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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5:16 作者: 四月流春
    郭弘磊劍眉擰起,作為丈夫,他一心想讓妻子當悠閒貴夫人,而非女官,遂鄭重其事,承諾道:「你忍一忍,我會留意著,將來挑個合適的時機,辭官回家,再不必勞心費力的琢磨莊稼和糧食。」

    姜玉姝欲言又止,深知對方的一片愛護之心,委婉表示:「放心,屯糧我有些經驗,又有同僚可供請教,應該不至於太勞心費力。但目前,西平倉連影兒也沒有,糧食更沒影兒,既要建造糧倉,又要督促屯田,一年半載必定忙不完的。」

    「麻煩。」郭弘磊眉頭緊皺,極不願妻子拋頭露面,卻無法違抗聖旨。

    沉默片刻,姜玉姝忽然想起件事,好奇問:「哎,我記得你曾說過,軍儲倉慣常設立大使與副使,我是新增的『特使』。如今大使來了赫欽,副使呢?」

    郭弘磊搖搖頭,「劉知縣沒提,想必尚未到任。等晚上赴宴,我問一問梁大人。」

    「多謝了!」姜玉姝笑盈盈。

    車輪轆轆,一隊馬車穿過街市,小半個時辰後,抵達廣昌巷。

    「吁。」打頭的車夫勒韁,大聲說:

    「到嘍!」

    郭煜迫不及待,掀帘子探頭往外張望,「到啦?這就是新家嗎?」

    「待會兒老實跟著奶媽,不准亂跑!」王巧珍攙著婆婆,慢慢下車。

    「母親小心。」郭弘哲與郭弘軒早已趕到車旁,攙扶老人。

    後方,郭弘磊直接把妻子抱下馬車,招呼道:「你和孩子都怕冷,走,快進屋。」

    姜玉姝尚未康復,與抱著嬰兒的奶媽、潘嬤嬤一道,跟隨前方的婆婆等人,陸續邁進新宅大門。

    二進的院子,磚瓦廊柱六成新,里里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十分齊整。

    雖然遠遠比不上昔日的靖陽侯府寬敞氣派,但足以供二十幾人居住。

    按事先的安排,長媳母子與次子夫婦住東廂一排屋子,三子、四子住西廂,王氏住正房。

    龔家奶媽帶著寶珠,並昔日侯府有名分、有女兒的兩個老姨娘,住進了南房。

    姜玉姝一家三口,加上潘嬤嬤和奶媽邱氏,分住兩間廂房,便於照顧孩子。

    喬遷新居,夜間自然準備小宴慶祝,郭弘磊卻外出了,前往縣衙赴宴。王氏領著幾個小輩,一邊說笑,一邊商議擺滿月酒,倒也樂融融。

    白天忙累,姜玉姝較早休息。

    睡夢中,她猛地察覺身邊褥子下陷,一個激靈驚醒。

    「吵醒你了?」郭弘磊躺下。

    姜玉姝迷糊問:「回來啦?怎麼樣?那位、那位----哦,梁大人,他為人如何?好不好相處?」

    郭弘磊仔細告知:「梁大人單名一個『保』,字『左朴』,四十開外,品級與你相同。他原是泗鹿縣的縣丞,沉穩老練,溫和從容,聽了我的解釋,立刻勸你安心休養身體,不必急於上任。」

    姜玉姝放下心,愉快說:「聽起來是個好相處的!那,副使呢?」

    「我問了,梁大人只知道副使是都城人士,數千里迢迢,尚在赴任途中。」郭弘磊推測:「估計月底,副使才能到任。」

    姜玉姝欣然一笑,「月底啊?剛好,到時我就快出月子了,收拾收拾,即可上任!」

    此時此刻。竹壩驛站

    驛房簡陋,冷風從門窗縫隙湧入,撲得油燈光搖曳,幾乎撲滅燈火。

    一錦袍年輕人枯坐,久久盯著油燈,眼神發直,臉色沉沉。

    門「吱嘎「一聲,小廝端著熱水進屋,擱在年輕人跟前,跪下為其脫鞋,哆嗦說:「天冷,公子泡泡腳,早點兒歇息,養足精神趕路。」

    「一千五百里。」魏旭面無表情,語調平平,「此處距離西蒼,還有一千五百里路。」

    「是啊。」小廝捧著年輕人的腳,仔細清洗,苦惱說:「西蒼太偏遠了!聽說,邊塞各地大多貧窮,官府一年到頭請求朝廷撥糧接濟,如今卻要在那裡建軍儲倉?光想想就艱難。」

    魏旭嘆道:「一個連年歉收的地方,莫名興建軍儲倉,到時拿什麼東西填滿倉庫?簡直可笑。」

    「就是!」小廝愁眉苦臉,「苦差事,該怎麼辦吶?萬一辦不好,會挨罰嗎?」

    魏旭不答,冷笑說:「還有更可笑的呢。朝廷命令三人掌管西平倉,一大使、一副使、一特使----其中,特使居然是女人?女人當官,而且品級比我高,真夠稀奇的。」

    「確實稀奇。」

    小廝低頭伺候,認真清洗每一根腳趾,「聽說,那女人是原靖陽侯府的二夫人,她丈夫有能耐,屢立戰功,聖上一高興,不僅封賞郭二公子,順帶賞了他夫人一個官職。女人嘛,賢惠持家,相夫教子,論才幹,她拍馬也趕不上您!」

    魏旭年輕氣盛,滿心不屑,傲然昂首,「哼,等趕到西蒼上任,我親自會會那位『姜特使』,看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作者有話要說:

    姜玉姝:好,我等著。

    郭弘磊:先過我一關![○?`Д?? ○]

    第122章 獲封千戶

    「論功派官?」郭弘磊腳步一頓。

    曹達推著同袍前行, 「走走走!邊走邊聊, 不敢讓皇子和將軍久等。嘖, 急死人, 我再三打聽, 家父卻守口如瓶, 始終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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