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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6:29 作者: 寶木陽
    晏晗見他這模樣,面不改色地走至他對面坐下,還順手整理了一下被壓住的荷包,而後向譚明之看去,他眉頭一挑,似乎在說:本宮也有。

    「呦呦不讓我幫你,說自尋了禮物送給殿下,便是這個荷包?」

    「嗯!呦呦繡得可用心了!」譚嘉月滿臉自豪,得意於自己的完美之作。

    譚明之腦子裡再粗的弦,這下也驀然被撥動了,一時看向晏晗的目光突然變得不善起來。

    晏晗面上一派依然,復又起身走向書閣里處,目光在書架上瀏覽,尋著要看的書本。

    譚明之見譚嘉月又要往晏晗身邊湊,連忙拉著她出了書閣,尋了一處石凳坐下來,板著一張臉看她。

    譚嘉月被他這滿臉嚴肅就要訓人的架勢弄的心生戚戚,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她癟著嘴,猶豫問道:「二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呦呦,以後不許再送荷包給殿下!」譚明之抿唇嚴肅道。

    譚嘉月不解,莫名覺得委屈,反問道:「為什麼?」

    「呦呦你是姑娘家,荷包這種東西怎麼能亂送給別人呢?」

    「他是太子哥哥啊,怎麼是別人呢?」小姑娘反駁道。

    譚明之也與她說不清楚,若是譚兼之在則能與小姑娘更好的溝通,譚明之只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不知如何與她解釋,乾脆便硬生生斥道:「總之以後你不能再隨意送荷包給其他男子!包括殿下!」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樣:「帕子也不能送!」

    「我!」

    小姑娘氣結,自己委屈的同時也莫名生了憤怒,太子哥哥與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哥更是他的伴讀,二人多年情誼,現在在他眼裡,居然算別人?

    「太子哥哥才不是別人!」

    譚嘉月一跺腳,再不理他,氣著跑走了。

    晏晗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記錄各地風俗的遊記,耳邊突然想起了重重的腳步聲,似乎帶著怒火,他放下書回頭一看,便見譚嘉月「噔噔噔」向自己走來,雙眼含淚,眼尾泛著紅暈。

    他眉頭一挑,連忙問道:「怎麼了?被誰欺負了?」

    「二哥!」譚嘉月氣道,似乎感覺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她又補道:「壞!」

    聞言晏晗卻是詫異了,小姑娘與她二哥經常拌嘴他是知道的,兄妹倆打打鬧鬧,感情卻是好的很,甚少見到二人吵架譚嘉月能被氣哭的情況。

    見小姑娘已經開始抽抽噎噎,有越哭越大的跡象,雖然平日裡他總是逗她哭,但現在見她哭卻受不了,伸手揉著她的發,輕聲道:「好了,不哭了,待會兒本宮替你教訓你二哥便是。」

    他輕輕揩去她眼角掛著的淚花兒,嗤笑道:「再哭便不好看了。」

    譚嘉月漸漸收了哭聲,氣鼓鼓著面頰道:「二哥壞死了,太子哥哥你以後不要再理他!」

    晏晗失笑,哄道:「行。」

    見小姑娘還氣著,晏晗咳了一聲,目光忽得發虛起來,他瞧著書架上的一處木紋道:「過幾日,我母后說不定會宣你進宮,當然也有其他臣女,呦呦莫怕,你只安靜待在一旁便是。」

    「宣我進宮?」譚嘉月詫異道:「呦呦為何要進宮啊?」

    「大概……是給我兩位皇姐選伴讀。」晏晗又咳了一聲,指頭無意識地摳了兩下面頰:「呦呦放心,你只不過是去做陪的,不會選你。」

    譚嘉月還是不懂,不過卻也乖乖點頭應是。

    晏晗這才舒了口氣,目光又恢復如常,轉回頭見小姑娘眼眶仍是紅紅的樣子,他嗤得一聲笑了出來。

    「哭得醜死了!」

    見她要發作,晏晗突然想起什麼,忙抓著她的手指著一旁壁上掛著的一副寒雪紅梅圖問道:「呦呦可知道那花兒是什麼顏色?」

    「紅梅圖自然是紅色的啊?」譚嘉月茫然答道。

    晏晗鬆了抓著她的手,喃喃自語:「分得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當真不是色盲嗎?

    嘉月:哼!綠豆:)

    第23章 小焦灼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晏晗並未聽得什麼消息從崇政殿傳出,他行事仍一如往常,只不過走動的時間又多了些。這日他從練完騎射回來,正要回寢宮,走著走著方向一拐,便走到了崇政殿。

    現在同德帝開始漸漸教他政事,一些不甚要緊的摺子會拿些交與他批改,而後自己再看一遍,同德帝時常對於他的批折表示滿意。

    晏晗進了崇政殿,一眼便見同德帝埋頭批折,只是面上神情卻有些嚴肅,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正在苦惱什麼。

    「晗兒?」同德帝抬頭看他,詢問道:「你來尋朕可有何事?」

    何事?晏晗輕輕指頭一動,目光有些飄忽,他忙開口問道:「方才見父皇似乎在苦惱,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同德帝揉揉眉心,將兩封摺子遞與了他:「平陽府、潞安府上報,兩府從去年冬歲至今一直未曾降雨,如今正是春種時節,久不曾有雨,只怕屆時兩府百姓會顆粒無收。」

    晏晗將兩封摺子一一看過,這兩處的地名,是他前世今生,從不曾忘記過的。

    前世的這個時候,平陽府與潞安府兩府發生大旱,百姓顆粒無收,往年的存糧也早已吃完,無米入肚,當時朝中派人賑災,各種銀款糧食卻經一層一層官員的手剝削,最終到達百姓手中的糧食寥寥無幾。大旱之下,無糧無水,竟餓死不少人,百姓們四處逃荒,往京城湧來,而眾人不知的是,在平陽潞安兩府,早已發生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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