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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1:15 作者: 慕義
    慢慢往前走著,她路過一個開著門的房間,聽到裡頭剛好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她心情不好,就沒過來。」

    阮煙一下子就聽出是仲湛靜的聲音。

    看到房間門是開的,阮煙剛要走進去,裡頭響起第二個聲音:「所以趙月就這樣被周孟言處理了?還這樣給他老婆走後門啊,真行。」

    阮煙腳下步伐忽而頓住。

    裡頭傳來仲湛靜的聲音:「是我的原因,如果當初月月和我說她要改阮煙劇本的時候,我攔著她就好了,我也沒想到周孟言好巧不巧發現了,本來以阮煙的性格,她是肯定不會和周孟言告狀的。」

    「趙月也是替你出口氣,換做是我,也肯定要搞她一手。你到底怎麼想的,竟然還會和她成為朋友?你瘋了吧?」

    「表面客套罷了,難不成我要表現出來很討厭她麼?上次我在阮煙面前講周孟言要出國,他立刻察覺到了,第二天就告訴我不要多管閒事,我要是和阮煙撕破臉皮,你覺得周孟言會不會也和我撕破臉皮?」

    阮煙怔然,幾秒後,她往裡走了幾步,就看到裡頭的房間裡,兩個女人在專心致志挑精油。

    她聽著聲音,看到了仲湛靜的臉,和當初在朋友圈看的樣子重合。

    朋友:「我搞不懂周孟言的審美了,為什麼會喜歡一個瞎子,不會是上床上多了,睡出感覺了吧?」

    仲湛靜臉色冰冷,扯起嘴角:「這不也是她的魅力之一嗎。」

    「得了吧。」朋友看向她,「今天周孟言來了,會帶他老婆嗎?」

    「應該會吧。」

    「等會兒你帶我去看看她,我想看看她長得什麼樣。」

    「嗯……」

    阮煙轉過身,悄無聲息走出了按摩室。

    走回桌球室,周孟言剛好走出來,看到她,就牽住她的手:「還想去找你來著。」

    阮煙莞爾:「你不是要去忙嗎?」

    「等會兒十點有個會議。」

    阮煙看向遊輪外的海景,「我想出去曬曬太陽耶,我都塗好防曬霜了。」

    「走。」

    周孟言帶著她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推開門,就感覺到舒服的海風吹了過來。

    這個季節剛剛好,太陽不會很大,氣溫也不會太悶熱,兩人走到護欄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阮煙彎起嘴角,「太享受了!」

    「如果喜歡,我去買條遊輪回來,以後你想出去就出去。」

    阮煙眨眨眼睛,「怎麼感覺你像土豪呢。」

    她說完,臉就被他捏了捏。

    周孟言去忙後,阮煙躺在躺椅上,戴著墨鏡,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杯果汁,只是安靜地看著大海,都覺得愜意無比。

    一個小時後,她眯了會兒,睜開眼睛,過了會兒,視野的余光中,忽而出現兩個人。

    阮煙透過墨鏡,就看到五米開外,仲湛靜和朋友走了出來,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這個方向。

    兩人並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她,以為她看不見,當著她的面開始竊竊私語。

    阮煙回憶起剛才那段對話,隔著墨鏡,無聲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另一邊,朋友指向半躺著的阮煙,問:「就是她啊?」

    仲湛靜:「嗯。」

    朋友輕嗤一聲,「長得也就那樣啊,除了白,哪裡好看了。而且她個瞎子能看到海嗎?」

    仲湛靜冷笑,而後道:「走吧,還是要上前打個招呼的。」

    兩人剛準備上前,卻突然看到,阮煙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起身,轉頭面向她們的方向,下一刻——

    像是能看見她們一樣,抬步朝他們走來。

    阮煙穿著一身淡藍色赫本風法式連衣裙,裙擺隨著海風微微捲起,陽光落在她精緻的白瓷小臉上,烏髮紅唇,清純中卻又帶了絲明艷。

    阮煙一步步走到兩人面前。

    站定。

    而後摘下墨鏡,對上她的視線,漂亮的眼眸如海面般泛著粼粼波光。

    阮煙勾起唇畔,開口:

    「湛靜姐,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仲湛靜頓時石化在原地。

    第44章 回應

    chapter 44

    仲湛靜看著阮煙那雙有神且對焦的眸子, 腦中掀起驚濤駭浪——

    阮煙她竟然復明了?!!

    仲湛靜面色如同凝固一般,她甚至來不及控制自己的面部管理, 「阮煙, 你眼睛好了?你、你什麼時候好的啊?」

    阮煙把她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 笑容如初:「其實幾個星期前就好了, 只是當時你在外地, 我想著當面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你這麼驚訝嗎?」

    仲湛靜感覺渾身僵硬, 腦中空白了好幾秒。

    阮煙已經復明了, 她突然感覺原本在阮煙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再一次被壓低了。

    她乾笑兩聲:「剛才看你朝我們走來……我都被嚇到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前幾天在朋友圈看過你的照片, 剛才你們走到這, 我看到你們似乎在討論我, 我就認出來了。」

    「……」

    仲湛靜回憶起剛才和朋友指指點點、面色帶著譏諷的模樣, 竟然是在阮煙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說了那麼久, 她就無聲看了她們那麼久。

    像是在看一場地下的陰暗演出般。

    她覺得自己在阮煙面前的面具被一點點扯下來, 如同莫大的羞辱,偏偏阮煙還笑得如此雲淡風輕,似乎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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