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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0:06:57 作者: 魚皮花生
    我和阿泰通常兩部手機一起看,我看這個房間,阿泰去翻找有意思的帳號,一邊播放著寡淡的日常,一邊探索者視奸別人的樂趣。

    我不知道我上班的時候那個男人在不在家,但是晚上的時間他幾乎都在,他會自己做飯,然後把一碗飯和一盤菜端到攝像頭下邊的茶几上吃,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我和阿泰也經常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兩個手機屏幕,怪異的同步,像是平行時空,我知道他存在,卻沒有任何線索。

    他似乎是個內向的人,沒見他有什麼其他的娛樂項目,晚上的時間除了看電視,就是在電腦前面敲鍵盤,角度問題,我們看不到他的電腦屏幕。

    家裡也沒有外人來過,那個四四方方的房間像是一個豪華監獄,他被自己半囚禁著,而我和阿泰,是他不知曉的行政長官。

    我們開始猜測他,他和那個打他的女人會是什麼關係呢?

    親人?愛人?情人?總之,一定是關係過於密切的人。

    阿泰猜測,男人也許是出軌被女友發現,打了他一頓之後,兩個人現在分手了。

    我猜測上次只是兩個人有些過激的情侶遊戲,女人可能只是出差,或者,女人有自己的家庭,男人只是她包養的「金絲雀」。

    我們兩個像是賭徒,分別為自己的猜測下注,並且密切的關注著事情發展的變化,像是一起躲在他家黑暗的衣櫃裡,兩雙眼睛同時從細窄的縫隙里關注著外邊的變化,時時刻刻。

    這件見不得光的事,竟成為我和阿泰茶餘飯後最愛討論的事!

    那個男人帶著背上越來越淡的淤青,開始在家健身,阿泰啃著黃瓜說:「看,他一定是痛定思痛,決定強身健體,下次一招制敵。」

    我吃著糖拌柿子,從高處的角度俯視男人做伏地挺身的樣子,「我覺得不是,也許只是為了保持體型!男人怎麼都比女人力氣大,只要真想反抗,不至於被打成上次那個樣子!」

    「可是,那種字母遊戲可不是他們那麼玩兒的……」阿泰跟我認真分析,很有搞研究的架勢。

    我奇怪地看向他,「你怎麼還知道這個?」

    阿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說完我有點好奇,就找了點電影看!」

    「竟然不帶我一起!」我把他手裡的黃瓜搶了下來……

    「怕你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覺得我變態……」阿泰的臉比柿子還紅,我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要跟我試試嗎?」我舔舐著黃瓜看他,他一臉興奮,喘息著說:「可是要用好多道具,我們沒有!」

    「買!」我放下黃瓜,蹭到他懷裡,他忍不住的在我身上上下聞著,卻突然想到什麼僵住了身子,緊接著他回頭向上看去。

    我們共同看向那個攝像頭,上邊的紅點還亮著。

    「你怕阿田還能看到?」

    阿泰搖搖頭,「我更改了更高級的登錄密碼,也重置了家裡的無線網絡,可是,依然不是萬無一失的。」

    我看著那個紅點,像是被不知什麼地方的槍瞄準,隨時可能被爆頭。

    「如果這麼不安全,你最開始為什麼要安裝呢?」

    阿泰抱著我,頭靠在我的肩頭,「那時候我撿了一隻小奶貓,就養在這個客廳里,撿它的時候它得了很嚴重的皮膚病,我怕它自己在家突然死掉,就安了個攝像頭,想隨時能看到它。」

    「後來呢?我怎麼沒見過你的貓?」

    他眼睛在我肩頭蹭了蹭,濕漉漉的。

    「後來,死了唄。」他佯裝無事的聲音第一次打動了我。

    我拍著他的後背,一個收養流浪貓的男人,一個會為了寵物掉眼淚的男人,我猜應該是個好人,是那種我世界裡很少有的好人。

    「那後來不養貓了,你為什麼不拆掉它?」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習慣了,習慣能隨時掌控家裡的感覺。」他仰頭看向我,「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拆掉它!」

    我搖搖頭,「沒關係,我們就當它是個普通號,精品內容我們回臥室就好了!」

    「阿月,你不能不要我,我已經被你帶壞了,回不去以前了!」他在我頸間嗚咽著。

    我攬過他的頭,「別瞎想!」

    ……

    安慰的結果就是,我們飯沒怎麼吃,剩下的時間在網上買了一堆的花里胡哨的小道具,雖然我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用的,但是我們同樣充滿好奇,同樣滿懷期待,期待一起探索身體更深層的秘密。

    我白天在超市里猶如守株待兔的樵夫,等待著我夢裡的那個女人出現,晚上躺在男朋友的懷裡視奸別的男人,可事情好幾天都沒有進展,阿泰已經開始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天晚上,我和阿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每個人端著一個手機,靠在一起看著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我手機里的那個男人正在敲電腦,不知道他是在工作,還是在玩遊戲。如此枯燥的內容我已經連續看了好幾天,看著他肩膀的線條隨著動作來回晃動。

    這時阿泰拍了拍我肩膀,「臥槽,阿月,你快看這個!」

    我尋著他的聲音看向屏幕,跟其他的攝像頭不同,這個鏡頭正在移動,像是被什麼人拿在手裡,而這個視角正在通過類似換氣扇一樣狹窄的縫隙,居高臨下偷窺一個房間。

    攝像頭正下方是兩個交疊中的肉體,女人被壓在下邊,雙手被一根繩子捆在床頭的欄杆上,她的臉正對著這個視角的攝像頭,扭曲哀嚎的臉是一張西方面孔,她在哭喊,在求饒,聲音已經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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