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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4:18:36 作者: 流兮冉
    董慈睫毛一顫,她倔強的抿著唇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準備理他。

    「乖,不氣了,下次我會溫柔一點的。」

    「……」

    車子一路到達醫院,當景容還想抱著她走進醫院的時候,董慈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走。」

    董慈倔強的推開他自己下車,然而腳才剛剛踩在地面上,身體一軟就向前栽去,也幸好景容從身後攬住了她,才使她免於摔倒。

    「我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當景容再次想將她抱起的時候,董慈按著他的手臂死活不松。見他神色微冷,董慈垂了垂頭,軟下口氣悶悶的說道。「醫院人太多,我不想太惹人注意。」

    「我可以走的,只要走慢點就可以了。」

    其實最主要的是,董慈還是怕慈媽會看見。

    事實上,慈媽此時還躺在病房中沒有醒來。董慈趴在窗外看了好久,剛想推開門進去,就被一名醫生阻止了。

    「您是宋女士的女兒?」

    秦晴對她友好的笑了笑,說道,「可以和我來一下嗎?有些話我想當面和你說。」

    董慈心中一顫,跟著秦晴走入辦公室,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我媽是出什麼事了嗎?」

    「宋女士患有抑鬱症的事你一直都沒看出來嗎?」

    秦晴坐在辦公桌後翻了翻慈媽的病例,淡淡的說道。「她的抑鬱症很嚴重,在加上這幾日悲傷過度,情況有些不好。」

    「怎麼會這樣?」

    董慈睜大了雙眼,她回想起慈媽近期的行為,除了前幾日有些反常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啊。

    「宋女士積勞過度,身體極度虛弱,再加上抑鬱症情緒低迷,我建議你讓她進行入院治療。」

    『抱歉,董先生傷勢過重,在送往救治的路上就已停止呼吸,請您們節哀。』

    秦晴不帶情緒的聲音不禁使董慈回憶起慈爸離世時的場景,當時她和慈媽急匆匆的趕去醫院時候,就見到慈爸的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刺眼的白布,隱約間還能看到一絲血跡。

    當時的醫院冰冷,病房冰冷,慈爸的身體冰冷,就連醫生也是冷冰冰重複著他的離去,給董慈留下了深深地陰影。

    「我媽會好起來嗎?」董慈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顫。

    「我只能說,可以治療。」秦晴盯著眼前這個雙眸通紅的小姑娘,嘆了口氣,張了張嘴想安慰些什麼,但最後卻沉默了。

    其實很多時候,對一個抑鬱症患者來說,很可能會長期生活在「變好」和「治癒」兩者之間的狀態。抑鬱症患者到底能不能治好,除了醫生的治療與疏導,還需要患者自身的配合。

    宋青梅的抑鬱症已經太過嚴重了,如今她長期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喜怒無常,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現自/殺的傾向。

    「如果您同意我剛才的建議,現在就跟著我去辦住院手續吧。」

    「……」

    景容送慈媽來的這家醫院是全市著名的醫院,在治療抑鬱症方面有很高的成就。董慈想給慈媽最好的病房,最優秀的醫師與護工,可是她沒有錢,根本無法支付這些費用。

    「我可以幫你,但是從今天起你要搬來和我住。」

    「我可以將她送去vip病房,給她配最好的醫生,甚至還可以給她找最專業的護工照顧她……」

    「可是小慈,你願意嗎?」

    她願意嗎?

    董慈嘲諷一笑,她還有的選擇嗎?

    董慈呆愣愣的望向病房內沉睡的慈媽,忽然間就想起了景容以前給她說過的無數遍『小慈,你會求我的』。

    當時她還覺得可笑,沒想到時過境遷,事到如今她不僅是要求景容,甚至以後還要依附著他去生活。

    「我願意。」

    一切從昨晚開始改變。

    董慈知道,這條路她再也回不了頭了。

    ……

    高考時間越來越近,董慈在休息了一天後就急匆匆的要去上課。

    「小慈,其實跟了我之後,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在董慈拿著課本要離開的時候,景容穿著家居服從樓上走下,笑眯眯的說道。「哪怕你不去上大學,我也可以養的起你。」

    『不需要。』

    董慈真的很想像曾經那般冷冷的對他甩出這句話來回應他,可是如今的她再也沒有底氣了啊。

    現在她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了。

    她現在欠了他兩百多萬,慈媽在醫院的所有費用如今也全都是由他支付,董慈咬了咬唇,沒有回答。

    她現在只希望自己趕緊的考入那所大學,等到她完成慈爸的願望進入社會工作,無論如何也要將她欠下的這些債一毛不差的還給景容。

    「你是想考f大?」

    景容略思索,指尖敲打著欄杆像是在謀劃著名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時澤的j大就在你隔壁。」

    「我考f大不是為了時澤……」

    景容揚眸一笑,微微側頭望她。「我有說你考f大是為了時澤嗎?」

    董慈臉色一白,與他漆黑的眸子相對,瞬間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景容,我求你,不要干涉我考f大好嗎?」

    景容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她必須要考入f大,她必須要考入f大,景容絕對不可以來破壞……

    董慈咬著唇走近他,鼓起勇氣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下他的薄唇,低聲道。「求你,我必須要進入f大。」

    她曾經幻想的道路已經破碎的太多了,如今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敢求了,只希望能順利進入f大,或者這樣慈媽的抑鬱症還能有所好轉。

    她的主動令景容眸色一深,鼻尖是她身上甜膩的香氣。景容垂眸將她攬緊,呼吸熾熱的灑在她的脖間。

    「給我一個不能拒絕你的理由。」

    他在吻她的耳垂,董慈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只是有些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襟,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那晚過後,只要景容一靠近她,她就渾身緊繃,心跳加快。

    「我爸爸當初就是在那所學校畢業的。」

    「就是這麼簡單嗎?」景容低沉一笑,懲罰似的用齒尖摩擦了下她的耳垂。

    顯然,這個理由並不令他滿意。

    「我爸爸是學服裝設計的,一生的夢想就是創辦自己的工作室做自己喜歡的衣服,他想讓他的作品贏得所有人的認可……」董慈聲音一頓,感覺到原本攬在她腰間的手開始不老實,不由得按了下他的手臂。「景容,你在聽我說嗎?」

    「嗯。」

    景容答得漫不經心,原本只是半攬著她,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索性直接將她牢牢地鎖在懷中。

    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去聽,只是在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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