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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5:16 作者: 四月流春
郭弘磊點點頭,默默思索對策。
「奇怪,表姐的體己,全被陳細金和錢老六瓜分了,幕後主使沒拿一個銅板。那,他處心積慮地害人,到底圖什麼?」姜玉姝滿腹疑團,猶豫問:「難道,他其實是衝著咱倆來的?」
郭弘磊回神,「不無可能。」
姜玉姝驀地後背發涼,胡思亂想,喃喃說:「我們有官職,官場上,同僚之間,總難免有意見不合的時候,爭執,甚至從對手鬥成敵人……興許,有人暗中不滿你我,積怨日深,一氣之下遷怒無辜,僱人算計大嫂,以達到----達到什麼目的呢?」
「害得郭家淪為笑柄?令我們焦頭爛額、無心處理公務?」
郭弘磊搖搖頭,「這個推測不合理。如果對方意圖對付我們,何必大費周章算計表姐?索性直接算計你,你若出事,我豈能冷靜?憤怒衝動之下,估計會被敵人耍得團團轉。」
「言之有理。」
姜玉姝一拍額頭,「唉,頭疼,我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下一刻,親信護衛求見。
郭弘磊擱下茶盞,「何事?」
護衛躬身稟告:「大人,屬下在錢老六的落腳處,又搜出了一些東西。」
「發現什麼線索了嗎?」姜玉姝滿懷期望。隱患不除,她無法安心。
護衛為難答:「正在查,暫未發現有用的線索。」
郭弘磊振作起身,「我瞧瞧。」
「我也去!」姜玉姝好奇跟隨。
片刻後·廂房
兩張大圓桌,桌上擺了眾多物品:夜行衣、蒙面布、彎刀、匕首、迷/煙、蒙汗藥……各式各樣的香囊、荷包、褡褳、首飾……銀票、銀錠、碎銀等等。
乍一看,簡直像雜貨鋪。
此前,姜玉姝一則料理王巧珍的後事,二則籌辦婆婆的壽宴,日夜操勞,忙忙碌碌,直到今天,才算空閒了。
郭弘磊告知:「左邊是陳細金的,右邊是錢老六的。」
「嗯。」姜玉姝掃視一番,下意識先靠近左邊桌子,彎腰,盯著其中繡工精緻的香囊與荷包,半晌,一聲嘆息。
「怎麼?發現什麼了?」郭弘磊在右邊桌子,埋頭翻查新搜集的東西。
姜玉姝直起腰,指著香囊與荷包,耳語告知:「這香囊、荷包,我認得。去年年底,我親眼看著大嫂繡的,當時她說『悶得慌、繡花解悶』,原來,是送給陳細金的禮物。」
「我知道。」郭弘磊低聲說:「前幾天,我叫表姐的丫鬟來辨認,她們當場認出了那兩樣東西。」
「唉。」姜玉姝憐憫嘆息,繼續觀察。少頃,她踱到右桌,指著夜行衣等物,深惡痛絕地說:「看,看吶,夜行衣、迷/魂藥、匕首----哼,這個錢老六,幹壞事的器具夠齊全的!」
郭弘磊透露道:「據其供述,上樑不正下樑歪,他是『子承父業』,已經招搖撞騙二十多年,除了害人,別無所長。」
姜玉姝鄙夷唾罵:「無恥缺德,喪盡天良!」她嫌髒,順手抄起旁邊的扇子,估算銀票和銀錠,唏噓說:「至少上千兩,也不知是誰倒了大霉,被騙財。」扇子漫無目的,扒拉來,扒拉去,突然,一個荷包映入眼帘。
「咦?」她彎腰,詫異睜大眼睛,彎腰審視:
皮質荷包,米白色,巴掌大,半翻未翻。其中,翻開的一半內側,露出幾抹凌亂紅/痕,並半截梳齒印。
郭弘磊扭頭一瞥,誤會了,不由得生氣,「莫非那個也是表姐送給陳細金的?然後陳細金轉贈給錢老六?」
姜玉姝篤定答:「不可能!表姐真誠對待陳細金,這荷包太寒酸,她送不出手的。」
「容我仔細看一看。」她不敢置信,無暇顧及「髒」,伸手拿起荷包細看,心思飛轉,陡然激動,興奮問:
「這個荷包,是屬於錢老六的?從頭至尾,表姐只跟陳細金接觸過,對不對?」
郭弘磊頷首,「對。陳細金是棋子,一切聽從錢老六的指揮。」
姜玉姝把荷包全翻開,定睛辨認里側。良久,她屏退下人,苦笑了笑,凝重告知:「這個荷包,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我認得這一小塊布料。」
「什麼?」
郭弘磊錯愕皺眉,腦海空白了一剎那,吃驚問:「布料、布料……怎麼回事?」
姜玉姝深吸口氣,詳細解釋道:「在圖寧過年的時候,你讓我安排人手把藥材送回家,就是那一匣人參和雪蓮。恰巧,我當天上街逛布莊,買料子,想給燁兒準備一套新衣服,作為周歲禮物。圖寧的皮料嘛,物美價廉,我索性多挑了幾塊,留下自己的,其餘與藥材一起,托人運回赫欽。」
「誰知,當天晚上,嬤嬤問『哪些給老夫人』,我轉身,短短片刻,燁兒就又搗亂了!」
郭弘磊聽懂了,劍眉困惑擰起,盯著荷包上的污痕,「難道、這竟然是燁兒弄髒的?」
「沒錯。」
姜玉姝簡略告知:「當時,我還買了胭脂和桂花油,以及一把新梳子,收拾東西時,順手,暫放在炕桌上,被燁兒看見了,小淘氣,悄悄揭開蓋子玩胭脂,用梳子蘸著,四處塗抹,直到胭脂瓶滾下炕、濺髒布料,才吭聲催我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