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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5:16 作者: 四月流春
妻子被調戲,丈夫豈能忍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放肆」郭弘磊臉色鐵青,目光冰冷肅殺,大步疾沖,拽得鐵鏈嘩啦響,家下人不知所措。
這是姜玉姝第一次見丈夫出離憤怒。
「好、好了」她急忙阻攔,兩隻手捉住暴怒之人的右臂,勸道「我打了他,你也打了他,夠了,不要再打。冷靜些,莫跟酒鬼一般見識。」
郭弘磊激憤填膺,臂膀堅實如鐵,咬牙說「你放開,我倒要瞧瞧他的身手」
「不放」姜玉姝使勁拖著人後退,「我們繼續趕路,別理睬他。」
張峰吩咐手下把酒鬼攆到牆邊,催促道「幾個酒瘋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全是胡言亂語,不值得動怒。走吧,接著趕路。」
王氏等人也勸說「教訓了他就好,不可打傷人
「二哥,你身上有傷,當心傷口裂開。」
「弘磊,算了罷,跟那種人計較什麼」
家人七嘴八舌勸了半晌,郭弘磊才慢慢冷靜。他昂首,用力閉目,長嘆一聲,抬手抹去妻子臉上的酒液,內疚道「又讓你受委屈了。」
習武之人手粗糙,溫熱有力,長著硬繭。姜玉姝被撫得臉頰生疼,想躲卻又沒躲,豁達道「我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已經出氣了,並不覺得委屈」
郭弘磊飽含歉疚,低聲安慰妻子一番,才面無表情地趕路。
天擦黑時,一行人站在專用於關押流犯的牢院前,等候清點。
「算日子,你們遲了三天。」西蒼官員埋頭翻看名冊,一板一眼道「途中死了四個犯人毒蛇咬死、病死和刀傷為何有刀傷莫非你們濫用私刑了」
「您誤會了,我們怎麼敢動私刑」張峰趕忙奉上另一份冊子,解釋道「我們倒霉,被逃兵攔路劫殺,傷亡慘重,被迫休整三天。您請過目,一切意外變故均有齊全的證據。」
官員審查證據冊,把名冊遞給手下小吏,吩咐道「時候不早,趕緊清點犯人。」
小吏躬身領命,隨即威嚴道「郭氏犯人,一個一個地上前報姓名,不准擁擠」
於是,眾人便挨個上前,核實無誤後,官差才給解開鐵鎖。
暮色四起,姜玉姝揉揉手腕,腰酸腿疼,頭髮和臉頰泛著酒氣,黏糊糊。
「那酒鬼實在可惡,瘋瘋癲癲的,活該挨打,姑爺最好打斷他的手腳」翠梅忿忿不平,氣呼呼。小桃解下水囊,倒水浸濕帕子,「姑娘,擦擦臉吧一會兒有了熱水再徹底洗乾淨。」
姜玉姝欣然接過帕子,嗔道「今日之事,教訓兩下出出氣可以,打斷手腳卻過了。出門在外,最忌衝動,凡事都要適可而止。」
郭弘磊從背後靠近,仗著個兒高,輕鬆拿走濕帕子,親手為其擦拭臉頰酒漬。他余怒未消,聞著酒氣更是不快,完全無法容忍妻子被輕薄,恨未能打得酒鬼磕頭求饒。
「你」姜玉姝嚇一跳,下意識後仰,「不用了,我自己會擦。」
郭弘磊俯身,放輕力道,笨拙地幫著擦拭,沉聲說「別動那人出言不遜,還潑你一身酒,確實活該挨打。」
「他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出手時,我看得特別解氣」姜玉姝愉快道。
王氏在不遠處,皺著眉,不悅地拉下臉,「咳咳」
姜玉姝頓感頭疼,立刻試圖拿回帕子,小聲說「帕子還我,你去忙。」
「眼下有什麼可忙的」郭弘磊右手高舉。
「給我吧。」姜玉姝踮腳,「再不給就搶了啊。」
郭弘磊挑眉道「你儘管試試。」
「那是小桃的,還不鬆手」姜玉姝轉來轉去,卻總是夠不著,喘吁吁,累得揪住對方領口問「還不還」
幾個丫鬟掩嘴偷笑,郭弘磊莞爾,劍眉星目丰神俊朗,歸還手帕,嚴肅問「袍子若是撕爛了誰縫補」
姜玉姝擦了擦汗,「你自己補」
下一刻,忽有人驚喜喊道「廖姑娘」
「快看,是廖姑娘」
「老夫人,廖姑娘來了」
王氏大喜過望,急切問「小蝶來了在哪兒」
廖小蝶
姜玉姝精神一震,剛轉身,便見沉沉暮色里奔來一嬌小玲瓏女子,身穿大紅撒花衣裙,奔向王氏哭道
「老夫人我可算把您盼來了,這一路上,家裡還好麼」
王氏一把接住外甥女,老淚縱橫,哀傷答「侯爺和耀兒死了,除爵、抄家、流放,還怎麼好呢」
「我遠在西蒼,接到噩耗時簡直不敢相信。」廖小蝶嗓音沙啞,尖臉杏眼,鼻翼一粒小黑痣,關切問「您身體如何」
王氏苦笑了笑,「唉,一把老骨頭,能活一日是一日罷了。」
姜玉姝疑惑問「表姐的嗓子,是病了嗎」
「天生的。」郭弘磊答。
數人見禮寒暄,廖小蝶腰肢一扭,杏眼圓睜,撫著心口震驚問「啊喲這、這是嫂子吧」
騷蹄子,裝什麼傻王巧珍暗中恨得咬牙切齒,勉強擠出微笑,質問「不過兩年未見,你竟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