇只能轉過頭來望著裴錦程,臉都憋紅了,「你出去!」
「我不出去!」裴錦程也不管申璇是不是受了傷,就是不讓著她,一個從來都不知道好歹的女人,還讓著她幹什麼?
「……」申璇鼻子一吸,眼睛泛了紅,卻又咬了一下唇,忍住,眼睛睜大的時候,感覺裡面的委屈已經不再是委屈,是刀子,像一把把白亮亮的刀子,閃著寒光,一刀接著一刀刺向裴錦程,「裴錦程,你夠了吧!看到我被打成什麼樣,你很高興嗎?我現在傷在這麼尷尬的地方,你就不能留一點自尊給我嗎?!羞辱我,你就這麼滿足?你們打也打了,我不該認的也教這頓板子給認下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看看我的屁股被打得有多慘是不是?連面料都沾著肉了,然後你邊看邊嘲笑我活該,是不是?你若是恨我,我情願再挨幾板子,也不要你像現在這樣來看我的笑話!」
申璇扔開醫生的手,冷聲道,「他不出去,誰也不准動我的裙子!」
醫生是不太多話的人,區別與其他護士的粉色護士服,是乾淨的白大褂,她只是用眼神跟裴錦程商量著,希望他能出去。
這是裴錦程第一次看到申璇在裴家大宅里表露出這樣的情緒,要知道她平時對小英說話雖然算不上溫聲細語,至少是很禮貌的,沒有大少奶奶的架子。
即使小英有時候做錯些事,打碎了東西,她不責罵,也不發火。
先也睨怒容。好象從來沒見她對裴家的下人發過火,最多就是冷冰冰的。
現在她發火了,衝著一個女醫生,還威脅!
申璇只感覺到又有人在拈拉著她屁股上的裙子,剛要伸手過來喝斥,醫生便小聲道,「大少奶奶,大少爺出去了,你放心吧,沒人看了。」
申璇有些不信,揚頭一看,果然沒有裴錦程的影子,這傢伙是幽靈嗎?
出去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居然真的出去了……
裴錦程正要出醫所,想要抽支煙。
卻看到裴錦瑞正一臉焦灼的往醫所內走來,他往後退了幾步,退進一個空房間。
只見裴錦瑞一步當作三步用的急著上樓,那步伐真是可以用急不可耐來形容。
醫所只得兩層樓,所以沒有電梯。
而申璇現在處理傷口的地方,正是二樓。
他怎麼能忘了,這個弟弟一直都覬覦著申璇,真是有意思得很,也不知道他昏迷的這三年,他的兄弟到底在梧桐苑外面站了多久,是不是天天巴望著裡面的能伸出一簇嬌艷的杏花呢?
申璇在外面有沒有男人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
彌想之際已經又走到了大廳,目光往所外飄去,大門外可以看到進門的路徑,那裡走來一位老者,有著霸氣的威嚴,即便佛珠在手,此時走路過來,也是赫赫生威,掩住了平日裡的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