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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6:29 作者: 寶木陽
    「大人說,此事便勞煩傅大人一人承擔下來,他會替傅大人照顧好你的家眷。」黑衣人附在他耳邊輕聲道。

    傅敏瞪大了雙眼,眼球暴突,眼內充血,他雙腳蹬著地面,兩隻手掙扎著,但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意識模糊,心臟被利刃攪碎,已經失去了跳動的能力,他喉嚨努力發出吼聲,卻被黑衣人只手悶在了口裡,只能發出輕輕的咕嚕聲,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野獸,做著無力的□□。

    很快方才還活著人便成了一具屍體,黑衣人撤開,傅敏倒在地面,右手還握著刀柄停留在胸口上,看動作仿佛是他心中有愧選擇了自盡。

    黑衣人蹲下,又尋出一片薄刃掰著傅敏已經僵硬的右手食指,在上面一割,之後又將其恢復了原狀。

    此還未完,他又撕下一大塊傅敏的袍角,伸手沾了地面上流淌的血漬在上面寫划起來。

    不過片刻,便寫出來一封認罪書,筆跡與傅敏的一模一樣。

    黑衣人眸中泛著冰冷,他將認罪書丟至了角落,而後身影一閃,竟十分輕鬆地鑽過了那狹窄的柵欄。

    所有的事情發生不過在一刻之間。獄卒按著時間再來巡視時,忽感覺腳下一陣濕膩,帶著滋滋水聲,他打著燈籠一看,發現地上蜿蜒淌著大片鮮血。

    獄卒一驚,忙沿著鮮血流動的方向打著燈籠看去,瞬時駭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燈籠摔在地方嗒嗒滾了兩圈,滾近了木欄旁,微弱的光影下,照著地面上的屍體面容猙獰,雙眼暴突,四肢僵硬擺成了奇怪的形狀,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死,死人啦!!」

    ……

    戶部右侍郎傅敏在獄中寫下了認罪書,認罪書中寫明他是如何覬覦譚濟元尚書之位,又因貪財生了歧念,遂一邊收了那三名學子的賄賂助其登榜,一邊又將此事栽贓在譚濟元頭上,如今見事情暴露,他特此寫下血書認罪,懇求同德帝放過他的家眷,道心中又愧於陛下,選擇自盡謝罪。

    晏晗得知此消息時,氣得直接將桌案踢翻了在地,而後疾步往崇政殿奔去。

    「父皇!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晏晗攥緊著拳,是他大意了,想不到他出手竟是那麼快!將所有的罪責盡數推到了傅敏身上。

    見同德帝沉著臉坐在案前沒有反應,他又道:「父皇!首輔一定參與了此事,他才是今次背後之人!」

    「晗兒!休的胡言!」同德帝出聲怒斥。

    「父皇!兒臣有證據!」晏晗氣道。

    「就是這些?」

    同德帝揚了揚手中的紙,「如此沒有說服力的證據,全憑你一人猜測,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父皇!」

    「行了!」同德帝高聲道:「既然傅敏已經認罪,譚濟元的冤情已除,你代朕去迎譚卿出獄,其餘的便別管了。」

    晏晗憤憤甩袖離去。

    同德帝見他氣憤離去的背影,目光幽深,半晌之後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將上面的內容看了數遍,他唇邊勾起笑意,而後才捻著將其對摺起來,尋了一個盒子放入,擱進了放著重要文書的櫃內。

    被關了將近半月的譚濟元終於出了監牢,待出來時他只覺得日光刺眼,伸手擋著緩了緩,待擱下時這才發現面前站著太子晏晗。

    只是晏晗卻黑沉著一張臉,活像有人欠了他許多債似的。

    見譚濟元出來,晏晗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卻也好不到哪去,「譚大人,受苦了。」

    譚濟元攏了攏袖,想著自己能夠被澄清冤屈,全靠太子忙前忙後,見晏晗這臉色,他攏了攏袖,試探問道:「不知……殿下想要什麼謝禮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晏晗:你猜:)

    第65章 約會吖

    沸沸揚揚了半月有餘的科舉舞弊案終於真相大白, 眾人本以為禮部尚書譚濟元才是受賄舞弊者, 不想最後竟查出戶部右侍郎傅敏才是背後之人。

    他一封認罪血書,完完全全敘述了自己的罪行, 最後言愧於陛下,選擇了以死謝罪。

    同德帝見他認罪書中極力懇求饒恕親眷,感慨之後下令, 傅敏之罪與其家人無關,只罰沒其家產, 正也從中搜出了傅敏收受的銀錢。那三名學子則被剝了舉子之名, 終身禁止參與科舉, 罰了五十大板後,丟出了京城。而誣陷禮部尚書的薛致知,羞憤在牢中選擇了自盡。

    最後同德帝又感禮部尚書受了冤屈,特加銜大學士之名。

    大學士雖為虛銜,但這之後, 譚濟元便是入了內閣了。

    不論朝中如何波動, 京中的百姓們卻是心有震撼, 特別是那幾日還上去在譚府門前辱罵了的人, 這段時間能繞著譚府走便繞著譚府走,絲毫不敢露面。

    舞弊案查清之後,殿試如期舉行,擇出狀元榜眼探花三人,而這之中,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那清俊儒雅的探花郎了。狀元雖滿腹文采, 但奈何年紀已過四十,蓄了胡成了家,聽聞家裡孫輩都快出生了,第二的榜眼雖未成家,但相貌普通,特別是在探花郎的對比下,更顯得沒了光彩。

    而此次殿試的探花郎,為陛下觀其容貌,贊其風華後親點,更為其添了幾分風流。

    最最令京城有年輕的姑娘的人家歡喜的是,這探花郎一表人才,還未成親,怙恃早亡,家中只有一個六旬的祖父與一個小妹,雖說現下人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翰林院編修小官,但多少大官都是從這之中靠著資歷升上去的,當真是實實在在的一直潛力股,更何況待探花郎家中的小妹嫁出去,自家姑娘以後便是當家主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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