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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21:15 作者: 慕義
    她被葉青牽著,最後在鮑爾旁邊坐下,她聽到對方在打電話,說著德語,直等到他聲音停下,阮煙收緊掌心,醞釀了幾秒,而後開口:

    「Entschuldigung,Herr Bauer, kann ich Sie für ein paar Minuten stren(你好,鮑爾先生,可以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

    阮煙之前因為感興趣,學過一些他國語言,德語是之一。

    鮑爾聞聲,轉頭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側向他這側,視線微低,唇邊帶笑,是個中國面孔。

    鮑爾略微有些驚訝,用德語問:「你好,有事嗎?」

    她稍微介紹完自己,就詢問他為什麼在今晚拍品名冊上沒有看到一塊翡翠平安扣,還把手機里的平安扣的照片遞給他看。

    鮑爾道:「不好意思,我們臨時取消這個拍品了。」

    她震驚,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那我想要私底下買這塊平安扣,可以嗎?這個對我來說有很特殊的意義。」

    她把關於平安扣之間的故事告訴給鮑爾,言語中透著十足的誠意和懇切,對方聽完無奈言:「我理解你,但是很不巧,這塊平安扣似乎前兩天已經出售給他人了。」

    阮煙呆住。

    「……已經賣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但是東西確實不屬於我們協會了。」鮑爾無奈攤手。

    阮煙的心沉至谷底,濃濃的失落感籠罩而上。

    沉默半晌,她彎了彎唇,「沒關係,還是謝謝您,可以要一張您的名片嗎?」

    「沒問題。」鮑爾掏出張名片,遞出去,卻見阮煙沒有伸手直接接過,而是手在空中輕揮了幾下,最後摸到了他的名片。

    鮑爾這才注意看她的眼睛,發現她竟然是個盲人,十分震驚。

    因為交談得很順暢,他絲毫沒有察覺。

    離開圓桌,莘明哲走上前,就看到阮煙低落的神色。

    「確定沒有嗎?」

    她搖搖頭,嗓音很輕:

    「嗯,而且私下裡已經賣出去了。」

    -

    隨著燈光落在圓桌後面的空地上,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圓舞曲演奏而起,今晚的拍賣晚宴正式拉開序幕。

    舞池中,衣香鬢影,男士攬著自己的女伴,低聲談笑,裙擺在旋轉搖曳。

    阮煙安靜坐在圓桌前,就聽到莘明哲在一旁柔聲道:

    「阮煙,我們跳支舞吧,別一個人坐著。」

    女孩搖了搖頭,「不了。」

    她看不見,而且也沒了心情。

    莘明哲見此,就安靜陪坐在一旁。

    舞池旁的阮靈注意到這一幕,身旁的朱曼吟小聲道:「阮煙和莘家那位是什麼關係啊?你看見那莘明哲看阮煙的眼神了嗎?滿眼的愛意。」

    朋友:「阮煙嫁給周孟言,在大庭廣眾之下還不忘勾引莘明哲,這是打算紅杏出牆?」

    阮靈見此,拿出手機又拍了幾張兩人的照片,想起前幾天她把咖啡館裡的照片發給了周孟言的助理,然而那頭是一點沒反應。

    但今天呢?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不可能了吧!

    她就不信周孟言會不生氣。

    -

    林城國際機場,夜幕下,一輛飛機晚點落地。

    周孟言和滕恆一起下了飛機,往停車場走去時,後者看了眼腕錶,笑攔住他肩膀,「時間來得及,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有一瓶賊好的紅酒給你留著。」

    周孟言面無表情撥開他的手,「明天吧。」

    滕恆輕嘖,「也是,你今晚得回去陪你老婆,一周沒見,小別勝新婚啊。」

    他知道他們是商業聯姻,但總是時不時愛調侃兩句。

    男人懶得理他。

    上了車之後,兩人坐在後排,周孟言剛打完一個電話,前排的江承轉了過來。

    「周總,我又收到一些關於太太的照片……」

    江承把手機放到周孟言面前。

    滕恆湊了過來,看到這幾張抓拍,微愣,「這男的誰啊,湊你老婆那麼近?膽子肥了是不是。」

    「周總,這個男的好像是思陽集團的二少爺,莘明哲,和前幾天發來照片中的男的,是同一個人。」

    周孟言掀起眼皮,看向江承:「太太人在哪。」

    「太太今晚去了拍賣會,這個點已經開始了。」

    滕恆拍了拍周孟言的肩膀,開玩笑道:「你說你們才結婚多久啊,你不在家,你的小嬌妻就被人覬覦了!」

    男人冷眼睨向他。

    滕恆仍舊看熱鬧不嫌事大,「周孟言,大庭廣眾之下有人要綠你,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可是爆炸信息,你這都能忍得住??你還不管?!」

    空氣中安靜許久。

    周孟言的眸色被外頭的閃過的霓虹燈光照得晦明難辨,幾秒後,他薄唇吐出幾字:

    「去拍賣會。」

    -

    兩曲舞蹈結束後,拍賣會正式開始,賓客陸陸續續入座,阮靈等人走了過來,故意在阮煙同桌坐下,「姐姐,你怎麼不去跳舞呀?噢,我忘了你看不見。等會兒踩了別人的腳,或是摔了,可有點丟人。」

    一旁的莘明哲看向她:「說話這麼幸災樂禍?」

    阮靈翻了個白眼,「莘先生,阮煙是你的誰呀?這麼在乎?」

    「關你什麼事?」

    「你們倆可真不低調,這麼護著呢,阮煙果然招男生疼愛,瞎了更招人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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