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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5:16 作者: 四月流春
「那,爹娘什麼時候才有空回家?」
郭弘磊嚴肅答:「說不準,總之,一有空就探親!」
「能不能快點兒?」郭燁滿懷期待,恨不能立刻收到禮物。
「我盡力。」
姜玉姝見兒子變得高興,轉身繼續收拾行李,感慨說:「千言萬語,都比不上一份禮物。」
郭弘磊虎著臉,「為父賞罰分明,你若調皮搗蛋,不僅沒有獎賞,還得挨打。」
「我聽話,我一定乖乖的!」郭燁羨慕堂兄的木劍已久,迅速作乖巧狀,賣力陪弟弟妹妹玩耍。
一家五口,其樂融融。
夫妻倆公務纏身,尤其郭弘磊,必須趕在期限之前回營,故次日一早,兩人不舍地辭別親人,啟程離開赫欽,奔向圖寧。
四月下旬,土豆早已出苗,圖寧田間一片綠油油。
「駕!」
車輪轆轆,駛向圖寧。
姜玉姝雖然會騎馬,但細皮嫩肉,騎久些就磨破皮,因此大多坐在車裡。
晌午,她正迷迷糊糊睡著,忽然,臉頰被捧住了。
「醒醒,到城門了。」郭弘磊右手拎著馬鞭,左手撫摸妻子臉頰,低聲說:「我趕著回營,就不進城了。」
「嗯?」
「哦!」姜玉姝困意消失,一咕嚕坐直,脫口囑咐:「你回營後一切小心,多保重。」
郭弘磊吻了吻她額頭,「知道。」兩人耳語幾句,於城門分別,她回縣衙,他趕往營所。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後衙角門外。
「夫人,到了!」車夫勒馬。
姜玉姝在車上睡了一覺,精神抖擻,輕盈跳下馬車,快步往裡走。
不久,翠梅聞訊迎接,挺著五個月的孕肚,遠遠便欣喜呼喚:「夫人!」
「唉,您可算回來了!」
姜玉姝腳步一慢,「聽你的語氣,難道出事了?」
翠梅小聲答:「荊教諭死了!唉,他的學生過於悲傷,十分衝動,幾次圍堵黃縣丞,求他主持公道。」
「教諭死了?」姜玉姝停下腳步,驚訝問:「我走之前,他還好好兒的,怎麼突然死了?」
「仵作推測他是酒後失足落水,溺亡。」翠梅迫不及待稟告:「但有個證人,一口咬定,教諭是被人推進河裡的,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兇手抓住了沒?」
「沒有。河岸沒發現任何線索,證人根本沒看見兇手的臉,官府無從著手追查。老教諭的學生,天天上衙門哭,要求嚴懲兇手,勸不聽,趕不走,鬧得很不像話。」
第235章 傳見暗衛
午後, 天光亮堂堂。
離夏季還遠, 天不熱,縣丞黃一淳的官袍卻汗濕了。
他汗流浹背, 步履匆匆,一口氣趕到角門旁的偏院, 邊走邊擦汗, 如釋重負喚道:
「大人!」
「您總算回來了!」黃一淳靠近拱手,歉意道:「縣尊大駕回衙門, 下官接到消息,剛想迎接, 卻被急務絆住了腳,拖到如今才來請安。」
姜玉姝無暇休息,一回縣衙就開始忙碌。她直起腰,雙手沾了泥土, 拍拍手,含笑應答:「都熟悉了,不必拘禮。我回家探親期間, 辛苦你了, 你先坐會兒,容我洗洗手, 再談正事。」
「應該的, 下官只是盡本分罷了。」黃一淳額頭冒汗,緩了緩神,掃視四周:
空地上, 堆著幾十個大竹筐,筐底鋪著乾草,裝滿一尺多高的樹苗。樹苗根部,均帶一團泥巴,泥巴外裹著蕉葉。
姜玉姝吩咐:「今天來不及安排,你們把桑樹苗搬進陰涼處,往根部略撒點兒水,不宜多,也不宜少,保持濕潤即可。」
「是!」幾個小廝領命,招呼一眾衙役,忙碌搬運樹苗。
黃一淳蹲下細看,「果然是桑樹苗!這種看起來,跟衙門上次採買的,有些不太一樣。」
下人打了井水拎來,姜玉姝低頭洗手,解釋道:「對,品種不同。這一千棵,是我托人從中原買的,據說比較耐寒。圖寧冬季漫長,冰天雪地,桑樹如果不能過冬,大家就白忙活了。」
「若能成活,養大了,可以不斷地折枝插條,一千變十萬萬!」
「但願如此。」姜玉姝洗淨手,接過帕子擦拭。
黃一淳順口問:「那,您打算把它們種哪兒去?」
姜玉姝早有計劃,「潤河南岸,挑一個合適的山坡!」她往外走,招呼道:「走,去廳里談。說來聽聽,我不在衙門的時候,都發生什麼大事了?」
不久,兩人落座,婆子奉茶。
黃一淳首先稟告:「聞主簿負責的糧食作坊,已經建了一小半了,預計夏收前後竣工。」
姜玉姝滿意頷首,「好!比我預想的快了許多。」
「錢籌夠了,自然快。」
姜玉姝淡淡一笑,「聞希不僅擅長溜須拍馬,辦事能力也不錯,否則調停不了千頭萬緒。可惜,他貪念重,心術不正。」
黃一淳贊同頷首,「沒幾分本事,當不上主簿的。」他又告知:「至於紡織作坊,則仍在挑選地方,尚未動工。按您的意思,址定於南城片,文家和梅家一邊僱人種樹,一邊商量著蓋作坊,暫不知他們的具體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