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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3:34 作者: 梨子粒
    按捺住狂跳的心臟,她扯出一抹笑,眸子帶著惡意的光盯著他的眸子,「請你換上一張帥氣的臉再來壁咚比較好一點,你這樣讓我覺得我被冬瓜圍在牆角罷了。」

    說罷,彎腰,在他的腋下鑽出。腳步優雅的在何瑾的瞪視中一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間。

    額際划過幾條黑線,漆黑的眸子隨著人影的移動而望去,眸子底下漫上複雜的光。

    突然的,他有些心疼自己。怎麼會喜歡上她呢,冬瓜?他像嗎?在怎麼也說是一個高配版的冬瓜吧?

    走出房間的人瞬間亂了陣腳,腳步有些軟,如同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眼睛看著前方,雖然腳在走著,卻沒有目的地的。

    手裡捧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人嘴巴停住碎碎念念,眸子看向那個走路姿勢有些異常的人時瞬間變得晶亮。

    把手往沙發一摔,單手撐在扶背上,身子越過沙發,攔住俞夏的路。

    「我哥呢?」他怎麼這麼慫,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房間做應該做的事嗎?

    「啊,不知道。」知道,也不說。

    眼睛朝著大哥安靜的房門望去,何言眸子閃過惡作劇的笑。俯頭,盯著俞夏,「我給你看一處地方,有興趣不?」

    俞夏搖搖頭,「沒興趣。」

    「……」這不按理出牌啊?何言一愣,不依不撓的推著她的肩膀,「沒興趣,也要看。」

    說罷,推著她往一個地方走去。

    俞夏困惑的被他推著走,但也沒開口詢問。

    當眸子觸及到那一幅幅的照片時,她的瞳仁驀地放大,嘴巴微張。根本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她所看到的。

    這一處地方,她曾來過。那天她剛踏進這兒,就被何瑾叫走,沒來得及觀看。

    這裡應該是一處畫室,光線晦暗,就連開著燈,燈光也不甚明朗。

    她就如同進了劉姥姥的大觀園,牆壁上的每一幅畫就如同新事物一般緊緊的鎖住她的眼睛。清亮如水的眸子微閃,藏了一絲激動的情緒。

    何言嘴唇抿著笑,看著她快步走離這個畫室。黑亮的眼睛掃了一圈牆壁的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哥的情深,該讓她知道的。

    俞夏的喉嚨火辣辣的,如同灌了度數很高的酒,火辣中夾帶著輕飄飄。

    站在他的房門外,深呼吸一口氣,她握住拳頭,扣了扣門。

    可當那扇門打開時,她卻想落荒而逃了。然而,門開的速度遠比她快,身還沒轉,門就開了。

    何瑾靠在門邊,靜靜的凝望著她,漆黑的眸子流淌著柔和的光。

    她抬眸,專注,「你……」她的心裡有很多話和他講,然而當看到她的臉時,卻一句話都無法訴說。

    鼻子有點酸,不知道為何看著眼前的他,她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腳步往前,臉已經埋在他的胸膛上,雙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部。

    何瑾被她莫名其妙的動作嚇了一跳,雙手半懸在空中,一動也不動。怎麼出去一趟,整個人看起來就情緒低落很多呢?

    臉上划過驚訝的光,他垂眸,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那被長發遮擋住的臉。

    他的胸膛,似乎有些濡濕。手緩緩的環上她的腰,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部。

    臉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咬住嘴唇抑制住奔涌的淚意。等那一股感動漸漸平靜下來,俞夏卻不好意思了。

    雙手環緊的力度放輕,身體也變得僵硬。真丟臉,她居然因為何瑾的畫哭了。

    察覺懷中人異常,何瑾推開一步,雙手扳在她的肩上,眸子專注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漩渦,看的她心跳亂了節奏。

    「怎麼了?」聲音很輕,如同微風拂過心田,留下絲絲漣漪。

    她吸了吸鼻子,尷尬的笑笑,搖頭。

    「沒事。只是看到一些東西。」

    「你知道了?」他的眸子直直的和從客廳處經過的何言,從他壞笑的表情和手所指的方向中已猜出情況。

    她點點頭,都知道了。知道他從少年時就把她的一顰一笑都畫作紙中畫,知道他從年少時就把她當做珍貴的女孩守護了那麼多年。

    而何瑾卻有些害羞,他的視線偏開,和她的眼睛錯開,輕咳。

    「隨手畫畫的。」真的隨手畫的,只不過家裡有兩個操心的人,時時想把他的愛好曝光給她。

    原本的害羞和感動在看到他臉龐上的兩朵紅雲時,稍稍降溫,她用著嬉笑的語調來掩飾她的感動和喜悅,「喲,你臉紅了呀。」

    她雙手抬起,左右手的食指伸出,往那兩團紅雲戳去。

    他視線漂移,但臉老老實實地一動不敢動。

    逗了他一會兒後,俞夏收回笑意,眼睛認真的看著他,「何瑾。」語氣從來未有的嚴肅。

    「嗯?」他垂眸,看著她。

    「我爸說我是個遲鈍的人……」她話沒說完,何瑾點點頭,對此深有感觸。他明里暗裡表示了這麼久,居然都沒有發現他的心意,非要他當面說出口她才懂。

    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她在說正經事呢,輕咳一聲,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回嚴肅。

    「所以,你有事情直接和我說,否則,我會不知道。」她嘆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遲鈍。也難怪,她爸爸說她的腦袋是朽木做的,不敲不懂,一敲還會掉屑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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