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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0:06:57 作者: 魚皮花生
「你說阿波這幾天去哪了?」阿泰吸溜著方便麵問。
「也許去工作了。」
「工作?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經常去外地幾天。」我含糊地回答著,我確實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阿男告知的故事,而故事的真實性我卻無從考證。
「對了,上次密室逃脫最後給你的什麼獎品啊?那麼神秘,不是神秘猛男體驗卷吧。」香辣牛肉麵吃得他額頭冒汗。
「你這麼好奇?」我看向他,「是不是心裡有鬼啊?」
阿泰看向我,憨憨一笑,「我能有什麼鬼,怎麼蹦躂還不是在你的五指山里。」
「哦?這樣啊,給我的是你和阿波闖關的全程監控視頻。」
阿泰瞬間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監控視頻?那你看了嗎?」
我也停住了所有動作,「你猜我看了沒?」
阿泰的眼神閃過一絲東西,我突然想起玩遊戲之前的那段過家家般的誓言,我能給予阿泰足夠的信任嗎?我能給予他足夠的自由嗎?
阿泰,信任與自由,你更想要哪個?
第034章 跟我玩這套!
你心虛過嗎?你知道自己心虛時的表現有多麼的刻意、生硬嗎?
心虛是你自知理虧時,因為不想被當場揭穿,從而會做出一系列很不自然的表現,自以為可以依靠演技矇混過關,實際上一切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這種掩飾心虛的本領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比如上學的時候,老師問今天誰作業沒寫,你就會下意識的轉筆或者抖腿;再比如男人偷著在手機里和別人曖昧,女朋友突然問「你在和誰聊天?」,男人的眼神就會很飄忽,還要硬裝著底氣十足遞出手機,倒打一耙說:「是我同事,你現在怎麼疑神疑鬼的,不信你就自己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虛」標誌性動作,比如此時的阿泰,面對我的反問,他就立刻表現出他的應激反應。
「我哪知道你看沒看……」說著繼續看著電視上的畫面,只是脖子上出現了一層突兀的雙下巴。
「當然沒看,因為我在密室里發過誓,說我會相信你。」我也繼續吃麵,但是我知道,我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了。
比起出軌,我更害怕懷疑這件事本身,這是我認知中最抗拒的事情,要揭傷疤一般推翻曾經所信任的人或者事,是對親密關係的猜忌和盲目,是心魔,是懲罰,是預兆,我十分討厭深陷懷疑氛圍中的自己,是那麼歇斯底里的醜陋。
以往遇到這種事,我總是主動離場的那個,因為只要有了開始,我就會控制不住去折磨自己的心智和身體,所以當我對一段親密關係產生懷疑的時候,我過去慣用的方法是——立刻放棄,起身離場。
但這次,面對阿泰,這個今年初夏剛剛走進我生命的男人,我第一次產生遲疑,想要給他個機會,也是想看看這個蠢男人到底能搞出什麼花頭來,但——這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第二天上班,新員工入職,周大強在早會上裝了一把大尾巴狼,新老員工站成相對的兩排,他西裝褲的褲線筆直,背手站在中間,慷慨激昂地為我們所有人畫餅,描繪著在超市當一個營業員會有多麼的有發展,多麼的有機遇。
他把一份售貨員的工作形容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仿佛我們賣的不是日雜百貨,而是在販賣高貴的人生理想,而我這個人的理想就是躺著一夜暴富,永不上班,所以我從來不吃別人用嘴畫的餅。
看著對面幾個年輕的小姑娘,一看就沒什麼社會經驗,十分認真地聽著第一場職場 PUA,領教了周經理傾情演繹的清晨洗腦,下一步就是職場性騷擾,我甚至能想到周大強給她們單獨叫去那間辦公室,一對一指導時,她們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
好不容易聽王八念完經,一夜的耐性儲備已經消耗大半,拖著無趣的靈魂和身體返回工作崗位,我們生鮮區也來了個新人,一個矮瘦的南方姑娘,叫小枝,周大強讓她跟著周姐學,最後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句:「多跟好人學,別學一些沒有用的,影響職業發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我,而我卻沒忍住笑出了聲,嗆了他一句:「往哪發展?賣魚的海鮮區嗎?」
我的話讓周大強臉色瞬間比吃屎還難看,顫抖著臉蛋子離開了生鮮區。周姐偷偷拍了我一下,「你吃炮彈了啊,大清早就跟他對著幹,那是咱領導。」
我對新來的小姑娘小枝說:「那是個老流氓,你離他遠點。」周姐踢了我屁股一下,示意讓我抓緊閉嘴,我笑著去整理今天早上剛卸車的葡萄柚去了。
我才剛剛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十五分鐘,就送給她如此重要的人生勸誡,她真應該感謝我。
正在幹活,緊貼著腿的手機就震了一下,我起初沒理會,上班時間不允許看手機,可是隨後連著震了好多次,我的手機很少有人連著給我發信息,所以趁著沒人,我推著運貨的小推車進了冷庫,坐在香蕉箱子上,點著一根煙,掏出了手機,突然發現這跟上廁所前竟然是同一個流程。
來消息的是我們四個人新建的群,第一條消息還是來自阿波,她總是各種場合的「破冰人」。
阿波:「同志們,姐回來了。」
沒人回,她很快又發了一條,「聽說,有人想吃烤魚?巧了,這是我們阿男的拿手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