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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5:16 作者: 四月流春
郭弘磊耐性十足,打橫抱著人,親密無間,解釋道:「那營里一年只選拔一回,機不可失。況且,衛所人才濟濟,我不一定進得去,多半湊個熱鬧罷了。」
「你一定要去麼?」姜玉姝仰臉。
兩人額頭相抵,親昵摩挲,郭弘磊附耳答:「我想去試試。還請夫人准許。」
姜玉姝呆了呆,耳畔酥酥麻麻,臉紅耳熱,「如果我不准呢?」
「那怎麼辦?我可頭疼了。」郭弘磊語氣一本正經,卻把她白玉般的耳朵撫弄得泛紅,左手往下,勾住其衣帶並解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姜玉姝的心跳霎時亂了,悄悄深吸氣,竭力冷靜,倉促按住男人寬大有力的手掌,提醒道:「等等,先談正事。」
「待會兒繼續談!」軟玉溫香抱滿懷,根本沒法談正事。
郭弘磊起身,抱著她幾個大步,不輕不重把人扔在榻上,隨手扯下帳幔,俯身壓制。
旋即,帳內傳出一陣陣動靜:
「唔!你輕點兒……」姜玉姝一心顧慮正事,百般掙扎卻起不來,手忙腳亂,神智逐漸遠去。
直至半夜,他才掀開帳子,神采奕奕,端了水盆返回,擰了帕子落座榻沿,為昏昏欲睡的妻子擦拭。
正事、正事、正事……
姜玉姝吃不消,累極了,渾身虛軟無力,卻仍惦記著正事。
水聲嘩啦響了良久,郭弘磊端著盆轉身走了。
姜玉姝迷迷糊糊,閉著眼睛摸索一番,胡亂抓起件袍子,坐起裹住自己。
郭弘磊吹滅蠟燭,借著透過窗紙的朦朧月光繞過屏風,定睛一望,快步攙扶,劍眉星目舒展,愉快說:「你穿的是我的袍子----」
「噓,小聲點兒,半夜三更的,仔細吵醒別人。」姜玉姝垂首一看,啞然失笑,「原來是你的,難怪我心裡感覺不對勁。」
郭弘磊上榻,夫妻倆擠同一個枕頭,語帶笑意,挑眉問:「剛才不是反覆說很累了嗎?怎麼不睡?」
「剛才、之前不是說好繼續談正事嗎?」姜玉姝雖疲倦,卻恢復了理智,關切問:「你決定投入驍騎營一事,可曾請教過穆將軍?」
郭弘磊仰躺,硬把她翻了個身、摁在心口上,簡略答:「去信問過了,世伯的意思也是機不可失,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戰功亦如此。」昏暗中,他手掌往下,覆住其平坦小腹,一字一句道:
「嬤嬤說,這兒可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身為一家之主、丈夫、父親,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看全家頂著流犯的罪名度日,暫且不求大富大貴,至少擺脫罪名,做平民百姓,也比現在強。」
「你的心思我明白。」姜玉姝大為動容,並高高懸起心,惴惴勸說:「能順利擺脫罪名固然好,但我始終認為,平安二字最珍貴。你切莫以身犯險。」
「不會的,你儘管放心。」郭弘磊謹慎,在軍中用心經營至今,愈發如魚得水,胸有成竹。
自獲罪以來,飽經艱辛吃苦無數,人之常情,若說絲毫不埋怨罪魁禍首,是不可能的。
姜玉姝半趴在他胸口,傾聽穩健有力的心跳,憂慮重重,喟然嘆道:「皆因世子糊塗,參與了貪墨案,天怒人怨,其餘案犯或凌遲或抄斬,唯獨靖陽侯府抄家流放,聖上念及郭家祖宗勞苦功高,額外網開一面,已是皇恩浩蕩了。」
「因此,咱們得耐心些,哪怕一時半刻擺脫不了罪名,也無妨的,我只盼家人平安,別無所求。」
「大哥他確實----「郭弘磊一頓,皺起眉,欲言又止。
姜玉姝猛地清醒,果斷道:「抱歉,我不該這麼說大哥。」
「你當著我的面,什麼話都可以直說。」郭弘磊話鋒一轉,叮囑道:「但此話萬萬不可當著母親的面說,否則一準兒挨罵。」
我早看出來了,婆婆不同於一般老人,她偏疼長子。
姜玉姝乾脆利落點頭,「知道!誰敢當著老夫人的面埋怨世子?我又不是缺心眼。」
「知道就好。」郭弘磊翻了個身,「睡吧,明兒你不必早起,也不准下地,免得嬤嬤又責怪我不懂心疼人。」
「……難道我天天『中暑』嗎?說出去誰信啊?」姜玉姝掩下憂慮,冥思苦想。
郭弘磊莞爾,「對,是沒人信,但誰也沒質疑。外人又不是缺心眼,不會讓你難為情的。」
姜玉姝愣了一下才領悟,臉漲紅,羞惱掐他兩下,小夫妻打打鬧鬧摟成一團,相擁入眠。
次日上午,姜玉姝無奈再度「中暑「,在家歇息。但她到底放不下莊稼,午後跟隨大伙兒下地。
幾乎半個村的人幫郭家挖土豆,至次日傍晚,三百多畝土豆全部收完。
涼亭里,算盤噼里啪啦響了幾天,眾村民沉浸在豐收且免賦稅的喜悅里,聽算珠聲兒都覺得清脆悅耳。
莊松奉命在偏僻山村守了半年,終於能帶著豐收喜信返回縣城交差,簡直如蒙大赦,連日春風滿面。他挽起袖子站在高處,抖了抖公文,愉快宣告:
「現已算清,三百七十五畝地,共收土豆一百二十萬斤,除去事先承諾給各家的三成半,剩七十五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